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3章 鑽心的涼
言卿接過了李小小手裏頭的筆，在紙張上開始簽名。
當年由於簽售會的事情，言卿專門去練了一下字。
一筆而成。
“謝謝卿卿大大。”李小小把本子放到了自己的胸前，緊緊地抱著，就像是抱著一個大寶貝。
她笑的像是一隻偷腥的小狐狸。
李小小咬了咬唇角，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出了聲。
“卿卿大大，你和顧總的感情真的好讓人羨慕呀！”
讓人羨慕。
言卿垂下眼，唇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來。
她倒是不知道，她們兩個人的感情，竟是讓旁人就看到羨慕。
“卿卿大大，你是不知道。顧總的身邊，除了宮小姐，根本就沒有什麽別的女人。更何況，宮小姐是為了和顧總談生意，才出現在那兒的。”李小小說道。
言卿隻是笑了一下，並沒有出聲。
李小小隻當作卿卿大大是有些害羞了，並沒有多想。
她開著手機，刷著微博。
偶爾看到好笑的消息，就會給言卿看。
“氣死我了！這個人竟然說你們兩個一點都不適合。”說著，李小小下意識地把手裏頭的手機遞到了言卿的麵前。
上麵所有的評論，言卿可以輕而易舉地收入眼底。
“隻有我覺得這一切都是逢場作戲，我建議你們去查查顧慎之這個人。他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會去喜歡別人。”
“逢場作戲！氣死我了！卿卿大大，你說這個氣人不氣人！”李小小氣呼呼地說道：“顧總是最喜歡你的人了！”
言卿沒有說話。
李小小側身問道：“卿卿大大，你怎麽不說話呢？”
門外。
方才李小小進來的太匆忙了，忘記關門了。
門口站著幾個男人。
“顧總？怎麽了？”黃經理看到顧慎之站在那裏不動了，他愣了幾秒。下意識地壓低聲音問道。
男人扭過頭，唇角動了動，沒有發出聲音。
黃經理已經明白了顧慎之的意思，他沒有再開口說話。
從門口的縫隙裏頭，可以輕而易舉地看到裏頭的情況。
顧慎之定定地看著言卿的麵容。
這樣的角度，恰恰好，把她臉上的所有神情，全部都收入眼中。
在提到他的名字時，女人的眉眼間，都是冷意。
沒有什麽過去的情意。
恍惚間，顧慎之甚至覺得，言卿是真的那麽愛過他嗎？
還是說，這所有的一切，無非就是他做過的一場美好的夢境。
“卿卿大大？”李小小下意識地看著麵前的女人。
言卿抬起眼，唇角浮起了一抹笑容。
“小小，我有點渴了。”
這明擺著，就是繞開了這個話題。
李小小沒有那麽多心思，愣了幾秒。就站起來：“好的好的！我去外麵給大大買杯奶茶。卿卿大大想喝什麽樣的？”
言卿隨口說了一個奶茶的名字。
李小小忙不迭地從位置上站起來，朝著門口跑路去。
冷不丁的，對上了一張漂亮至極的男人的臉。
一愣，李小小忙叫了一聲：“顧…顧總好！”
平心而論，李小小其實一直都很害怕顧慎之。
哪怕這個男人有一張極其勾人的臉，還有極其優秀的家世。
隻是這個男人，給人一種極其冷冰冰的感覺。
顧總…
顧慎之沒有應聲，已經抬腿走了進去。
言卿抬起眼，四目相對。
男人的眼裏，似深深的晦澀的海。裏頭什麽都沒有，又似是有太多態度的情緒在其中。
言卿斂下眉眼，淡淡地說了一句：“結束了？”
顧慎之點了點頭。
李小小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她下意識地想要看向裏頭。可卻是被黃經理給拉了出去，黃經理的臉上掛著笑容：“小小呀，你不是要給夫人買奶茶嗎？”
李小小嗯了一聲，又抬眼朝著裏頭看去，低低說道：“黃經理，似乎裏頭有些不太對勁。”
李小小從來都沒有談過戀愛，對於戀愛的一切，都是在幻想裏頭。真真正正地見識到的還不夠多。
隻是憑過往看到別人談戀愛意識到，麵前兩個人的狀態，似乎根本就不像是濃情蜜意的樣子。
“你知道個屁！你個沒談過戀愛的單身狗，你快去買奶茶！”黃經理毫不客氣地開口說道，聲音壓地很低。生怕被對麵的人給聽到。
李小小又往裏頭看了一眼，才抬腿朝著外頭走去。
黃經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想到了方才聽到的那些事情。顧夫人似乎…並不是很喜歡顧總。
想到這裏，黃經理在心裏頭直罵娘。
這他媽的，都叫做什麽事兒。
*
她的眉，她的眼，她的每一處，都是顧慎之再熟悉不過的樣子。
隻是她愛了他太多年，在顧慎之的腦海裏頭，記的最多的就是言卿眼角眉梢的愛意。
這麽多年，就是這些，還有和言卿甜蜜的回憶，支撐著顧慎之繼續走下去的。
可是如今卻是什麽都沒有了。
顧慎之想到了方才言卿眼底的冷意，有那麽一瞬間，心髒竟是停止了跳動。
鑽心的涼。
“卿卿。”顧慎之低低地叫著這個名字，他躬身。
放在身側的手指動了動，終於控製不住地伸出來，輕輕地碰了碰女人的眉眼。
言卿想要躲，卻沒有來得及躲開。
隻能這麽坐在原地，任由顧慎之的手指，在她的臉上，輕輕地撫弄著。
男人的手指太冷了。
冰冷刺骨。
像是沒有半點兒活人的溫度。
長而纖的眼睫覆在言卿的眼瞼處，打下一片陰影。
她的眼睫微微顫抖了一下，似是展翅欲飛的蝶。
顧慎之垂下眼，看著女人的反應。
她的身體是僵硬的，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不自在。她想要躲閃，可是她極力地控製住自己不自在的情緒。
可是顧慎之對言卿實在是太了解了，了解到什麽樣的地步呢？可是通過她的所有肢體，猜測出她心裏頭大致的想法。
正是由於這一點，言卿表現出來的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了顧慎之一件事情。那就是言卿在抗拒著他。
男人的手指好看，指骨修長。
宛如凝脂白玉雕琢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