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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心裡受傷

  夜澤醒來的時候,沈落正在他的床頭趴著,這幾日他真的是累壞了,本想著來看她一眼就走的,卻沒想到碰到她沒幾分鐘便睡著了。

  沈落還在睡著,夜澤不想打擾,但還是忍不住朝她吶瓷白的小臉上看去。

  屋外的太陽剛剛升起,唯一的一抹亮光從窗外歇著照進來,剛好籠罩在沈落的身上,還沒有曬到她的臉,但還是籠罩著一絲光暈。

  夜澤正看得入迷,伸手將那屢陽光擋住,想讓沈落多睡一會兒。

  沈落似乎是感受到了什麼,睫毛抖動了兩下,隨著睜開眼,目光直接看向夜澤的眼睛。

  兩人目光相對,夜澤有些尷尬,像是偷看美女被人抓包了一般。

  沈落向來敏感,夜澤醒來的時候她便感覺到了,只是沒有感覺到惡意,這才沒有動。

  後來真的是感覺這道目光太灼烈了,簡直比她背上的陽光還要熱,沈落這才不得不睜眼,試圖阻止這目光。

  「醒了?」夜澤滿眼笑意的問道。

  沈落沒有回答,開口說道:「你知道我收你一晚上冒多大險么?你可真有膽睡這麼沉。」

  夜澤看著她有些生氣的眉眼,還是笑著:「沒辦法呀,徒兒太美了,為師不捨得走可怎麼辦哪?」

  沈落拍開他把玩自己髮絲的手:「起開!」

  她真的是不知道為什麼,招上這麼個師父。

  沈落大著膽子問道:「師父,其實大部分人都知道我會武功了,他們對我出手的時候,我總是不能不躲你說是吧?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了,那我這師父能退貨不?」沈落眨了眨眼睛,將胸前的頭髮都扔到身後,說的認真。

  她以為夜澤會生氣,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卻沒成想他只是笑了笑,將沈落剛捋順的頭髮又揉亂:「晚了!」

  沈落看著面前這個壓他一頭的男人,一臉的幽怨。

  昨日夜澤霸佔了她的被子,她身上還穿著離彥買的披風,她將披風解了,隨手扔到地上,有些心煩。

  沈落坐在梳妝台上,小聲說道:「師父,我怎麼覺得我虧了?」

  夜澤慢悠悠的將她的披風撿起,眉眼一轉,注意到遠處柜子旁邊的小面人,臉上的笑僵了僵。

  他若無其事的走到沈落的身後,拿起她的頭髮,接過她手中的梳子,慢慢梳著:「怎麼?哪裡虧了?」

  「反正,就是虧了。」沈落有些幽怨的答道。

  夜澤搖了搖頭,只認真梳著手中的頭髮。

  不一會兒,一個髮髻便梳好了。連沈落都有些驚訝:「師父你竟然還會盤髮髻?」

  「好看么?」夜澤有些驕傲的問道。

  沈落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笑了笑,點了點頭。

  「那師父給你盤一輩子。」夜澤說的認真,只是沈落沒有聽進去罷了。

  趁沈落不注意的時候,夜澤還是走到櫃邊撿起了那個面人,看清面人的樣貌時,心下一苦。

  雖然男人的臉已經有些變形,但那臉上掛著的笑,那眼眸中似乎還能看出的深情,都深深的刺痛了夜澤。

  他看著面前沒有關嚴的柜子,伸手上去,卻最終還是沒有打開。、

  他將面人偷偷的藏在袖中,收斂起臉上的失望,看著遠處正在收拾床鋪的沈落,走過去一把拉過她,靠在床頭。

  沈落有些茫然的看著夜澤,輕喚了一聲師父,眼神十分的單純無害。

  「我的好徒兒昨夜守了師父一夜么?」夜澤閉上眼睛,不忍去看沈落,低聲問道。

  他的額頭抵在她的發間,似乎一點都不著急他的回答,更像是借口多抱她一會兒。

  沈落咽了咽口水,思酌良久,才開口道:「是,是呀。」

  夜澤的心停了一下,漏了半拍,捏緊了手中的面人,幾乎要將它捏爛,卻依舊假裝平靜:「徒兒辛苦了,師父走了,改日再來看你。」

  夜澤放開她,低頭看著她,眼中儘是溫柔。

  他在另一個袖子里掏出一把摺扇,放到沈落的手中:「這個送你,若是有打不過的,記得喊為師。」

  說完便從窗戶離開了。

  沈落還沒有反應過來,她怎麼覺得剛剛夜澤有點受傷哪?

  **

  她看著夜澤離開的方向,沒再多想。又看了看手中,東西挺重的,打開看是一把摺扇,只是材料有些特殊。

  她在手中轉了兩圈,有些重,像是鐵的,但又不是。

  摺扇打開,裡面很乾凈,只在一角提了名字,其餘的都是一片空白,沈落在手中把玩了幾圈。

  想著這麼沉的扇子很有可能是武器,便仔細研究了一會兒。

  果不其然,扇子旋轉開來,每根扇骨的頭都是帶尖的,很鋒利。

  扇尾的扇穗是夜澤親自挑選的,扇尾可以藏一把小刀或者針之類的東西。

  沈落想起自己做的小藏刀,在床頭的暗格里取出,打開扇尾的機關,塞了進去,居然剛剛好。

  沈落笑了笑,看著手中的摺扇,很是滿意。

  正巧到了時間,懷桑敲了敲房門,打算進屋,沈落看著扇面,還在想著畫些什麼上去好。

  只是又不知道,這扇子若是殺人會不會留下血跡在上面。

  沈落拿過懷桑手中的漱口水,直接潑了上去。

  水順著扇面一滴滴的滴落,絲毫沒有粘在上面,扇面也沒見濕。

  沈落明顯很開心,雖然她不一定用得到。但是萬一真有這個需要,這把摺扇就是救命的。

  沈落不知道的是,這摺扇是夜澤特地跑了好幾趟青州專門看著人打的。

  就連鯰魚都覺得有些不敢相信,他還從沒見過夜澤來他這兒來的這麼頻繁過。

  他的技術他又不是不知道,還非要親自盯著。他甚至感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

  夜澤在回閬府的路上,便將袖中的面人扔進了瀾湖,他在湖面站了良久,只靠一片葉子撐著,直到見那面人真的沉到湖底,這才離去。

  沈落卻絲毫不知他身邊的兩個男人究竟在盤算著什麼,過年是需要進宮的,但沈落卻故意稱病一次都沒有去過。

  離彥雖然無奈,但從沒怪過她什麼。他也知道沈落上一次進宮經歷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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