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可曾信任
「太子殿下在么?」沈落和懷桑來到偏殿的門口,看著廊中站著的安公公,開口問道。
「側妃殿下還是先回吧。」安公公皺了皺眉,看向沈落。
「他不肯見我?」沈落眼神有一絲絲的凌亂。
安公公不說話,也算是默認了沈落自我認為的看法。
沈落看了安公公一眼,再看想屋內,大吼道:「離彥!你什麼意思!你要是不肯見我,就把萌萌放了!」
「離彥!你是不信任我么?」
「你說,說我一輩子都必須信任你,你為什麼不信我?」
沈落越喊越生氣,凌陌和安公公上前阻攔,都被沈落推開,直到凌陌的刀架在沈落的脖子上。
「側妃,還請自重!」凌陌冷著一張臉,無情的看著沈落。
沈落看著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劍,看向凌陌:「你敢么?」
沈落盯著凌陌,輕輕往前邁了一步,懷桑驚呼出聲,連忙扯住沈落。
結果卻是凌陌連忙將劍往回收了幾分。
「讓開!」沈落冷聲開口。
「讓她進來吧。」離彥的聲音在屋內傳來,沈落冷哼一聲,掠過凌陌和安公公進了屋。
進屋之前,她將身上的披風脫給懷桑:「你先在門外呆一會兒,我很快就出來。」
懷桑緊緊抱著沈落的衣裳,點了點頭。
她看了凌陌一眼,離他遠遠的站在一旁開口道。
沈落進門並沒有看見離彥的身影,她往前走了幾步,離彥才在床幔後面走了過來,在床上坐下,居高臨下的看著沈落。
「什麼意思?」沈落上來便開口問道。
離彥皺了皺眉:「你沒什麼要解釋的么?上來便是質問我?」
「我只知道,壞桑說你捉了萌萌,甚至還想捉我。」沈落挑眉,想要咬死不認落胎葯的事。
離彥冷哼一聲:「你自己做了什麼,你不知道么?」
沈落頓了頓,依舊雲淡風輕的開口:「那不妨太子殿下告訴我,我幹了什麼?」
「你!」離彥看著沈落,心中像是有無盡的火氣,沒處發泄一樣。
「沈落!你一定要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么!」離彥咬著牙開口道,拳頭緊緊握著,眼睛有些泛紅。
沈落也吼道:「那你想要我如何?」
「我只是想要一句實話!」離彥開口道:「你就不能,順著我跟我低個頭認個錯么?」
「不能!」沈落回答的很乾脆,也很冰冷。
離彥看著沈落:「你當真喜歡我?」
沈落愣了愣,她,她喜歡,但不意味著會為他去改變什麼。
但沈落卻選擇了不回答。
離彥笑了,笑的有些凄涼,他走下台階,走到沈落的面前,盯著她的眼睛,大手扣上她的后脖頸,強迫她和自己對視:「我跟你說過那麼多次給我生個孩子,所以那?你若是不想大可以告訴我,為什麼要這般對我?」
離彥沒有吼他,滿心滿眼的都是不解,像是真的被傷透了一般。
沈落本來想好的一肚子的辯解,一肚子的如何咬死不承認,如何讓他信任自己,在面對他的眼神時,都頃刻間土崩瓦解,只徒留一句無奈的對不起。
「對不起?你知道你這是什麼嗎沈落?」離彥盯著她問道,眼眶中,莫名的含了許多淚水。
沈落從沒有認為過面前的這個男人脆弱,也不曾站在他的角度上為他想過什麼,仔細想來,或許她也只是單純的,對他有點喜歡,僅此而已。
「離彥,我只是,我只是還沒有準備好,但這件事,和萌萌真的無關,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放了她?」沈落的眼神充滿試探,語氣輕柔,生怕那句話再說錯,真的傷了他。
離彥鬆開她,站的有些松垮,轉眼間,那雙看向自己的眉眼便裝滿了失望:「你真的覺得,我會動她么?」
沈落腦袋嗡的一聲,她還是做錯了。
還是傷了他。
可是,話既已說出,她也沒有辦法挽回了。
她跌坐在地上,抬頭看著離彥:「那你要如何?要我給你道歉?還是要一個孩子?你說什麼,我都會去做,你將萌萌放了吧。」
離彥半晌沒有回答,他握緊了拳頭,即便真的被沈落傷到這個地步,他仍不想親自送她去受苦。
他咬著牙,低頭看著她:「你為了一個婢女,都可以上前跟我如此,卻不肯多信我一分,剛剛你在門外喊得那句話,你真覺得你做到了?」
「我沒有。」沈落答得乾脆,也是實話。
離彥轉過頭望著窗外,雪越下越大,窗外已經全都白了。
「宮中的湖已經結了一層厚冰,可以站人了,雪停之前,你可以去看看,我自會放了萌萌。」離彥開口道。
沈落笑了笑,看著他回答道:「好。」
「沈落,你從未真心對我跪過,可否跪給我瞧瞧?不是為了她,是為了握能原諒你。」離彥又接著開口道。
沈落剛想起身,便僵住了。
離彥話音剛落也有些後悔了,他看向沈落,想要收回,可他是一朝太子,真的想要一個女人跪,又有什麼不可以?
沈落慢慢站起身,點頭答應:「好。」
離彥的心抽搐了一下,她竟然答應了。
沈落推門出去,拿過懷桑手中的披風:「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些事。」
懷桑搖了搖頭:「九爺,您別瞞著我。」
「我瞞你什麼?這件披風有些厚,你去取一件薄一點的來,我在這兒等你。」沈落開口道。
懷桑聽此,這才轉身離開。
離彥緊跟在沈落的身後出來,待懷桑走後,看著沈落懷中抱著的披風,開口道:「這東西既然是我賞你的,便別帶去了吧。」
此時的沈落剛往前走了兩步,披風的繩子還沒有繫上,聽見離彥的話,她便鬆了手,大紅色的披風掉落在雪地里,格外的顯眼。
沈落頭也沒回的,便出了離彥的宮門,直奔池塘而去。
她邁下一隻腳試了試湖中冰層的厚度,確定真的可以站人,才一步一步朝湖中心走去。
她一襲白衣,若不是那一頭黑髮,在雪地中都極難發現。
沈落走到湖中心,直挺挺的跪了下去,跪的筆直,也極為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