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4章 她在哪

  而僅僅是一個工具。


  他的母親江萍用來留住他父親的一個工具。


  顧慎之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頭，表麵上表現的和正常人一樣。可是他根本就沒有辦法感知到旁人情緒。


  他就像是一個活在自己世界裏頭的一個異類。


  他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淡淡的。


  不過，他很聰明，他善於偽裝。旁人根本就沒有辦法窺探出他的不同來。


  頂多是覺得他有些冷淡。


  甚至覺得他這樣與眾不同。


  衝著他的家世和容貌，有數不清的女人朝著這邊撲過來。顧慎之卻一點都不感興趣。


  顧慎之曾經設想過自己的人生，那應該是同他的父母一樣，找一個適合的人，談婚論嫁。隻要是這個人，於他有益處就好了。


  愛情是什麽，顧慎之不知道，也根本就不想知道。這些，都不在顧慎之的考慮範圍以內。


  他的母親，那個曾經高高在上的江家大小姐。為了一個男人，變成了如今這樣。


  顧慎之不會如此。


  這樣的行為，實在是太過於愚蠢了。


  他是個商人，是個精於算計的商人。哪怕是他自己，也在他的算計之中。


  顧慎之沒覺得有多麽不好，也沒覺得他有多可悲。直到他遇見了言卿。


  那是他頭一次明白，什麽叫做怦然心動，什麽叫做喜歡。


  他所有的情感，似乎都是為了她而生的。他的情緒，被她牽動著。連他自己，到底是什麽時候動的心，顧慎之都已經不記得了。


  顧慎之並不確定，他自己是不是能夠成為一個好父親。在他的記憶裏頭，父親這樣一個角色，是永遠都缺失的。


  所以，在等到言卿懷孕的這個消息以後。顧慎之的第一反應就是：“打掉。”


  顧慎之實在是太慌亂了，慌亂到他根本就不知道該做出什麽反應來。


  等他看到言卿慘白的臉色時，顧慎之其實就已經後悔了。


  可是他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他甚少說話。


  碰到言卿的時候，更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有時候，顧慎之甚至在想。


  如果早知道有一天，他會這麽愛一個女人。他一定會去多學一些甜言蜜語，聽說女人都喜歡聽這些。


  可他這會兒，卻是根本就沒有辦法，隻能這麽僵硬地站在原地。


  哪怕是告訴旁人，他們估計都不會相信。顧慎之竟然會在一個女人的麵前，手足無措。


  等到言卿從他的視線裏頭離開了。


  顧慎之覺得懊惱後悔，卻知道，已經無濟於事了。


  他花了很久的時間，去接受他即將當一個父親的事情。做足了心理建設，才告訴言卿，這個孩子，可以生下來。


  他還記得，當時言卿的神色。


  特別的冷淡，像是根本就不在意。


  那一刻，顧慎之的腦海裏頭一片的空白。他根本就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些什麽。


  沒有人告訴他，碰到這樣的情況，該怎麽做。


  哪怕是在商場上，攻城掠地的顧慎之，是頭一次覺得那樣的手足無措。


  顧思卿的病情，那天晚上，反反複複地發作起來。直到第二天的清晨，顧思卿的病情，才算是穩定了下來。


  那一天晚上，顧慎之甚至根本就沒有合眼。他的腦海裏頭，一片的空白，已經做好的最壞的打算。


  直到醫生從病房裏頭走了出來：“顧少，手術成功。小少爺的身體，暫時沒有出現排異現象。隻要好好養著，不會再出現什麽大問題的。”


  顧慎之的臉上，出現了這麽多天以來，唯一的一抹笑容。


  如釋重負。


  他甚至都沒來得及看向病房裏頭的顧思卿，轉身就走。


  他有很多很多的話，想要和言卿說。


  他不知道該從哪裏開始說起，隻知道自己想要見到他。


  次啦一聲。


  車子在顧宅門口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


  大廳裏頭，沒有一個傭人在。


  顧慎之根本就沒有多餘的心思去在意這些。


  他著急地上樓，想要去看看言卿。


  路過轉角的地方，看到了一個傭人。


  “她呢？”顧慎之隨口問道。


  傭人的唇角，抿的死緊。她的手指，控製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顧慎之終於覺察出了些許不對勁的地方。


  他的視線，落在了傭人手裏頭拿著的那塊毛毯上。


  原本是雪白色的毛毯上，如今上麵，幾乎都被血給染紅了。


  看起來，觸目驚心。


  顧慎之的喉結，上下動了一下。


  他聽到自己問出了聲：“這是什麽？”


  他的心裏頭，不安的跳動了幾下。隱隱約約的，他知道有什麽事情，即將要發生了。


  傭人的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了。


  “這到底是什麽？”顧慎之的聲音，提高了幾分。


  帶著自己都不知道的驚恐。


  “你說。”


  傭人砰的一聲跪了下去。


  “少爺，我們不知道，不知道…”她無與倫比地說著什麽。


  “你到底在說什麽？”顧慎之的太陽穴，突突地跳動的厲害。


  他放在身側的手指，已經控製不住地顫抖起來了。


  “給我好好說。”


  傭人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可是身體，還是控製不住地顫抖起來。


  她就保持著跪在地上的姿勢。


  “少爺，我們根本就不知道少夫人懷孕了。”


  懷孕了…她懷孕了…


  卿卿懷孕了…


  是什麽時候？

  顧慎之用力地在腦海裏頭回想，可是卻什麽都想不到。


  這些天裏頭，除了忙公司裏頭的生意，還有顧思卿的病。顧慎之可是說是心力憔悴。


  他是在外人眼裏頭，神一樣的人物。可是終究，不過就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他沒有辦法同時兼顧這麽多事。


  如果說這些人，對於他來說，都是不在意的人。那麽恐怕顧慎之是可以做到的。


  可是他太在意了，太在意言卿了，連帶著他們的孩子，都格外的在意。


  “繼續往下說。”他低低地說道。


  傭人看了一眼顧慎之的麵部神色。


  依舊是冷冰冰的神色。


  可是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顧慎之很少會把情緒給展露在人前。


  旁人根本就沒有辦法從他的麵部神情裏頭，窺探出他的想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