第一百零一章 血衣公子
那個打飛刀的人終於忍不住,暴喝一聲,抖手打出了三把飛刀,刀把上的紅綢迎風一展,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直飛向西門生
西門生本來蹲在地上,忽然動了。
他本來笑得渾身發抖,連眼淚都要笑出來了,可是現在他就像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隻見他將身體一旋,三把刀驀然消失,突然間又飛了出來,向楚南天他們三人飛去。
刀風霍霍,竟比剛才那茶客打出來的更急。
趙秋聲見刀突然向自己飛來,急忙將手中鬥笠旋,將飛刀彈開,楚天南也揮動鋼環,砸飛了鋼刀,那茶客卻不敢去硬接自的刀,閃身躲開。
西門生手打出飛刀後,立刻翻身逃出茶亭飛入樹林,等楚天南他們再去追時已經追不上了。楚南天頓足道:“又給他逃了,真是晦氣。”
趙秋聲在旁接口道:還有一個西門死在這兒,能交待的過去。”
“有什麽用,西門死已經死了,問不出什麽東西,怎麽交待法?”
說話間西門生又回來了,回來的速度竟比逃去的速度還要快。
楚南天楞住,不知他為什麽要回來?
西門生的臉已扭曲得不成樣子,已經完全不是張人的臉,他的眼大得都快要突出眼,仿佛看見了一件世上最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樹林裏悠悠然踱出一個人。
一個溫溫爾雅的書生,身上穿著件大紅的長衫手中還搖著一把描金扇,臉色蒼白,隻是眉目有著一股邪氣。
他微笑著看著西門生:“你好。”
西門生站在那裏不住地發抖,望著那書生張大著嘴卻說不出話來。
書生悠然道:“這麽多年沒見,我以為你一定混得挺不錯,你怎麽這麽一副可憐相。”
西門生臉色慘白,幾乎快站不住了!
書生又道:“看你這個樣子,這幾年日子一定過得不好,想來那筆錢你一定沒動,就是用,相信你也用不了多少,想你我相交這麽多年,我現在手頭緊得很,想讓你把這筆錢給我,好不好?”
西門生臉色泛白,牙齒打戰,顫抖著說:“公子…說……什麽,在…在下……聽不懂。”
書生皺了皺眉:“你真的不明白?”
西門生咬了咬牙,低聲道:“不…不明白。”
書生笑了,笑得很溫柔,就連十八歲的少女都笑得沒他這麽溫柔:“你聽不懂我的話,那好,讓我提醒你幾句,到時你一定會明白的。”西門生不語,咬牙挺在那裏。
書生道:“我叫什麽,你總知道吧?”
西門生拚命地擦汗,暮秋的天氣,他的衣衫竟已濕透了:“你…是江湖上有名的血衣公子。”
血衣公子笑了“真難得,你還記得我的名字,你可知道,我為什麽叫血衣公子嗎?”
西門生終於忍不住,軟倒在地上道:“公子的紅衫乃是用血染成的。”
血衣公子又道:“不錯,果然不愧與我相識了多年,我的手段,你是清楚得很羅?”
西門生突然扼住了自己的喉嚨,臉部肌肉又扭曲:“知道,開封石大勇被公子殺了七天才死、江湖女諸葛花緊箋被公子奸後抽去渾身骨頭而死……”
血衣公子滿意地向他點點頭,這些血淋淋的令人作嘔的事在他聽來,竟像是極大的享樂一般,他慢慢走在癱在地上的西門生跟前:“現在,你想起來了嗎?”
西門生還在嘔吐,足足吐了一頓飯的功夫才止住,他抬頭望著血衣公子,瞳孔收縮,突然大叫聲:“財寶在棲霞山南佛口寺中。”說完全身脫力軟倒。
血衣公子笑道:“很好,你的記性果真不錯。”說著話,一腳踩在了西門生的頭上,隻聽得一陣頭爆裂的聲音,西門生的頭被生生踩扁。
楚南天三人在旁看著血衣公子對付西門生,不由一陣惡心,強忍往不吐出來,楚南天陪笑道:“好了,公子親自出馬把事情解決,我們的事也就完了,在下等告辭了。”轉身欲走。
血衣公子道了聲:“慢著。”
三人盡皆止步,一臉的驚恐,那茶客用手暗暗握住一把飛刀,楚南天也將握環的手緊了緊,失聲道:“公子,還…有什麽吩咐?”
血衣公子微笑道:“哦,沒什麽事,隻是今日也仰仗三位出刀,講好有酬勞的,三位何必這麽早就走?”
趙秋聲幹笑道:“今日之事,主要還是公子的功勞,我們沒能完成公子之托,哪還有臉領公子的賞。”
血衣公子又道:“其實三位何必這麽客氣,我說過的話又豈能不算,三位還是過來領酬勞吧。”
雪羽望著他們不覺冷笑,明明心中都有鬼,又何必這麽道貌岸然的。
楚南天道:“公子知道,像做我們這種生意的人,不完成任務怎能胡亂拿錢,張揚出去,豈不壞了我們的名頭!”說完,他也不招呼,轉身就逃,另兩人也跟著飛跑。
血衣公子身體一晃,又擋住了三人麵前,笑道:“三位放心,今日之事一定不會張揚出去的。”
三人臉色大變,楚南天顫聲道“公…子你,你又要怎樣?”
茶客憤憤道:“他又想怎樣,隻不過是殺人滅口而已。”
血衣公子哈哈大笑:“還是這位快人快語,說得不錯,你們三人聽了西門生的話,就想開溜,讓你們逃走了,我豈不是太笨了嗎?”
秋天的風很冷,吹得枯葉冷冷地飄落,飄落在四個冷冷的人身上。
雪羽靜靜地看著他們,這種局麵是她早已料到的,西門生這麽害怕血衣公子,竟然也會為一筆財寶而背叛他,財寶數額的巨大可想而知,楚南天他們聽了又怎能不動心,可是血衣公子又怎能容得別人來分他的財寶。
人的貪欲,總是無窮的,有時寧可把自己撐死,也不願分一絲一毫給別人。
血衣公子微笑地看著他們,就像貓在看老鼠一樣,他知道楚南天他們不會逃走,自己不死,他們絕不敢取財寶的,可是自己又怎會死!
楚南天三人望著血衣公子,麵色凝重,他們知道眼前這個人的可怕,可還是想憑三人之力搏上一搏。
“隻要能夠殺了他,這筆財寶就屬於我們的啦。”想到這裏,每個人心中都覺得有一團火在燒,燒出了他們所有的勇氣和力量。
雖然他們並不清楚這筆財寶到底有多少,但能引誘西門生背叛血衣公子的財寶,並不可能少!
楚南天的手下不停地在發抖,眼前的對手實在太可怕了,不但他,趙秋聲和那個茶客也在抖,不停地抖,再這樣抖下去,自己一定會死的,想到這裏,他們出手了。
楚南天的子母鋼環如兩道雷電上下蛟擊,趙秋聲的鬥笠旋起來,閃著藍色的光芒,那茶客的飛刀如驚虹一般在空中劃過。
血衣公子也出手,他的紙扇一合,人躍起如流星般出擊。
可是他們的出手對象都不對,第一個人突然向茶亭打來,向雪羽打來。
雪羽怔住,沒想到會是這樣!
白衣侍者很快倒下兩個,趙秋聲的鬥笠旋開了其中一人的頭頸,幾乎把他整個頸部都式斷,而楚南天的鋼環則套上了另一人的脖子,左右一拉,將人頸活生生的拉斷。
另外三個侍者怒吼,他們出手了,刀光霍霍,和著血光飛舞,楚南天和趙秋聲被,鮮紅的血濺在白衣上,構成一幅驚心動魄的圖案。
血衣公子撲向雪羽,陪伴他的還有十二把飛刀,那茶客打出的飛刀,飛刀在空中劃過,織出一道光網,罩著一個血紅的身影撲向了雪羽。
雪羽站起身時,右手揮袖,滿天的刀網不見了,跟著就是血衣公子的描金扇直點她的璿穴,雪羽人往後退,避開這一扇。
血衣公子右手一抖,描金扇打開,劃向雪羽的中盤,雪羽再揮袖,打出十二柄飛刀,血衣公子手腕一折,用扇麵彈開飛刀。
雪羽揮袖,去卷他的扇子,血衣公子在半空無法躲避,被卷個正著。
這時,地上的老板娘動了,她直向雪羽背心拍去,既然楚南天和血衣公子是一夥,這本就是個圈套,那麽她也不可能真的死去,這道理就像一加一等於二一樣簡單。
雪羽不防,背後著著實實中了一掌,她隻覺心血翻騰,眼冒金星,血衣公子一聲長笑,一抖描金扇劃開雪羽的長袖,連點了她五處穴道。
老板娘對雪羽一笑“又見到姑娘,真是三年有幸。”
雪羽驀然想起:“李秋風,她竟是李秋風,李秋風就是長得這麽漂亮的老板娘!”
她不懂,想不到李秋風竟是個女的,可是有一點她懂,落她手裏自己一定很慘。
白衣侍者楞住,他們剛解決了楚南天和趙秋聲,想來援助雪羽,就發現她已經被擒了。
血衣公子冷笑“好了,你們的公主已被我們抓住,你們來救吧。”
白衣侍者呆站在那裏,他們知道,救不了,可不得不救,“怎麽辦?”三個人心中暗轉念頭。
這時,那茶客又出手,他打出九把飛刀,直插向白衣侍者的背心。
白衣侍者驚覺,可不敢動,一動,雪羽就死。
血衣公子大笑,他實在開心,這出戲演得太絕了。
飛刀不停,破空奔向三個白衣侍者的背心,他們卻不敢躲避,隻能由它們打中自己,打死自己。
雪羽流淚,她知道他們不會躲的,誰來救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