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把盟主抓住當小白鼠
說也奇怪，白落雪不敢看赤身裸體躺在床上黑氣纏身的陳元堂，害怕他不知什麽時候突然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但她對高清晰監控終端裏的陳元堂，卻想看就看並無顧忌。
可能這就是看鬼片和見到真鬼的區別。
陳元堂為白落雪準備的很充分，冰箱裏大多零食都是她愛吃的，書櫃裏半數都是時尚雜誌和動漫連環畫，這些都是白落雪平時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不知道陳元堂怎麽了解到的。
按照流浪者聯盟的要求，隻要全程監控錄下陳元堂吞服下小草的過程，即不吃不喝在七十二小時內身體全裸下的生活狀態，便算完成實驗任務。期間哪怕陳元堂痛苦的在屋子裏用頭撞牆，在地上翻跟頭，甚至受不了痛苦自殺都沒關係。
可實際上，熬過七十二小時，白落雪要比陳元堂艱難。
首先，白落雪不能睡覺，要始終盯著監控器。
剛開始還好，陳元堂在床上折騰，白落雪就當看小電影。偶爾看到陳元堂的雄性標誌物臉紅一下，也沒什麽，在上大學她就不是處女了，早都見過了。
可後來，過了一天半的時候，陳元堂安靜不動了，白落雪開始難熬了。
瞌睡成了她最大的敵人，睡魔來了，什麽零食、雜誌、錄像、站起來跳舞，全都不管用，眼皮打架，感覺自己剛一合眼，鬧鍾就響了，伸手想把鬧鍾砸了，又想起是在和陳元堂組隊完成任務。
有覺不能睡，這種折磨，簡直是天下第一酷刑。
後來，白落雪看著靜靜躺在裏間屋裏床上的陳元堂，居然無比羨慕起來。
好不容易熬過了三天時間，白落雪掙紮著儲存好監控錄像並上報給流浪者聯盟，然後直接報了120急救中心，把她和陳元堂都送到醫院裏去了。
白落雪醒來的時候，看到陳元堂平安無事守在病床邊，她卻吊著瓶輸液。病室兩張床，另一張床是空著的。
“感覺怎樣？嚇著了吧，別害怕，我問了醫生，你隻是熬夜虛脫了，輸完液就沒事了。”
“我沒事，你呢？臉還是黑的，醫生怎麽說？”
“我也沒事，吃點藥三天就好了。”
“你還要繼續嗎？”
“當然。沒關係，你要是不想做，我選擇別人組隊。事就這麽個事，和別人也能完成。再者說了，其實我對這個世界也沒啥留戀的，可能這是我目前唯一感興趣的事。就是沒想到，能把你也弄得住院打吊瓶，真的很抱歉，是我自私了。”
“是我自己沒用，不怪你。陳哥，我是真的不感興趣。是不是要和你繼續做下去，我得認真想想。”
“你想過沒有，流浪者聯盟做實驗是為了啥？”
“你不是說，他們要研究長生不老嗎。”
“這隻是其一。我們都知道簡單的曆史知識，不論國內還是國外，人類文明的起源都是從神話傳說開始的。我國曆史中的一個神話傳說便是神農嚐百草，神農最後一次嚐到的就是斷腸草，中毒而亡，時年一百二十歲，這在我們當下也是壽齡極限。《淮南子·修務訓》載到：“神農嚐百草之滋味，一日而遇七十毒。”神農是傳說中三皇之一，他能一日遇七十毒嚐之，我自然也能。
別笑，這不是重點。
我臉皮再厚也沒有與神仙自比的意思，隻是打個比方。我隻是想要你明白，我是能堅持下去的。
另外一點，就是我不信任流浪者聯盟。”
“你最後這話是啥意思？你不信任他們，還要幫他們拿自己的身體做實驗？”
“我曾經極為短暫的和恩人第二次相遇，哦，就是流浪者聯盟的盟主，交談過幾句話，這些話在我腦中經常回味浮現。盟主是一清如水身無分文還一刻不停的在到處流浪，我積攢了一些錢，為了報答他，我想與他一起生活，但是被他拒絕了。李麗珍說盟主是注定尋找不到的，讓我明白，其實流浪者聯盟與盟主是沒有關係的。甚至我懷疑，盟主一直到處流浪，是不是就為躲避流浪者聯盟。盟主身上謎團甚多，他救了流浪者聯盟所有人卻不記得，因為他的記憶隻有三百六十天。
你也知道，尋人啟事上的手繪畫像，據說是流浪者聯盟創始人“流浪心賊”所繪，距今已經超過百年，可你也看到了，盟主相貌沒有絲毫變化。要研究長生不老，盟主就是活標本。我懷疑，流浪者聯盟正想方設法追蹤抓捕盟主，以此來破譯長生不老密碼。
盡管我罪大惡極，盟主卻救了我。他不記得為我做過什麽，我卻不能忘了他。盟主是我的恩人，沒有他就沒有我，所以我不能退，除非我死了。我是一定要堅持到底的，說不定將來能為盟主做點什麽。”
白落雪沒想到陳元堂這麽能扯，能把做任務和神話故事聯係在一起。陳元堂說的都是他自己的推測，不一定對。可陳元堂最後說做任務是為了盟主，讓她很是感動。
陳元堂的恩人，何嚐不是她的恩人。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男人和女人都是一樣的。陳元堂能做的，她同樣也能做到。
要說組隊做任務，受罪大的自然是陳元堂。
熬過了這一次，以後再接流浪者聯盟的實驗任務，有了這次經曆，準備充分一些，還是能輕鬆熬過的。
陳元堂卻不一樣，不僅受罪還要冒生命危險。兩兩相比，風險有天壤之別。
“陳哥，你說我們以後還能遇到盟主嗎？”
“能。我有預感，流浪者聯盟和盟主之間有一個死結，就是關於長生的。對於盟主，我還有一個懷疑，他四處流浪，是不是為了尋找離開我們的方法。”
“離開我們？啊！你是說離開地球！？你是說他不是地球人？這就是他們要把盟主抓住當小白鼠的目的？”
“我隻是懷疑，你就當我玄幻小說看多了。”
“確實夠玄幻的，你這麽一說，盟主不就危險了？”
“是。”
“我一定要阻止他們。好，陳哥，我和你組隊，全力支持你做下去。對了，你說，流浪者聯盟會不會真的製造出長生不老藥？”
“這就是我的預感。我覺得沒有盟主，他們製造不出來。其中的原因，或者和盟主的血有關，或者是盟主的基因有關，反正與盟主有關，我深信。”
“那你趕快接下一個實驗任務，我們要加快進度。”
“等你身體恢複了再說，不然接了實驗任務也完成不了。”
“哼，放心，我以後加強鍛煉身體，下次我準備鋼針，瞌睡的時候就紮自己，絕不會像現在這麽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