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跟誰走
沈落看清抱著自己的人並沒有太大的反應,隻淡淡的說道“放我下去吧,把他們帶走。”
夜澤並沒有說話,依舊朝前走著,沈落抓了抓他的衣袖,手上還有血漬,沾到夜澤的衣服上,沈落的語氣淡淡的,似是已經下定了決心“師父,我要殺了他們。”
夜澤頓了頓,這才停下腳步,在一處房簷上落腳。
百裏蘇也跟著停下腳步“怎麽?”
“你們先走,我們還有事要做。”夜澤看了沈落一眼開口道,便起身折了回去。
半路的時候,便看到打頭的那名男子再往這個方向追著。
沈落看見了他,開口問道“他是誰?”
“紂王的左膀右臂,周嵐,周副將。”夜澤在沈落耳邊輕聲回答道。
沈落又問道“能殺麽?”
夜澤頓了頓,在下麵晃了一圈,在周嵐的麵漆那暴露了自己的位置,接著回答道“最好不要。”
“好。”沈落點頭應道。
周嵐發現沈落的身影,便跟著又往回折。
剛剛夜澤還納悶,為何隻有周嵐一人追了上來,回到原地時才看見在人群中與之搏鬥的淩陌。
夜澤在瓦片上落腳,將沈落放下“我不能露麵,但若是危險我一定會出現。”
沈落突然覺得安心不少,她站穩腳跟點了點頭,從上次之後夜澤再見沈落便沒有再戴過麵紗,而他的身份,沈落也沒有過多的問過。
沈落從房頂跳落,看著在中間的淩陌,衝進去和他一起對付那群人。
淩陌見她進來,有些不解,他剛剛明明看到有人將她帶走的,難道不是王爺?
“沈小姐,王爺難以脫身,隻得命我來救您。”
“你說廢話的功夫,可以殺一個人了。”沈落並沒有領情。
淩陌抿了抿唇,又一次衝上前,沈落撿起一把劍,丟掉了手中的匕首。
整個巷子裏都是兵器交錯的打鬥聲,周圍靜悄悄的,沉寂的不像話,像是專門為這場禍事騰出地方。
沈落終於殺光麵前所有的人,看著唯一一個還站著的周嵐,眼眸中的寒光更甚。
打鬥中她還發現一件事,終於想起了究竟是在哪裏看著淩陌眼熟。
沈落一直在克製著自己,讓自己理智,她本可以殺了周嵐,卻又想起了夜澤的話。
她感覺得到,剛剛周嵐剛過來的時候,夜澤在遠處出過手,她感受到過巨大的掌風掃來,有些熟悉的感覺。
並不是很重,但是波及的範圍很廣。周嵐似乎也是因為那一掌受了傷,這才有些不濟。
沈落看著遠處莫莫的屍身,將手中的劍慢慢的,一點一點的刺入周嵐的胸膛,眼神冷漠,手上的動作十分慢,似乎在有意折磨周嵐。
沈落看著周嵐說道“我不殺你,但是這一劍要還,我相信你有活下去的本事!”
沈落將莫莫抱起,將人放到了淩陌的麵前。
淩陌身上已經全身是傷,夜澤似乎感知到了遠處有人朝這邊過來,便飛身下來,他背對著,站在遠處,開口道“你是跟我走還是跟他走?”
沈落抬頭望了身後一眼,知道夜澤是在跟她說話,她看了淩陌一眼,沒有說話,眼神也並不是很友善。
沈落站起身,走到夜澤的身邊,無論師父要將她帶去哪兒她決定跟師父走。
若是那晚真的是淩陌,那離彥欠她一個解釋。
夜澤勾了勾唇角“抱緊我。”
沈落聽話的將手環上夜澤的腰,跟他一起離開。
淩陌眼睜睜的看著沈落被帶走,想要站起身阻攔,身體卻被傷口扯得生疼。
沈落剛走不一會兒,離彥便落了地。
在他出了東門之後,便讓左昭帶他同行,即便是費力些,也總比他騎馬要快一點。
可是離彥隻見到了一地的狼藉,卻獨獨看不見沈落的身影。
離彥抓起淩陌,吼道“沈落那?”
淩陌忍痛答道“被,被人帶走了。”
離彥暴躁的將淩陌甩在地上,,他居然蠢笨到上了離殤這麽低級的當。
離彥看著滿地躺著的屍體,自然的認為沈落也是被離殤的人帶走,看著淩陌傷的如此之重,那沈落是不是也?
離彥越想越是心煩,這一次是他對不起沈落,無論如何,他都會將沈落帶回來。
夜澤將沈落帶到屋內這才發現她傷的有多重,渾身上下都沾著血跡,她卻從來沒有吭過一聲。
進屋隻問了一句“有熱水麽?”
夜澤看著沈落這副模樣,有些心疼“落落,你是女孩子,可以哭的。”
沈落笑了笑“隻是一個婢女罷了,有什麽好哭的?”
“好了,你不要強裝堅強了。”夜澤有些無奈。
“師父,我沒裝,我隻是為了我手下的人報仇罷了,她隻是一個婢女,還不值得我掉眼淚,那是懦弱的表現。”沈落淡淡的開口。
“好吧,我也不多勸你,我去給你準備熱水。”夜澤低下了頭,不再打擾她。
臨出門時回頭望了一眼,他不知道沈落的身上究竟有什麽秘密,卻突然心疼,這個女人究竟之前經曆了什麽,才能將生死看的如此漠然。
沈落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趁著等水的時候便脫了下來。
她不知道這裏是哪裏,看起來十分的簡陋,但倒是什麽都不缺,她隻知道他們路過一片好大的湖,師父很久都沒有停腳。
不一會兒夜澤打來了水,由一男一女將水拎了進來。
風靈風徹看到屋內的女子時,十分震驚,主子竟敢帶別人來這種地方?
夜澤的眼神看向他們,他們不敢多言,將水桶放下便出門離去。
沈落看著夜澤“師父,你要在這兒看著麽?”沈落環視了一些四周,這個屋子並沒有裏屋,隻是一間單間而已。
夜澤幹咳兩聲“我在外麵等你。”
沈落將身上的衣物全數褪去,將水桶裏的水倒入泡澡桶,整個人沉了進去。
渾身的大小傷口在隱隱作痛,沈落將整個人都埋進水裏,像是與世隔絕一般,難得的讓自己放空一會兒。
她喜歡將自己沉進水裏,在瀕死的那一刻再出來,有種重生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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