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1章 畜禽
表明你的內心,需要一些外化的東西,譬如言語,譬如動作,甚至是神情。
人心隔肚皮,畢竟人家看到的是你的外在,不是人人都是心理學家,都會讀心術。
大多數人還是停留在膚淺的外化的東西。
吳浩這邊呢,和車連枝爭吵得麵紅耳赤、臉紅脖子粗,吳開泰和老婆齊意好容易才勸住。
齊意說:“吵吵啥呢?連枝,我跟你說,那葉雪是黔州葉家集團的千金大小姐,她的老公是一個上門女婿,名叫蘇塵。”
“我們吳浩當初是追過葉雪,而且是在葉雪還沒有離婚的時候!可是人家葉雪從來就沒有接受過我們吳浩。”
“不要說我們現在窮,以前富的時候她葉雪也是瞧不上吳浩的。所以連枝你就把心放回肚子裏,他倆沒戲。”
車連枝回味了一下婆婆的話,然後問:“真的是這樣嗎?”
…………
“那,也就是說,葉雪已經離婚囉!”車連枝又道。
吳開泰由衷的佩服,“你的理解力挺強的,沒有。她始終舍不得那個廢物贅婿,不知為什麽。”
“所以我們吳浩怎麽追都不會到手,另外,我懷疑我們吳氏集團破產,很有可能跟那個垃圾贅婿有關係。”
車連枝的興趣被這個故事勾了起來,她問:“爸,你給我講講這個蘇塵的故事好嗎?”
吳浩來了句:“怎麽,你愛上他了?”
他媽齊意便斥道:“吳浩,少說兩句!開泰,你跟連枝講講吧!”
吳開泰閉上眼,表情好像便秘,十秒鍾後睜開,說:“此事說來話長…”
他剛說了這六個字,兒媳婦來了句:“那就長話短說。”把他給噎著了。
半分鍾後,吳開泰開始講述廢物贅婿蘇塵的故事,講他如何遭遇車禍,卻奇跡生還。
但是沒有講車禍是吳浩製造的。然後講蘇塵在葉家兩年,班也不上,不找工作,天天在家裏當家庭婦男。
接著又講他兒子吳浩對葉雪一片真情,癡心一片。可是那葉雪不買賬,就算是她家人逼她離婚,她也死活不同意。
…………
這個“故事”果然是說來話長,說到口渴,吳開泰拿起桌上一個搪瓷杯子喝水,杯子沿嘴巴銜住,頭昂起。
卻發現裏麵沒茶也無水,便對老婆說:“齊意,幫我倒杯茶去。”
葉家集團公開招標,黔州牛馬地的礦場招募合作夥伴。這場招標會,進行得如火如荼。
葉總和蘇總全程參與此項目,招標進行得很順利。招標就是買,投標就是賣。不過有時候招標也是賣。
車連枝在聽了公公講的話以後,提出一個問題:“一片真情,癡心一片?嗬嗬,我就說嘛!不然也不會將她名字寫在本子上。”
吳開泰兩眼翻白,心想,越描越黑了!說個故事,她還能這樣說。他該怎麽說,叫他這個做公公的怎麽說?
本是替兒子說情的,可現在…他眉頭一皺,計上心來:“那個,連枝啊,你看,你也給我們吳浩,生了個聰明乖巧的女兒,蓉蓉。”
“所以,這個夫妻之間,床頭吵架床尾和。那個什麽葉雪,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都是過去的事了,都過去了。”齊意也幫腔。
車連枝雙眼翻白,“算了,我也懶得計較了。”去倒涼茶來喝。
所謂涼茶,就是有一個不鏽鋼的大茶缸子,圓柱形的,在裏麵放上幾片大葉茶,再燒多點開水倒進去大半缸。
這樣,過六七個小時,它就成涼茶了,即涼的茶。
不是某東的那個苦苦的涼茶。
這樣的大半缸涼茶,熱天可以喝一到兩天,冷天的話可以喝三四天,天氣很冷冰天雪地的時候,就不泡這麽多涼茶了。
因為太冰了。
車連枝坐下來,右手端著茶盞,大口的喝著。吳浩看著她喝,也渴了,也去倒茶來喝。
那個大不鏽鋼缸的外麵的下麵有個水龍頭,可以接水。
話說在黔首山的那兩個小木屋之中,生活著三個人和許多畜禽,煞是熱鬧。
人與畜禽同住,大師父,二師父,張徒弟,一群雞鴨鵝,兩頭豬一公一母,三隻羊兩公一母。
門前是菜畦,種著大白菜,小白菜,球白菜,卷心菜,空心菜,青辣椒,紅辣椒,白蘿卜,胡蘿卜,雪裏紅,韭菜…不一而足。
又有飼養,又有種菜,還種了生薑和大蒜,還有大蔥。這真的是自給自足的生活。
這樣,白彌仙者和淳於滋和他們的徒弟張君臨,三個在山上的生活可以說是很滋潤的。
這樣,張君臨銀行卡那麽多的錢其實也不怎麽花,買了一紙箱碘鹽,至少可以用一年。
一紙箱雞精,一紙箱八角、花椒和桂皮,幾大壺調和油……
白彌仙者真是會過日子的人,張君臨要是遇上的是敗家子的話,那錢應該就造了許多去了。
可是現在也隻花了一萬塊而已,買菜種買作料買雞崽鴨崽鵝崽豬崽羊崽等。
雞們鴨們鵝們豬們羊們住的木屋,是師徒三人合力搭建而成。釘子和錘子是在山下買的。
建房子以外,還要製造椅子、凳子和床,都是以木為主以竹為輔。
房子和這些東西都是竹木結構。這些竹木當然是他們伐的,在這深山老林之中,最不缺乏的就是竹林和樹木。
竹子一叢叢,樹木一根根,卻同氣連枝。伐木累,才成family.
有了房屋,才不懼風吹日曬雨淋和霜雪,還有冰。
他們在這裏過著山野村夫的生活,蘇塵他們在黔州市過著都市精英的生活。
白彌仙者和淳於滋老了,他們希望將二十七八歲的張君臨,訓練成絕世高手,至少能與那個贅婿蘇塵相匹敵。
到時候,他們覺得火候到了,就要張君臨披上戰衣,去向蘇塵挑戰,然後將葉雪那個娘們兒搶過來,當山上夫人。
最近,白彌仙者和淳於滋常為這種念想,而自鳴得意。張君臨也就成了他們的寄托。
淳於滋用竹絲當牙簽剔牙,罵道:“他嗎的,吳浩那小子不知道死哪去了!枉我教他一年武道,他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