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後患?”
林宜抿唇。“要麽徹底讓老太太斷了讓我繼承的心思,要麽直接翻臉,將應門一網打盡。”應寒年說道,嗓音低沉堅定,“不管是走哪一步,都需要我將應門了解得更加透徹,所以我暫
時隻能繼續做著這個應門家主。”
難怪要查血緣鑒定。
如果老太太真是他外婆,他是做不出一網打盡這種事的。
“好吧。”林宜起身,“我給你熱杯牛奶,你喝了再走。”
她忙碌著,應寒年的嗓音在她身後響起,“團團,你回……”
“我不回去,我在這裏陪你。”她按下加熱的鍵,頭也不回地說道,語氣堅持,“你也說了,老太太等你殺我呢,她不會對我動手。”
“她現在給我時間考慮清楚,我可以一直裝猶豫不決,但難保哪天她的耐心耗盡動手。”
應寒年的眉頭擰起。
“我怕什麽,薑祈星和你訓練出來的保鏢也不是吃素的。”
林宜背對著他道。
“這裏是應門的地盤,他們可以肆意妄為。”應寒年沉聲道,“你懷孕了,像白天那樣擠在人群裏有多危險,你知道麽?你不為自己想,也得為寶寶想。”
嗬。
好大一個責任背到她身上。
林宜端著熱好的牛奶走到他麵前,塞到他的手裏,麵無表情地道,“有些人曾經答應再也不會把我推開,結果轉眼就忘,既然如此,我也沒必要守什麽婚約。”
他賴她也賴,很公平。
“……”
“我可以為了寶寶回去,免得出什麽意外你怪我。”林宜說道,聲音清清冷冷的,“不過,回去後我就撕了婚約,這隻是我的事,你扣不了我什麽大帽子。”
“……”
女人真他媽的狠。
應寒年看著她的臉,無聲地將一杯熱牛奶全部灌下,清了清嗓子,“告訴祈星,他要是讓你少一根頭發,我卸了他的胳膊。”
這就是妥協了。
林宜抿唇微微一笑,聲音也軟了幾分,“那你回去後要小心些,注意安全。”
“嗯。”
應寒年把杯子放到一旁,拉了她一把,將她按坐在自己腿上,低下頭在她脖頸間用力地嗅了一把,聞著她身上幽幽的香氣,“回去後我就靠這活了,你自己要注意安全。”
“嗯。”
“飯多吃點,牛奶要喝,維生素要吃。”
“嗯。”林宜聽著他喋喋不休的囑咐點頭。
“離姓顧的遠點!”
“……”林宜無奈地靠在他懷裏,在他的肩膀上蹭了幾下,下巴被他托起,應寒年黑眸深邃地盯著她,似一泉幽井,下一秒,他再度覆上她的唇,戀戀不舍地吻著,舌尖纏繞,不
罷不休。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再纏綿還是要分開。
“你怎麽出去?薑祈星見到你了嗎?”林宜問道。
應寒年拉著她走到窗邊,往下麵望了一眼,外麵的廣場街道安靜極了,沒有一個民眾,隻有應門的手下一隊一隊地來回巡邏。
酒店底下也有林宜安排的人在戒備。
他往下觀察著,摟著她的肩膀道,“祈星暫時不適合知道太多,你看著他,免得他闖應門救人。”
薑祈星現在還知道護著林宜,一旦明白他們兩個隻是耍花槍,林宜暫時沒有危險,薑祈星肯定會不管不顧地去救人,反而自己成了應門的獵物。
“好,我知道了。”
林宜點頭。
應寒年找準時間差不多後,伸手推開窗,手上拿著搖控控製,一條繩索從上麵垂下來,垂到他們眼前。
“我窗戶鎖了的。”林宜有些詫異地看向他,他怎麽進來的。
“你林宜的窗戶,我想翻就翻,想進就進。”
當年也沒少翻過林家的窗。
應寒年衝她邪氣一笑,摟著她就在她嘴上狠狠地親了一下,然後撕下脖子上的創可貼便一躍出窗,“走了!”下麵正是巡邏的人交替時,林宜估計應寒年是抓住了他們換人的時間,她站在窗口,看著應寒年一手抓住繩子,按下搖控人直接從她的窗口直飛而上,消失在她的視線裏
。
什麽安全設備都沒有。
林宜有些提心吊膽地探頭望著,上麵沒傳來任何的動靜,應該已經安全離開,她往下望去,隻見巡邏的人換完班正往這邊走來。
她立刻關上窗戶,免得被人生疑。
她蹲下來撿起地上的創可貼,隻見上麵還沾著一點血跡,他這是擔心回去被發現索性連創可貼也撕了,真是不怕疼。
林宜躺到床上,抱著被子睡了,睡得挺安穩的,上麵有應寒年留下的清冽氣息。
……
其實這一晚,林宜沒能睡多久,但神奇的是第二日早上起來,她神清氣爽。
在浴室裏洗漱的時候,她照著鏡子發現自己氣色太好了,完全不像個剛被男朋友懷疑劈腿的女人,於是她拿了一點化妝品將氣色化得差一些。
怕孕婦不適宜化妝品,她用的量很少。
稍微整理好自己,她換上一件牛仔藍的長裙,腰間別了一條絳紅色的細腰帶,清清爽爽地出了門。酒店的餐廳裏,林宜帶來的助理、醫生都坐在那裏用餐,顧銘也坐在那裏,一向張牙舞爪的人自從來了應門就變得氣壓很低,看上去沒什麽胃口,一直拿刀叉切著盤中的
雞蛋,都切碎了還在切。
林宜交待人拿著紙袋回國,而後走進餐廳坐下,立刻有助理將一份早餐擺到她麵前。
她們在外,都是自己做吃的,不沾一點外麵的食物,以保安全。
“謝謝。”
林宜端起牛奶喝了一口,暖暖的,很舒服。
顧銘坐在一旁,見她坐下來立刻看向她,眉頭擰得緊緊的,語氣擔憂,“你怎麽樣?眼睛這麽腫?哭了一晚?”
“沒有,我還好。”
林宜淡淡地道,想了想看向他問道,“你的傷怎麽樣了?”
本來傷就挺重,又被應寒年踹了一腳。
“也還好。”顧銘的氣色並不好,“我們什麽時候回國?”
“回國?”林宜怔一下,而後斬釘截鐵地道,“我不回國。”“應寒年都那麽對你了,你還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