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二百萬兩
「放肆!」
聽到這鄭劉氏如此撐不住就開了口,鄭張氏也是氣都不打一處來。
她趁著束縛她的人不注意,一把就將那人推開,而後沖向鄭劉氏,一個巴掌就落在了鄭劉氏的臉上:「誰叫你如此放肆胡說了?!」
這一巴掌,打的可不輕!
祝星河是眼瞧著那鄭劉氏的臉就被打的偏向了一旁去,整個人都委屈了起來:「可……可他們會殺了老爺的!」
「不會的,他們不敢!」
鄭張氏幾乎是叫喊出聲:「老爺可是清州城守,他們誰敢動老爺?!」
可海味的呢過那鄭劉氏說什麼,祝星河便是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城守又如何?要殺也是容易的事情,你要不要用你們老爺的性命,和我們賭一把?」
祝星河這話說的,便是帶著幾分殘忍。
嚇得那鄭劉氏忙擺手:「不不不,你們饒了老爺吧!我說,我真的說!老爺的印鑒,就埋在我院子後頭的那個花壇里唯一一株曼陀羅花下,你們饒了老爺一條命啊!」
「哎呀,你說這個做什麼!?」
鄭學民聽到她竟然這麼輕易就將地方說出來了,也是忍不住地嘆息一聲:「你這不是要害死咱們所有人了嗎?!」
祝星河回頭,有些得意地看了凌傾寒一眼,便瞧著凌傾寒對她點了點頭,而後轉頭示意雙溪去尋那印鑒。
雙溪離開之時,還不忘了嘀咕道:「老東西,還怪會藏的!這誰能想到啊?」
雙溪走後,也聽得那鄭張氏耗著鄭劉氏狠狠地啐了一口:「我呸!你這個小賤蹄子!說出來了誰能有好果子吃!?這全家人都要被你害死不可!」
她這話說的倒是狠毒,叫那鄭劉氏越發地委屈了起來:「可……可也總不能看著老爺就這麼被人害死吧?!」
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了,再說旁的也是多說無益。
祝星河也聽到,那鄭學民都是嘆了一口氣,意有所指一般地感慨道:「哎……這到了關鍵的關頭啊,才知道是什麼人最好,最貼心呢!」
「你這混賬王八羔子!」
鄭張氏也不傻,自然明白鄭學民是在說自己。
她毫不留情地上前,惡狠狠地踢了那鄭學民一腳:「我到底是你的糟糠之妻,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不成?!還是被這小賤蹄子給魅-惑了去?我看你就是活該!你寵妾滅妻,狼心狗肺!」
說著,她乾脆轉過身,彷彿是大義凜然一般,挺直了胸膛看向了凌傾寒:「既是到了這地步,我還替他瞞著什麼?!殿下想吃到什麼?我都可以和殿下明說!就這個人做出的那些個齷齪事,是沒有我不知道的!清州變成這樣的地步,都是他害的!殿下,儘管來問我就是了!」
這倒是讓祝星河沒想到,他們還沒怎麼開口呢,一個個就開始內訌了?讓他們樂的清閑,祝星河也是笑著看著那鄭張氏:「還是夫人識大體!」
「瘋了,你們都瘋了!」
鄭張氏如此,氣的那鄭學民都開始渾身發抖了起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啊?!你這是要讓所有人都沒有了活路不成?」
「哼!」
看樣子,鄭張氏早就對這個鄭學民沒了心思,此刻是頭也不回,只是冷哼:「從你寵妾滅妻的那一日起,你就該想到會有這個後果!我今兒也豁出去了,大不了咱們就魚死網破,我也不叫你有個好過!」
她如此決絕,倒是讓祝星河都有些開始欽佩這個拿得起放得下的鄭夫人了。
不需要他們再審問什麼,自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可祝星河正是回頭要和凌傾寒邀功,就撞進了凌傾寒鮮有的略帶笑意的眼中:「果真是女子不好招惹!」
他雖聲音很小,卻叫祝星河聽得真切。
分明知道,他不是在說那鄭張氏,就是在說自己呢!
祝星河也沒好氣地嘀咕道:「我這不是功臣嗎?」
他們二人這你來我往,倒是叫旁邊的風鈴兒都輕咳一聲。
凌傾寒這才嚴肅了起來,對著鄭學民揚了揚下巴:「你還有何話說?」
鄭學民知道,自己今兒是已經一敗塗地了。
他嘆息一聲,搖了搖頭:「無話可說!既是到了這一步,任憑王爺處置就是。」
凌傾寒點頭,就瞧著雙溪也從後頭找到了印鑒前來,放在了凌傾寒的手心。
拿到了這個印鑒,就代表著凌傾寒可以直接執行承受之職位了。
他眸色嚴肅,對雙溪吩咐:「帶人下去,將清州大將軍帶上來。讓兄弟們派出四個小隊,接管四個城樓。然後在城中開闢難民營,有序地放流民進城。老弱婦孺優先,青壯男子隨後。」
他將一切都布置得井井有條,也不忘了看向那鄭學民:「朝中發下來的救濟金,如今還有多少?」
不管是凌傾寒還是祝星河,心裡都知道,那些救濟金到了這些貪官手裡頭,還能剩下點兒什麼?
鄭學民心虛抬眸,看了一眼凌傾寒,而後小聲道:「二百萬兩。」
「多少?!」
凌傾寒提高了聲調,眸中也帶了殺意。
鄭學民咽了一口唾沫,雖然害怕,但也並不敢再對凌傾寒有半點兒隱瞞:「還……還剩二百萬兩有餘。」
這個「有餘」,只怕也不會余出來太多!
這個數字,叫祝星河都感覺到心下寒涼了起來:「朝廷光是往清州發下來的賑災銀子,便有三千萬兩之多,更不要說還有許多救濟糧和救濟物品了。這才過了多久,你清州城還將那些流民們拒之門外,竟然就剩下二百餘兩了?!鄭學民啊鄭學民,你這個腦袋即便是想要,只怕也保不住了吧?」
雖說祝星河是穿越而來,可她現在也有一種非要將鄭學民這等人殺之而後快的心思!
鄭學民不敢抬頭,顫顫巍巍道:「不……不止下官一人的花費!下官上頭還有人盯著,下官也沒有辦法啊!但這些銀兩,還是有一部分花費到了清州城中的,否則清州城如何還能保持這般平和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