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打的就是你（2）

  而樓下的人都已經竊竊私語起來，驚喜的很。

  「沒想到能看到落羽姑娘的表演，今天是來對了」

  「.……」

  當第一個音符響起之後，全場便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在靜靜得聽著落羽的彈奏。

  琴音曼妙，如仙樂不絕於耳，連林濤都不自覺沉浸其中，原本緊繃的神經不自覺的舒展開來。

  「好！好！」

  「好！」

  隨著這琴音停下，眾人沉寂了一息這百花樓中便響起了迭起的叫好聲來。

  「落羽姑娘談得一手好琴，不愧是昌樂第一花魁」

  樓下有人喊了起來，很多人在一旁附和，那人也是摺扇綸巾，一副文士做派。

  落羽只是微微欠身，並沒有多做表示，那人看起來略有失望，想要趁機親近的想法落空了。

  「羽兒，快來，陪孟公子喝上兩杯」

  落羽起身回到了二樓，被老鴇拉到了孟啟軒身邊，孟啟軒赤裸裸的眼神看的落羽恨不自在，但是想起老鴇的話來強忍著不適微微行了一禮，坐在了孟啟軒的身旁。

  「才幾日不見，為何羽兒姑娘如此生分了」

  孟啟軒微笑著將手伸向了落羽的腰肢，落羽猛地向一旁閃了過去，說道「孟公子，請自重。」

  孟啟軒眼中閃過一絲陰霾，嘴上卻沒有說什麼，向身旁的管家似的人看了看，那人心領神會。

  對老鴇說道

  「此處太過嘈雜，打擾少城主的雅興，不如將這酒菜搬入落羽姑娘房裡，也省的有人打擾」

  「是是是，您說得對，羽兒，起身回房吧，這樓下這麼多糙人別攪了孟少爺的雅興」

  老鴇馬上過去對落羽說道。

  「這百花樓的媽媽在哪，怎麼這落羽姑娘唱了一曲就走了，能否請這落羽姑娘再為大家唱一曲，大家說怎麼樣」

  樓下傳來了聲音，正是剛才被落羽姑娘忽視的文士，因為好歹也是這昌樂城中有些頭臉的人，如此被忽視，反而激起了他的不忿之心，幾杯酒下肚，心中的忿忿之意便安奈不住了，這話也輕佻了許多。

  可是這話在落羽聽來毫無反感，這個空檔正好幫她回絕這孟啟軒的要求，便站起來說道：

  「既然大家有如此雅興，那小女子便再為大家唱上兩曲如何，為大家祝祝酒興！」

  落羽起身站到了二樓的欄杆處，對著下方的人群說道。

  此刻的孟啟軒眼色已經慢慢變冷，酒杯砰的一聲摔在這飯桌之上。

  老鴇一看情形不好，趕緊上前拉住落羽，對樓下的人說道「落羽姑娘今日已奏一曲，不便再奏了，且今夜姑娘已有恩客作陪，無法為大家彈奏了。」

  說著就要拉著落羽回去。

  而落羽並不配合，樓下的人似是看出了這媽媽和落羽之間的問題，所以聲音更喧鬧了

  「媽媽莫非是看不起我等，就算是已有恩客，那落羽姑娘願意為我等獻技又有何不可。」

  在眾人支持的情緒感染下，這青年文士又不知死活的跟上了一句，似乎已經成了這樓下所有客人的領頭者了，在這眾人推崇的目光下，這人似乎在人格上又升華了一些。

  孟啟軒徹底的忍不了了，沒想到在這竟然敢當面和他作對，他看了一眼管家，站起身來，露出頭看向樓下。

  「哼，為你獻技？你配嗎？」

  孟啟軒冷冷的說道。

  那文士本來低頭享受著眾人的恭維，聽到這聲音之後，怒然抬起頭看了上去，這一看不要緊，本來一腔熱血像是被澆了一頭冷水，渾身冰涼。

  他認識這人，昌樂城的土皇帝的兒子，自己也就是一個算是有些地位的文士而已，還一直想找機會進入城主府成為幕僚，沒想到今日卻在這將這少城主得罪了。

  此刻，那管家已經安排了護衛下了樓，沖那文士走來。

  那文士一看不好，推開條凳，跪撲在地下，剛才的剛毅完全被奴顏取代，一臉的崇敬之色，開口道：

  「這落羽姑娘的曲子如同仙曲，怪不得今日有幸能欣賞到，原來都是蒙少城主的的恩典了，想來這昌樂城中也只有少城主這般俊彥才配得上落羽姑娘一曲，在下得寸進尺，擾了這少城主和落羽姑娘的興緻，實在是罪過大了，只是實在不知少城主在此，還望少城主恕罪啊」

  這文士匍匐在地一臉的恭順和驚恐說道。

  全場都被這文士的前倨後恭驚呆了，如果川劇變臉一般，實在太快，讓人咋舌。

  落羽的眼中也閃過一絲失望，後邊的丫鬟更是直接哼出聲來。

  孟啟軒玩味得看著下邊的人，又看了一眼落羽，嘴角翹起，像是在說看今晚上誰能救你。

  「算你識相，還不趕緊滾！」

  孟啟軒沒說話，他身邊的管家沖著文士喊了一聲。

  「多謝少城主賜滾」

  說著，便往後退，卻被凳子給絆倒了，滾了一個，旁邊的人都忍住了笑，大家都知道這樓上是誰，所以都不敢笑出聲來。

  「哈哈哈哈哈哈，大哥，笑死我了，這城裡的人果然有趣得很」

  「哈哈，大哥我也是第一次見，咱家的旺財要是這般聽話可不就好了」

  桂花愣了一下，扯了扯拓跋野的袖子，旁邊的牡丹卻愣了一下，然後問了一嘴

  「旺財是誰」

  「旺財是我家的看門狗，叫旺財」

  林濤補了一刀，聽到如此的譏笑之語，那文士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辯駁道：

  「哼，你們這鄉野村夫，能做少城主的狗是我的榮幸，你們還不配哩」

  「對對，是不配」

  林濤一口酒噴了出來，本來寧衡給他的印象是文士風骨極佳，可是這個人卻簡直是無恥到了極點，開口道

  「這位士子，人可以無恥，但無恥到這個地步的，還真是無人能望你項背，佩服佩服。」

  林濤話音落下，站起身來，氣勢陡然發生變化，一聲獸皮衣服也遮擋不住凌厲霸道的氣勢，讓周圍的人陡然一震，連樓上的孟啟軒都皺起眉頭。

  「落羽姑娘，剛才一曲在下驚為天人，可否單獨邀請姑娘再彈奏一曲。」

  林濤鄭正的向著樓上的落羽說道，絲毫沒有顧忌孟啟軒心情，好像這個人不存在一般。

  「好！很好，在這昌樂城中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和我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