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8章 結婚紀念日
“爺爺，你不覺得，自己很過分嗎？”
溫和垂下眼，一瞬不瞬地看著病床上的老人。
此時的他，年老體衰，似乎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人。
咣當，咣當。
牆壁上的掛鍾，一遍遍地被敲響。
“顧家的一切，可以給我嗎？爺爺。”
老人的眼底，閃過掙紮的神色。他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整個人似乎是陷入了某種激烈的情緒之中。
溫和忽然覺得有些沒趣，他嗤笑了一聲：“算了，還不如我自己搶過來更好。”
他朝著外頭走去。
自然是不知道，原本應該已經陷入沉睡的顧老爺子，卻是睜開了眼。
眼底一片清明，根本就沒有半點被催眠的跡象。
與此同時。
顧老爺子的房間裏頭，出現了一道暗門。
一個麵容雋秀的男人，站在那裏。
眼瞼下方的淚痣，更是要紅的滴出血來。
他穿著闊挺的西裝，眉眼冷淡。
“爺爺。”
顧慎之叫了一聲。
顧老爺子疲憊地閉上了眼。
*
“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麽？！”孫姍姍摔了麵前男人給他做的小屋。
“我要的是幾十萬，甚至幾百萬的包包，你買的起嗎？”
孫姍姍近乎歇斯底裏地說道。
男人蹲下身，默不作聲地撿起地上的碎片。這是他花了一個月的時候做的，隻是…她不喜歡。
看到他這副樣子，孫姍姍心裏頭更來氣。
“我都不知道我當初到底是看上了你什麽？你真是一個廢物。”
孫姍姍說道。
已經朝著外頭衝了出去。
男人的唇角抿的死緊。
他默不作聲地待在原地，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早就已經沒有了孫姍姍的身影。
“孫小姐，你怎麽了？”
車窗降下。
女人漂亮到勾人心弦的臉蛋，出現在了孫姍姍的麵前。
孫姍姍一愣，朝著這邊看了一眼，叫了一聲：“宮小姐…”
“快上車吧，外頭的雨很大，你肩膀都已經濕透了。”宮盛說道。
雨很大…。直到這時候，孫姍姍才發現，外頭竟是在下雨。而她一點兒都沒有注意到。
她抿了抿自己的唇角，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上車了。
車內，什麽都有，甚至還有一個冰箱。
宮盛給她拿了一個小蛋糕：“吃吧。”
孫姍姍道了一聲謝，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
等到孫姍姍的心情，徹底地平複下來。宮盛才把自己準備好的東西，放到了孫姍姍的麵前。
“孫小姐，我要拜托你一件事情。如果你願意的話，這些都是你的。”
宮盛輕而慢地說道。
她似是在等著孫姍姍的反應。
孫姍姍明顯是愣住了，唇角抿的死緊，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麽辦。
“如果孫小姐不願意的話，那就算了。”宮盛說道：“丁五，送孫小姐回去。”
說完，宮盛就閉上了眼。
一副並不怎麽願意多說什麽的樣子。
這和她平常展現在孫姍姍麵前，那種平易近人的形象，完全不同。
孫姍姍抿了抿唇角，心裏頭有巨大的落差。
她剛剛是慌亂跑出來的，她居住的地方離這裏，並不是很遠。
車子隻開了一會兒，就停了下來。
“孫小姐，可以下車了。”
丁五說道。
在剛推開門的瞬間，孫姍姍改變了主意。
“宮小姐，我做！”
她說道。
*
外頭落了紛紛揚揚的雪花。
言卿的視線，落在窗戶外頭。
顧宅的院子裏頭，種了很多好看的花。
她看了一會兒，隨手在白紙上勾勒著。
“卿卿。”
門被咯吱一聲推開了。
男人的聲音，從那頭響了起來。
言卿轉過頭。
男人穿著一件簡簡單單的毛衣，他皮膚白，長得好看。不管什麽樣子的衣服，被他給穿到身上，都特別好看。
他平常最常穿的是板正的西裝，這會兒穿的這麽休閑，看著就像是還沒有畢業的大學生。
歲月並沒有在顧慎之的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跡。
“準備好了嗎？”顧慎之問道。
言卿點了點頭。
今天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前幾天顧慎之就和她說過，要和她一起。
言卿答應了。
她們結婚這麽多年了，卻連一次結婚紀念日都沒有在一起度過。想到這裏，言卿覺得有幾分可笑。
不過已經不要緊的，再堅持一段時間，很快，就可以離開了。
脖子上一熱。
言卿垂下眼，隻看到了男人烏黑的發頂。
他在低頭，給她係圍巾。
男人的動作，並不是很熟練。他係了很久。
“卿卿，走。”
他抬起頭，衝著言卿笑了一下。
眼瞼下方的淚痣，像是瞬間就活過來了一樣。
呼吸一窒。
言卿應了一聲好。
這麽冷的天氣，街道上，竟然有很多人。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街道中穿梭。
小巷子裏頭，有食物的香氣，從裏頭飄了出來。
走了一段路，言卿忽然停下了腳步。
“怎麽了？”顧慎之側頭問她。
言卿垂下眼，左側的手指，有些控製不住地顫抖起來。
“我們要去哪裏？”
從她的喉嚨裏頭，發出了一道聲音。
“很快，你就知道了。”顧慎之說道。
他牽著言卿的手指，朝著前邊走去。
“卿卿，你很冷嗎？”顧慎之的聲音，有些許疑惑。
手裏頭女人的手指，在輕微地顫抖著，沒有一點兒的溫度。
似乎是冷的厲害。
言卿嗯了一聲。
垂下眼，看到了兩人十指相扣的手。
顧慎之想也沒想的，俯下身，把言卿的手，給捧到了自己的眼前。
吹著氣。
手裏頭暖暖的。
“還冷嗎？”顧慎之問道。
這樣的畫麵，在旁人的眼裏頭，隻覺得異常的甜蜜。
大概是這個嬌小清麗的女人覺得冷，男人就把女人的手，捧到自己的麵前吹氣。
路過了幾對小情侶看到這樣的畫麵，又看了眼自己的男朋友。
跺了跺腳。
言卿並不覺得甜蜜，她甚至想要甩開麵前男人的手。
她死死地按耐住：“我不冷了。”
顧慎之沒有鬆開她的手，牽著她的手指，放到了自己的衣服口袋裏頭。
朝著前邊慢慢走去。
雪地裏頭，有兩個人留下的一連串的印記。
漸漸的，被風雪給覆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