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全人類的難題

  白落雪知道陳元堂的那段經曆，百死千難，惟餘一心，陳元堂什麽都已不在乎，他與這個世界是割裂的。


  “陳哥，當這個世界對我散發惡意，是盟主救了我。我是個沒追求的人，有一段時間，可以說盟主就是我的夢。隻不過這個夢，破滅的太快，一度讓我比較心喪。我現在是好奇，總覺得這個流浪者聯盟神秘兮兮的，我已經不再夢想能見到盟主，就想見一下‘流浪心賊’和那本日記。”


  陳元堂搖搖頭。


  “落雪，‘流浪心賊’是不是人都很難說，見他不易，但是那本日記人人可見。”


  “什麽，他不是人是什麽？”


  “他是什麽都有可能。另外，你不怎麽登錄流浪者聯盟，所以不知道。那本最早的‘流浪心賊’日記，是公開的，在流浪者聯盟第八模塊關於盟主裏有複印件展示。我看過，總共三十六頁，全都是特殊符號，論壇裏說沒有人能看得懂。”


  聽了陳元堂這麽一說，白落雪迷茫了。


  她記得很清楚。


  就在幾天前被挾持時，“冷麵上手”說過，那個地下建築裏被白落雪罵“神經病”的中二“熱血青年”，是流浪者聯盟唯一能看懂‘流浪心賊’日記的人。


  按道理“冷血殺手”都知道的事，論壇裏就不會是秘密。除非“流浪心賊”刻意為之，讓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隱藏了這個信息。


  會不會“熱血青年”就是“流浪心賊”。


  “陳哥，我覺得不會，肯定有人看得懂日記，不然我們實驗為了啥。李姐不是也說過，流浪者聯盟就是因為那本日記創建的嗎？”


  “就算有人能懂，肯定也是一知半解。我嚴重懷疑‘流浪心賊’居心不良，不然的話，也不會拿我們來試藥。不過，我認為這個人實驗的方向是對的。”


  “你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一方麵實驗任務死亡率並不算高，不然死的人就多了。另一方麵是道則進，非道則退，我覺得‘玄極丹’比‘黃極丹’更高級。吃了‘黃極丹’和‘玄極丹’，表麵看沒作用，可我的內心無中生有產生了一種想法，‘黃極丹’是用來探路的，尋找身體裏的路，我不知道是什麽路。


  ‘玄極丹’是一把鑰匙，我不知道鎖在哪裏。


  以我的猜想，吃了‘地極丹’應該就能找到我們身體裏的的鎖。我特別好奇的是，這把鎖鎖住的是不是我們的壽命。我這麽說，你能明白嗎？”


  白落雪先是點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白落雪還是為陳元堂驕傲的，他能猜測出“玄極丹”是一把鑰匙，已經相當了不起了。的確，他倆自從接流浪者聯盟的實驗任務以來，一直很順。


  偶爾有一點痛苦，一咬牙就過去了，根本不算什麽。


  陳元堂的話幾乎就是真相，白落雪可以確認“玄極丹”是誘發“心賊種子”的鑰匙。


  白落雪敢肯定，他所謂的鎖，就是“心賊種子3號”。


  這個，她暫時不能告訴陳元堂。


  李麗珍的死，說明，她身體裏是沒有“心賊種子”的。也不對，排號靠前的“心賊種子”是可以吞噬排號靠後的“心賊種子”的，萬一別的“心賊種子”吞噬了李麗珍的“心賊種子”，是不是李麗珍就死了變成了植物人了。


  假如這個推論成立，那麽誰的“心賊種子”最有可能吞噬李麗珍的“心賊種子”呢？答案是唯一的，那就是李麗珍的女兒廖娟。


  假如廖娟曾經比他們還早的吃過“玄極丹”，就有可能體內的“心賊種子”級別比李麗珍高，選擇吞噬，完全有可能。


  感覺有點像蟑螂，為了繁衍後代，母蟑螂和公蟑螂交配後，是要吃掉公蟑螂的。


  想到這，白落雪深深的吸一口冷氣。


  要不是傻乎乎的到陳元堂這裏來，碰巧她體內的“心賊種子”等級比陳元堂高，才沒嚴重後果發生。萬一陳元堂體內“心賊種子”等級比她高，並且選擇吞噬的話，白落雪也會和李麗珍一個下場。


  盡管這都是猜測，白落雪的心還是拔涼拔涼的，後怕不已。


  她決定了，不搞清楚在流浪者聯盟“心賊種子”是什麽？有多少？有什麽作用？她將永不對陳元堂說這些。


  “不說了，還是先考慮組隊的事吧？這次要積累五萬積分，按照每次做實驗任務積兩百分，三個人組隊最快都要七百五十天，刨掉意外，也許就得三年時間。我看也別按部就班四人組隊了，我們進行五人組隊吧，這樣進度快些。”


  “好，我也這樣想的。”


  “我還有一個提議，就是，我們組隊隻是單純的為了接實驗任務，每次實驗結束，一拍兩散絕不成為朋友。打個比方，如果你想和他們成為朋友，也可以，但是不可以把我倆之間事告訴他們。包括所有的一切信息，如吃了‘黃極丹’和‘玄極丹’後的反應。”


  “你說的我也同意，可是你想過沒有，假如人家想要知道你的一切，通過買情報一樣可以得到。”


  “陳哥，那不一樣。沒有利害衝突，誰會吃飽了撐得，消耗積分買我們的情報。”


  “落雪，看不出，你考慮事情比以前周全多了。”


  “沒有呀，我就是隻想做好自己。我不傷害別人，別人也不要傷害我。”


  “對別人防範意識這麽強，還說沒有。不過這麽做很有必要，說是進了流浪者聯盟就是一家，可流浪者聯盟裏沒有一個是善茬子。也包括我，我不辯護，我就是該死之人，曾害死了很多無辜的人。你這樣沒錯，防人之心不可無，像你這樣身上沒有人命的很少。虎生猶可近，人熟不堪親，聽你的。”


  “打我臉了不是，陳哥，在流浪者聯盟，我是絕對信任你的。”


  “落雪，不用解釋，別忘了，最先組隊是我先找的你。你的人品，我絕對信得過。”


  “陳哥，四人組隊，積分雖然高，可風險更大，幾乎沒有人願意組。以後接實驗任務還是以你為主，我聽你安排。對了，就把李麗珍的女兒廖娟也算一個，如果她願意和我們組隊的話。”


  “那還用說，我早就把她算進來了。她媽媽剛剛發生這種事，電話裏有點不好意思，我親自登門去問吧。”


  “別，陳哥，你還是電話裏問吧。”


  白落雪突然反應過來一個問題，假如她的推論正確，一旦陳元堂和廖娟先遇到，他們倆人體內的“心賊種子”該如何選擇？


  吞噬？共存？

  在野心和私欲麵前，一切都是浮雲。


  這亦是全人類的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