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妄想

  祝星河以為,或許就如同李悅娘所言,這裡的將士們大多平日里都是征戰沙場,總會感覺到疲乏,或許也需要這樣的音樂來讓他們放鬆一下。

  卻是沒想到,身後站著的雙溪,率先冷哼一聲:「靡靡之音罷了!」

  這話,倒是讓祝星河有些不解:「可我覺得,很好聽!」

  雙溪撇了撇嘴,對那李悅娘全然都是不屑:「再好聽又有何用?將士們在邊關出生入死,可不是為了聽這樣的靡靡之音的。」

  這讓祝星河想到了一句話,也是不由地念叨出聲:「這難不成便是那一句『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后-庭花』了?」

  如此言語,倒是讓凌傾寒訝異轉頭,看向了祝星河:「夫人果然是大才之人,這詩真乃發人深省!」

  倒是忘了,這個時代里,還沒有這樣的詩呢!

  雖說祝星河也喜歡凌傾寒的這般誇讚,但聽聞此言,她還是不好意思地低了頭:「不不不,這可不是我所作。是偶爾在書中看到,此刻瞧著也是符合眼下這般情況,才不自覺地念出口罷了。」

  「哦?」

  凌傾寒的眼神,是別有深意地看向了祝星河:「夫人還看過這般奇書?若有機會,也一定要推薦給我,讓我也瞧瞧,這樣的好詩,究竟是出自何人之手才是!」

  不知為何,凌傾寒這般,讓祝星河感覺到,他好像是知道了什麼似的!

  於是祝星河忙心虛地低了頭:「都是許多年前在宮中看過的書了,也記不得是什麼時候看的,也許不好找了。」

  凌傾寒的輕笑聲,卻就在祝星河耳邊:「夫人既說是,便就是吧。」

  他這分明是不相信自己,卻是讓祝星河更加心虛:如今他們日日這般相處,若有朝一日真讓凌傾寒知道自個兒的身份了,會不會將她真的當做一個妖女怪物了呢?

  瞧著祝星河低了頭的樣子,其實凌傾寒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惹著這小女人了。但他能感覺到,這小女人的心裡,是有著不能告訴自己的秘密的!

  雖心頭不悅,也有些好奇到底是如何秘密這般重要,但凌傾寒卻不著急:他們二人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呢,他就不信了,區區一個秘密,他還不能從祝星河的口中得知!

  說話的功夫里,李悅娘已經將這一曲琴音談完了。

  祝星河而到時瞧著,下頭的將士們也不盡然都是雙溪這般態度。有喜歡聽這樣的琴音也陶醉在其中的,而且不是少數。

  不過也有和雙溪一般,皺著眉頭搖頭的,兩種態度的人數,也算是旗鼓相當。不過便是那些喜歡這琴音的將士們,抬眸瞧見了冷冰冰的凌傾寒,也都不敢吱聲,更不敢拍手鼓掌了。

  光是看態度來說,比起方才祝星河的那一曲叫所有人都拍手稱快,這李悅娘自然是差遠了。

  所以當李悅娘起身,這周圍都是一片靜悄悄的時候,她便顯得有些尷尬。還是李氏先站起身來,強撐著笑臉,給李悅娘鼓掌道:「好,好啊!這彈得多好聽啊?」

  周圍並沒有人符合李氏,讓歷史一人站在那裡,顯得格外尷尬。

  一旁的李營長也是輕咳一聲,皺眉起身,對眾人抱拳:「抱歉了各位,小女不懂事,還望各位諒解。」

  連李營長都這麼說了,便是讓那李悅娘的眼眶倏然就紅了起來:「爹爹,為何要對他們道歉?!」

  李營長看著李悅娘,也是越發惱怒:「誰教的你這般沒規矩地同我如此說話?!去鎮子上這麼久了,女先生就教給你這些了不成?丟人現眼的東西,給我閉嘴!」

  李營長突然的發怒,讓祝星河都沒有想到,也是看向了李悅娘,果然瞧著李悅娘的眼眶是倏然一紅,而後跺了跺腳。

  若是換做平日里,她大約便是要落荒而逃了。

  可此刻,她卻先抬眸看了一眼上頭的凌傾寒,這才咬了咬唇:「我是有哪兒彈得不好嗎?為何爹爹要這般對女兒?」

  「哼!」

  李營長對著李悅娘是怒目而視:「我們平日里征戰沙場,你們卻是在後頭這般靡靡之音,你叫將士們如何想法?虧得你還是我的女兒呢,難道連這點兒道理都不明白嗎?!」

  看來這一次李悅娘這般做派,是觸及到了李營長的逆鱗了。

  李營長如此突然生氣,是叫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連李氏都是愣了愣,卻不敢太過招惹李營長,只是小聲道:「你生什麼氣啊?女兒這不是彈得挺好的嗎?」

  「你給老子閉嘴!」

  李營長卻是越發憤怒地看向了李氏:「如若不是你,女兒能變成今日這般地步嗎?!當日分明將軍已經給咱們的女兒安排好了去處,你偏偏是痴心妄想地不願意,要將女兒送去她姑姑那兒,說給她找了個女先生,如今可好,你可看到了,女先生教了女兒什麼?!」

  他指了指李悅娘:「你看看她穿的是什麼?!真正的大家閨秀,誰會穿的如同她一般花枝招展?自從鎮子上回來之後,她也學不會尊敬父母了,在家中是有事就要鬧兩句彆扭,這就是你給她找的女先生,教給她的規矩不成?!」

  看來這個李營長在家中,也是沒少受氣。

  李氏低了頭,不敢說什麼。

  李營長卻是憤怒地看向了還站在正中的李悅娘:「還不快滾回來?!不要站在那裡丟人現眼了!」

  李悅娘也是頭一次看到自己的父親這般生氣的樣子,是被嚇著了,卻也是越發委屈了起來:「爹爹何必生這麼大的氣?」

  李營長二話不說,上前去一把拉住了李悅娘的手臂:「走走走,不要站在這裡給我丟人了!就你這個樣子,拿什麼和人家將軍夫人比?」

  其實祝星河倒是覺得,李營長若真要發脾氣,早就該發了。如今等到這時候了才發了這樣的一場脾氣,無非也就是和李氏一個想法:萬一凌傾寒就看上了李悅娘,萬一這回李悅娘就贏了祝星河了呢?他不就成了凌傾寒的老丈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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