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沒有消息
一早,初九便起床來到了昨晚安置難民的地方。
果然,長老和寧安都在。
「發生了什麼?」初九看著寧安,又看了一眼正在狼吞虎咽斥著東西的人們。
寧安一個多月沒有回來,看樣子,外面定是發生了什麼。
寧安看了一眼初九,將她拉到一邊,低聲開口道:「數日前,夜都城主帶著他的小兒子出使離國,不知怎得,竟突然翻臉,本是來議和的,但邊關早已經滿是夜都的人,離國的皇帝不知說錯了什麼還是做了什麼,竟惹得夜都太子大怒,一夜攻城,離國損失數十座城池,難民無數。他們不過是偶然間在路上碰上了我,又因著據離這裡不遠,所以我便將他們帶回來了。」
初九聽著寧安口中的消息,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怎麼會這樣?前段時間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發兵?
可是輕一那邊也沒有任何的消息,初九不免有些心慌。
她看向一旁的難民,只掃了一眼,看的並不仔細,又看著周圍很多人忙著安置他們,便走開了。
但還是忍不住看向難民的方向,難民中也有人看向她,眼神充滿巡視,只一眼,又很快收回了目光,狼吞虎咽的吃起眼前的食物。
輕一不是沒給初九消息,甚至還在一直等著初九能夠回去,可是送出去的信,都被人攔了下去。
離殤在戰場上重傷,終於回了皇宮安心修養,卻和被離彥囚禁沒有什麼區別。
之洛在半個月前突然醒來,這給了離彥很大的驚喜,但她的記憶還停留在之前,看著離彥已經當上了皇帝,有些不適應。
離彥對她極好,她沒有宮殿,在她醒后,便一直跟離彥住進了大殿。
凌陌雖然還跟在離彥的身邊,但是只能在身邊做個隨從,一身武功被廢的突然,身子沒了往日那般硬朗,左昭也被召回,只是再見到她的時候,她變了許多。
左昭臉上沒了那僅存的一絲絲女兒氣息,臉上被刺了刺青,額前多了一綹長發,雙眸滿是冰冷的寒意,身上也多了許多數不清的傷。平日里站在離彥的旁邊,也讓人多了幾分懼意。
憐娘依舊在追蹤初九,不知道為什麼,從她在那家農戶離開之後,便沒了消息。她只好在輕一這邊下手,攔截了所有她的信件。
離彥此時已經算是穩坐皇位,後宮也已有兩位懷有身孕,只是自從之洛醒后,便再也沒有見他去過後宮。
他偶爾會召見憐娘,詢問初九的情況,看來,她是真的離開了。可是離彥還是不死心,說不清為什麼,不知道是因為還愛她還是因為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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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蠍子,去準備筆墨。」初九回到自己的房間,開口道。既然輕一那便沒有消息,那她只能給輕一寫封信詢問了。
長老借給她一隻信鴿,十日的功夫,足以一個來回,可是十一日過去,初九依舊沒有收到任何消息。
「九爺,輕一,輕一她。」懷桑也忍不住開始有些擔憂。
「別瞎想,不會的。」初九打斷懷桑,開口道。除了那日所來的難民以外,此後還來了幾人,卻有那麼幾個,不像是難民的模樣。
初九雖只是懷疑,但也沒有多說什麼。
她以為她能脫離以前的所有的,現在想來,根本就脫離不了。
不光是因為她將輕一留在了那裡,還有夜澤,雖說夜澤和沈落之間,不過是利用關係,但是她不得不承認,她是欠著夜澤命的。不論他出於何種目的,他救了她,她便要還。
夜都看樣子是處於勝者的一方,但是一年的時間,也足以讓離國在曾經的創傷中恢復過來,與夜都對抗,不過是時間問題。
初九思慮了一會兒,確定自己不會後悔以後:「蠍子,準備東西,如果後天還沒有消息的話,準備回去。」
「回哪?」
「離國。」
「你認真的?」
「我什麼時候不認真過?」
「不逃了?」蠍子露出一絲絲的壞笑:「我很好奇,是誰。」
「什麼?」初九有些疑惑的看著蠍子。
「你在擔心誰?」蠍子明確的問道。
「沒有誰,只是不想後悔罷了。」
「那你會因為誰後悔?嗯?」蠍子依舊追問道。
「滾!」初九有些不耐煩了,一巴掌將他拍出去,關上了房門。
懷桑在一旁偷笑著,看了一眼初九,幫她鋪好了被子:「九爺,時候不早了,您早點歇息。
「嗯」初九點了點頭,揉了揉眉心。
她在護誰么是因為?可她也沒有聽說誰遇見過危險。那她心中究竟在擔憂什麼?擔憂輕一會不會出事么?
初九晃了晃腦袋,看著已經鋪好的被窩,一頭扎了進去,不再想其它。
半夜,門吱呀打開,一道黑影從門口溜進來,四顧眼下,像是在尋找著什麼。
初九在睡夢中,似乎察覺到了不對勁,雖然這半年過的比較安生,但是半年的追殺,讓她的警惕心還是長進了不少。
她不動聲色地醒來,靜靜的聽著那人的動靜,那人動作很輕,看樣子是個有功夫在身的,只是居然能找到這裡來,也實屬讓人驚訝。
不一會兒,初九便感受到頭頂有一道黑影,她倏的睜開眼,眼前髒兮兮的男人明顯愣了一下,他手中竟也沒有兇器。
初九愣了幾秒,還是出手將男人擒住,男人只微微掙扎了幾下,便不再反抗。
他被初九摁在床上,就算是想掙開,也是不易的。初九在枕頭下掏出短刀,抵在男人的脖頸處:「你是誰?」
「少俠,少俠饒命,我只是,我只是來找點吃的。」男人在刀子接觸到自己的時候,便慫了。
不過他的話,初九顯然是不相信的。
「少廢話!你不是難民,說,你究竟是誰!」初九將刀子又移進了幾分,開口威脅道。
「饒命饒命。」男子連忙開口:「初九小姐饒命。」
初九愣了一下:「你知道我叫什麼?」她緩緩的放開他,將他翻轉過來看著他那張臉,月色下,看的並不是很清楚。
她點燃了床頭的蠟燭,看著男人,確認自己並不認識,開口問道:「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