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權謀爭鬥
其實皇上並不喜歡祝星河問他如此多的問題,但是他看了一眼凌傾寒,知道凌傾寒一定會向著祝星河,連凌貴妃都喜歡祝星河,也不得不回答。
所以皇上只是踟躕一下,才嘆了一口氣:「他說要幫助朕料理後宮,讓後宮前朝都要為此次平親王的叛亂負責。他讓朕廢了後宮幾位娘娘,又要朕晉陞後宮幾位。」
說著,皇上還彷彿氣不過一般,狠狠地用自己的手砸向了一旁的桌案——
「砰」地一聲,驚得凌傾寒都皺眉看向了皇上。
想起卓安尋做的一切,皇上卻是深吸一口氣,好似在忍耐著心頭的怒火一般:「最可氣的是,他竟然將他的人安排進入了朕的後宮!朕是皇帝,是他的父親,他怎能將他的人安排在朕的身邊呢?!」
果然就算是皇上是一個昏庸無能的君王,可事實上他也是不能容忍卓安尋如此做法的。
但說到這件事,也不必祝星河再問許多,反而是凌傾寒看向了皇帝,微微皺眉:「父皇,這件事兒臣知道,尋親王兄他並非那個意思。」
然而看到凌傾寒都是如此,華告訴你的心情是越發糟糕了起來:「連你也要替那個逆子說話嗎?!他不是那個意思,那他是什麼意思?!將人都安排在了朕的身邊,他難道不是狼子野心?!」
其實祝星河聽到皇上這麼說,也是覺得奇怪。
明明是他給了個卓安尋所謂「狼子野心」的機會,此刻卻還要怪卓安尋覬覦皇位?是不是不管性格再溫和的人,只要坐上了那個位置,就沒有辦法不去猜疑身邊之人?
凌傾寒卻是並不在乎皇上如此生氣,只是繼續對皇上道:「若沒有和貴人,只怕當日宮中生出事變,尋親王兄也不能那麼快就趕到父皇的跟前兒。說到底,和貴人雖然是尋親王兄的人,但她對父皇也是盡心儘力侍奉,並沒有半分忤逆,還請父皇明鑒!」
和貴人,祝星河從前的確沒有聽說過,看來果然是卓安尋的人。
旁人說這話,皇上或許是要更加生氣的。畢竟如今他的心裡認定了卓安尋是有異心和野心之人,就不會對幫著卓安尋說話的人太好態度。
但說這話的人是凌傾寒,是那個皇上自始至終都心疼又愧疚的凌傾寒!
反而聽聞此言,皇上緊皺著的眉頭稍稍舒緩,而後輕嘆一聲:「其實朕的心裡,何嘗不知道?只是有許多事情,他總是做的讓朕心裡不舒服。尤其是他那雙腿,朕是他的父親,更是他的君王,他如何能如此期滿與朕?!難道朕還會害他不成?」
雖然皇上沒有害了他的孩子,但這麼多年,也的確是沒有辦法一力保護自己的孩子。祝星河反而覺得,卓安尋這麼做不是沒有道理。
於是祝星河也是繼續對皇上道:「也許……尋親王殿下只是害怕。這些年他在宮中裝瘋賣傻,躲過了許多的禍事。他比任何人的心裡都清楚,偽裝的重要性。若這一次不是他裝作腿腳沒有好的樣子,也不能出其不意地殺了平親王。父皇,他如今還是卓安尋啊!」
前面的話,皇上都聽得明白。
可祝星河最後一句,卻是讓皇上不解:「你此話何意?」
雖懷著身孕,祝星河卻還是跪在了皇上的面前,眸色誠懇地看向了皇上。
周圍的宮人給她拿來了軟墊,她也拒絕,只是挺直了脊背看抬眸認真道:「妾身以為,父皇如今不能將尋親王兄當做平親王來看待。父皇若在心裡以為,尋親王兄日後早晚會成為下一個平親王,那就沒有辦法真正地看到尋親王兄到底是什麼樣。不能將平親王的身份帶入,才能給尋親王兄一個公平!」
主席葛知道,是忠言逆耳,皇上未必喜歡聽到她說這話。
但連一旁的凌貴妃也是點了點頭,親自起身走向了祝星河,要將祝星河扶起來,而後看著皇上認真道:「皇上,臣妾也以為,阿星說的沒錯,皇上如今心裡頭對尋親王是有看法的,便不能公正。這對尋親王來說,是不公平的。」
親自將祝星河從地上拉了起來,凌貴妃又看向了凌傾寒:「寒兒沒有想要這個皇位的意思,臣妾也覺得,寒兒的性子不適合做 一個皇帝。何況寒兒姓凌不姓卓,便是華告訴你強行將這位置交給了寒兒,只怕日後也是要叫天下人戳寒兒的脊梁骨的。」
作為一個母親,她也只希望凌傾寒過得好:「臣妾這些年沒有什麼太多的心愿,一是盼著皇上能健康平安,。二就是盼著寒兒這個孩子能少吃些苦,過自己想過的日子。如今寒兒想要的日子,與那皇位無關,臣妾倒是也安心,想著日後總算是不必跟著寒兒一起擔驚受怕了。」
她言辭懇切,再不復怕平日里那嫵媚模樣,反而端莊許多,也誠懇許多:「所以臣妾也懇請皇上,重新考量今日所說的事情吧!或許從另一個角度去看尋親王殿下,他不是皇上想的那般。也盼著皇上能給寒兒一個安穩的未來,他的前半生,過的實在是太苦了!」
「母妃!」
然而聽到這話,凌傾寒卻是微微皺眉,搖頭看向了凌貴妃:「孩兒不哭。反而要多謝父皇,給孩兒歷練的機會。」
若是從前,祝星河會覺得,他這話或許是在哄著凌貴妃娘娘還有皇上開心。
但是如今和凌傾寒相處了這麼久,祝星河卻明白,這就是凌傾寒發自內心想說的話。
從前對皇上和凌貴妃娘娘所有的不解和埋怨,早就消失了。
如今平親王已死,凌傾寒的心裡其實比誰都平靜。
對祝星河來說,這也是她所希望看到的凌傾寒的樣子。不再是那個漩渦中心,被所有人都躲避著的「喪門神」。
而是一個平靜瀟洒又能夠安定下來的凌傾寒,他們計劃好了所有的未來。與爭鬥無關,與權謀無關,對祝星河來說,這便足矣叫她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