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他的羞辱(2)
喝醉酒的他,狼的本性凸顯,很可能會傷到他自己,他第一次喝醉酒的樣子,她到現在還記憶猶新,不僅會在房間裏到處亂撞,把自己撞的頭破血流。
就連黃褐色的眼瞳沒有一絲情感,有的隻是殘暴的殺戮戾氣,那雙眼眸可怕的,似乎想要把所有接近他的人撕碎,那麽的狠絕。
最後所有人都不敢靠近他,隻能任由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最後過了一天一夜,把自己弄的遍體鱗傷,才清醒了過來。
如果不是因為他還保有,最後一點的狼人血統,複原能力很強的話,他可能會在床上躺個一年半載的,就因為他的血統原因。
隻休養的一個月就好了,隻是那樣的事情,她絕對不允許發生了,她有義務照顧好他,也有責任不讓他傷害自己。
所以她今天不會讓他喝酒,平常他能喝一點,他會控製自己,不會讓自己喝醉,可是今天他這個狀態,一定會讓自己喝醉的。
夜一冥知道自己的態度有些不好,可是他現在也顧忌不了鄭嫂的情緒了,語氣生硬的又說了一遍:“讓傭人開瓶紅酒送上來。”說完,抬腳就要朝樓上走。
“少爺,你不能喝酒,老爺和夫人把你交給我照顧,我有義務照顧好你,難道你忘記你上次喝醉酒的時候,發生了什麽嗎?
——那樣的事情不能再發生了,少爺,如果老爺和夫人泉下有知的話,他們也不願意看到你這樣,傷害自己,不管發生了什麽,總有解決的辦法,總會過去的,喝酒解決不了問題不是嗎?”鄭嫂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夜一冥的眼眸沉了沉,聲音帶著一絲絲的不悅:“鄭嫂,我再提醒你一遍,不要忘記你的身份,我什麽時候要你管教了,我有分寸,我讓你做什麽,你做就好了。”
“可是少爺,你現在的狀態……”
“我現在的狀態很好,我說了我有分寸,鄭嫂,我看你也該退休養老了,我會分給你一棟別墅,你還是去享清福好了,不需要你在古堡裏忙上忙下了。”夜一冥若有所思的說道。
鄭嫂一臉的不敢置信,看著他問:“少爺,你這是要趕我走嗎?我攔著你不讓你喝酒,完全是為了你,你怎麽能……”
她簡直不敢相信,一向把她當成長輩一樣尊重的少爺,幾乎是她一手養大的少爺,居然會這樣說她,居然要趕走她,今天到底是什麽事情,讓少爺這樣的暴躁,這樣的鬱悶,這樣的反常。
夜一冥語氣淡然的說:“我一會打電話安排,你去市裏的別墅享清福好了,我會讓傭人跟過去幾個照顧你,古堡已經不需要你照顧了,我也已經長大了,不需要你的照顧了,你也老了,該享清福了。”
“少爺,你長大了,鄭嫂管不了你了,你想要喝酒就喝好了,我不再阻止你了,隻是老爺和夫人,少主和少夫人走的時候,把你交給我了,我絕對不能離開古堡。
——我要在這裏看著你。”鄭嫂意誌堅定,老爺和夫人交給他的最後責任,就是照顧好少爺了,她一定要留在少爺身邊,照顧好他,直到她的生命結束的時候。
夜一冥看著鄭嫂悲傷的樣子,知道自己的話說重了,可是他不想讓鄭嫂為難,如果他和雷家因為退婚的事情反目,鄭嫂一定會為難的。
畢竟鄭嫂和雷家的關係匪淺,雖然一直是向著自己的,但是如果他一意孤行要退婚,雷家的人一定會為難鄭嫂,家族長老也會責備鄭嫂。
怪她沒有盡好責任,沒有管教好,沒有教育好他,實在不想讓鄭嫂受到質疑的責備,鄭嫂不該承受所有人的責備和埋怨,他想讓鄭嫂置身事外,才要送走她的。
看來自己的方法用錯了,鄭嫂的態度那麽堅決,他如果硬是要送走她,一定會傷了鄭嫂的心,鄭嫂是他唯一的親人了,他怎麽可能因為生氣趕走她,可是留下她,隻會讓夾在他和雷家中間她左右為難。
鄭嫂看他不說話,轉身落寞的離開了,看著鄭嫂的背影,夜一冥內疚又自責,可是他這個時候不能和鄭嫂明說,因為他不能百分之百的信任她。
不能確定她會站在自己這邊,鄭嫂也不太喜歡莎莉,他是看的出來的,隻是和雷聖伯的關係,總是撲朔迷離的,當初爺爺和父母還在的時候,他還很小的時候。
他記得鄭嫂和雷聖伯的關係很好,他都差點以為,鄭嫂會嫁給雷聖伯了,隻是後來發生了那場慘烈的廝殺,鄭嫂放棄了所有的一切,孑然一身的照顧他。
一照顧就是26年,鄭嫂對他的付出,是有目共睹的,如果他連鄭嫂都趕走的話,簡直就是狼心狗肺,禽獸不如了。
他無奈的搖搖頭,看來剛才想要借題發揮,效果並沒有太好,他傷了鄭嫂的心,他看著她蒼老的背影,長歎了一口氣,抬腳朝樓上走去。
其實他對鄭嫂,是不是該有多一點的信任,如果他和雷聖伯反目的話,鄭嫂應該會站在他這邊的,即使被所有人譴責,她應該也會選擇和他站在統一戰線的。
可是他真的不敢冒險,就算解除婚約不是為了喬悠悠,隻是為了自己,為了司擎,為了莎莉,為了他們三個人的幸福,他也不能冒險。
萬一鄭嫂不站在他這邊,那麽今天的事情雷聖伯就會提前知道,那麽憑雷家的勢力,一定會壓下所有的新聞,他的計劃就落空了。
夜一冥坐在臥室的陽台上,看著頭頂晴空萬裏的天空,和他的心情真是天壤之別,搖曳著手裏的紅酒杯,看著如血般的紅酒,他的眼底閃過一抹狠厲。
幽深的眸子,掃了一眼桌上的電話,僅僅猶豫了一秒 ,就拿起了手機,撥出了他很久不曾撥通的電話。
“少主……”電話那頭的宮易昀,恭敬又意外的喚了一聲,因為少主已經很多年,沒有給他打過電話了,他雖然是守望者的身份,但是一直都在暗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