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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從今往後便是敵人

  蠍子見著初九這副模樣,和他見到的視頻中,她站在狼群中將那群狼殺了個乾淨后,一樣的眼神。

  不過那個時候是為了活,而如今,卻是因為恨。

  他握了握手中的劍,想要上前阻攔,最終卻還是沒有動,他冷眼看著自己面前的官兵,眼中有那麼一絲絲的憐憫,他們現在,和之前那群被殺掉的狼,也沒有什麼區別。

  蠍子將風逸拉到一邊,冷眼看著初九殺光了所有人,又重新站回離彥的面前,她朝蠍子伸手:「槍。」

  蠍子連忙伸手遞上去。初九將手中的槍上膛,那黑黢黢的洞口又對準了離彥,離彥的心顫了一下,可他如今,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

  遠處的百里蘇和夜澤親眼看著初九將所有人殺光的場面,不由地心中一顫,不過也放心下來,起碼,她沒什麼事。

  初九槍口對著離彥,冷笑一聲開口:「離彥,從今往後我們就是敵人,你不是不稀罕我把你這條命救回來么?那我就收回。順便在你死之前,告訴你,槍打出去的子彈,必須取出來,你才有活著的可能!」初九的眼神轉向憐娘,她肩頭的衣服已經撕碎,剛剛被初九打傷,如今躺在地上,已是動彈不得。

  初九笑著:「離彥,憐娘肩頭是槍傷,昨晚,她來過,是不是你的授意,你自然清楚,我留她一命,就當是送你個禮物,你能不能活著收這份禮,就看你自己了。」初九說完,手中的槍響了一聲,子彈射出,卻依舊偏了那麼幾分,竟精準的打在了原先的傷口上。

  離彥再來不及說其它,眼怔怔的看著初九,直直的倒了下去。倒地的一瞬間,吐血暈了過去。

  初九收了槍,又扔給了蠍子,轉身去看夜澤,她臉上的恨意還沒有褪去,渾身也散發著一絲陰冷的殺氣,靠近百里蘇的時候,他竟忍不住瑟縮了一些,初九見狀,伸出去的手也愣了愣,收回了手,閉了閉雙眼:「對不起。」

  她轉身不再看夜澤,只開口說道:「你們是要離開么?走吧。」百里蘇見狀,才緩了過來,慌忙將夜澤扶起,夜澤的傷,已經嚴重了許多。

  蠍子和風逸互相攙扶著,在路過憐娘和離彥的時候,冷眼看了兩人一眼,一行六七個人,一同下了山去。

  坐在車裡的時候,夜澤已經忍不住睡了過去,初九坐在他的身邊,閉目養神,腦海中劃過的,卻是歷歷在目的過往種種。

  有百里蘇護著,輕一傷的並不是很重,並沒有舊傷填新傷,便由她駕車,後面蠍子和風逸各騎一匹馬,跟在身後。

  百里蘇坐在初九的對面,有些好奇的看著初九,卻又不敢一直盯著。雖然初九閉著雙眼,但總是給他一種在盯著自己的感覺。

  明明,她在自己這兒,也算不上什麼武林高手,但那一刻,或許往後,真的要在著江湖上排上姓名了。只是她對比那些江湖大家來說,卻更像是一個殺手,充滿危險。同時他的不禁感嘆,還好,眼前的人是朋友,而不是敵人。

  如今感觸最深的,應該就是風逸了,他現在,甚至都不敢再來初九的眼前晃悠。她若是真的怪罪了自己,恐怕他九條命也不夠死的。

  蠍子注意到了風逸的顧慮,走的和他近了一些,開口說道:「放心吧,老大還是很好的。」

  風逸聽著蠍子的話,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愣了愣神,許久才點了點頭:「啊?哦,好,蠻好的。蠻好的。」風逸機械的點著頭,心中卻還是有些慫。

  往常,他還當初九是個朋友,但是自從她的身份有變之後,他便不願讓自己的主子再冒險,便沒有跟夜澤報告過初九的消息,如今想來,自己似乎是錯了。

  現在初九跟他們走了,勢必將來是要回到夜都的,萬一將來她舊賬新算,那倒霉的就是自己,他真怕自己當時候栽在初九的手上,就涼涼了,這個女人,甚至比自己的主子還要狠。

  也正是因為風逸見到了這些,在往後初九在夜都的一年半,風逸十分的聽初九的話,做什麼,都十分的狗腿,讓風嵐等人,十分的看不下去。

  初九閉著的雙眼,慢慢的有兩行淚滴落,將百里蘇嚇了一跳,他輕聲的開口:「初九姑娘,您,您沒事吧。」初九睜開雙眼,將臉上的眼淚擦掉,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苦笑:「沒事。」

  她看向夜澤,眼中滿是心疼:「我師父,他,他沒事吧。」初九有些擔憂的問出口。

  百里蘇抿了抿唇,卻沒敢開口,他不想騙初九,夜澤的毒在小時候便有,已經太久太久了,如今已經沒有了根治的可能,他只能是想辦法克制,但即便如此,恐怕他也撐不過三個月。

  「他,會好的,放心吧。」百里蘇開口道,有些為難,至於究竟會不會好,他也不確定。

  還好初九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夜澤的身上,沒有看自己,不然,她一定看得出,百里蘇在撒謊。

  昏睡中的夜澤緊皺著眉頭,雙唇不斷地顫抖,初九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不燙,卻冰的嚇人。她想也沒想,慌忙將人攬入懷中,想用體溫讓他緩解一下,她看向百里蘇:「他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冰?」

  百里蘇看向夜澤,搖了搖頭:「他中的毒,乃是千年寒毒,毒發時,渾身冰冷,滿頭白髮。」

  「毒發?他是中毒?什麼意思?那解藥那?」初九焦急地問道。

  百里蘇搖了搖頭,只好將夜澤小時候便被灌了毒的事說出來,如今再次毒發,早已無葯可醫。

  怎麼會那?原來,兩次都是因為她么?「是我害的,是么?」初九顫抖著聲音,開口問道。將夜澤摟得更緊。

  「胡說什麼。」顫抖的聲音從初九的懷中傳來,初九低頭看著醒來的夜澤,伸手扶上他的臉:「師父,您醒了,您怎麼樣?」

  夜澤強撐著坐起身:「我沒事。」他沖著初九露出一個欣慰的微笑,又冷眼看向百里蘇,似乎是在責怪他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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