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九章 別怪他(1)
“噗……”喬沐笙一口鮮血噴出,這是他最疼愛的妹妹,他卻因為冤枉她,那麽用力的打了她一個耳光,看著她紅腫的臉頰,他鬱結在心,胸口一陣陣的血氣上湧,加上身上本來就有傷,他恍恍惚惚的失去了意識。
他在昏倒前,耳邊回蕩著妹妹著急的呼喊和認錯道歉聲:“哥……哥哥,你怎麽了,你別嚇我,都是我的錯,我知道錯了,你別嚇我了,我錯了,我錯了……錯錯了……”
喬悠悠急的大哭了起來,剛才還好好站在她麵前,底氣十足教訓她,責罵她的哥哥,一瞬間就倒下了,她嚇的不知所措,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張叔架著喬沐笙慢慢下墜的身體,著急的轉頭看向一旁的人,嗬斥道:“你不是醫生嗎?你還楞著幹什麽啊?趕緊給少主檢查一下,看看是怎麽了。”
凱莉趕緊放下手裏的醫藥箱,拿出裏麵的聽診器,手忙腳亂的解開喬沐笙的西服和襯衫的扣子,看到的喬沐笙胸口都是鞭傷,她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剛才她一直在一旁看著,看著少主臉色不太好,以為隻是他生氣的原因,居然都沒有感覺到少主受傷了,還是那麽嚴重的傷,帶著這樣的傷,還在寒風中站那麽久。
她顫抖著手,拿著聽診器,放在他胸膛上仔細的聽了聽,才稍稍放心的說:“少主身上本來就有生,再加上少主他傷心難過,也是自責過盛,急怒攻心的原因,才會突然吐血。
——再加上少主他似乎已經很久都沒有吃東西,也沒有喝水,又疲勞過度體力不支才會暈倒的,你們不要太緊張,把少主帶回去,給他掛營養液,再好好的休息一晚,明天就應該會好了。”
“真的嗎?哥哥他沒有生命危險嗎?他身上的傷是不是很嚴重,他……”喬悠悠已經哭的滿臉是淚了,嚇的整個人都在顫抖,凱莉的話並沒有讓她安心。
因為她看到他胸膛上,那一條條的血淋淋的鞭痕了,看起來那麽猙獰的樣子,已經被打的皮開肉綻了,他卻麵不改色的,強打著精神站著這裏,一定是因為不放心她。
怕夜一冥過來是另有目的的,才不得不帶著傷,在寒風中站立那麽久,身上的血痕都還沒有凝固,就又流血了,她自責內疚的想死,哥哥受了那麽重的傷。
她卻毫無察覺,還讓哥哥那麽生氣,氣到怒火攻心,都氣吐血了,要是哥哥真有什麽三長兩短的,她就算是一死都不足以謝罪。
凱莉的心裏有些怨氣,語氣也不太好的說:“大小姐,你先別著急好不好,這裏不是好好檢查的地方,我們先把少主帶回去再說,現在這裏的光線有限,而且天寒地凍的。
——我不能脫下少主的衣服,給他好好檢查,我不給他做個全麵檢查,就不知道他傷的還有多重,現在看來是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少主身上的傷太重了,要是處理不好的話,一定會惡化的,所以先把他帶回去。”
“好,我現在就把少主背回去。”張叔一刻都不耽誤,反身就要去背喬沐笙,凱莉急忙開口製止:“不行,少主身上到處都是鞭傷,你背著他的話,一定會扯動傷口,會讓他流血不止的。
——所以不能背著,也不能抱著,不能讓他身體彎曲,不能做任何扯動他傷口的動作,我們來抬著他,這裏也沒有擔架,這該怎麽辦,我們三個人抬不起少主,一定要讓他平躺著我們抬回去。”
凱莉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卻無計可施,身邊沒有擔架,憑他們三個人的力量,不是抬不起少主,而是會扯動少主的傷口,無法讓他不彎曲。
隻要彎曲的話,少主身上還沒有結痂的傷,就會流血的,看身上那麽多的傷痕,一定已經流很多血了,再流血的話,很可能會麵臨失血過多的危機,那就會有生命危險了。
少主存的血袋並不在她手上,也不在H市,在之前少主一直待的地方,少主這次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受傷,他就沒有帶走自己的血袋,她也沒有把血袋帶走。
畢竟她是回來潛伏在梨園的,不方便帶著少主的血袋,如果在這個時候,這個地點少主失血過多的話,就算是華佗在世也沒用了,她救不了少主了,所以少主現在一滴血都不能再流了。
“怎麽辦?現在改怎麽辦?大小姐你趕緊叫人過來,伯格堡不是大小姐和少主的家嗎?家裏應該有很多的仆人,或者是保衛,就算沒有的話,那也應該有很多女傭,不管是男的女的,還是大的小的。
——現在需要再來幾個人,或者能有個擔架,直接把少主抬回去,少主他現在不能再流血了,少主應該已經流很多血了,再扯動傷口流血的話,少主他可能會有生命危險,大小姐你趕緊聯係人來幫忙。”凱莉有些驚慌失措的看著她。
眼底滿滿的都是恐懼,越想越害怕,剛才還算是鎮定的她,現在已經分寸大亂,腦袋幾乎一片空白了,她不能讓少主出事,這個男人是她心愛的男人,是她用生命保護。
用生命來愛的男人,她不能讓他有生命危險,絕對不能……可是現在該怎麽辦,她已經束手無策了,這個時候才覺得自己是那麽的無能,麵對身受重傷的他,作為醫生的她卻是毫無辦法。
“家裏除了張嫂和張叔之外,沒有任何人,沒有女傭、仆人更加沒有什麽保衛,就隻有他們兩個人,我們還是叫救護車來,我現在就叫,隻要我們現在不動哥哥,他就不會再流血了。
——我們現在都不要動他,這裏雖然冷,卻不會讓哥哥有生命危險,張叔你先把衣服脫下來,都給哥哥蓋上,我把圍巾也給哥哥圍上,先給哥哥保溫,不能讓哥哥凍著了,我們冷點沒關係,把外套都給哥哥蓋上。”喬悠悠邊說,邊動手脫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