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徹底完了
“老爺,您…”前排司機看著宋任的模樣,欲言又止。
宋任,何曾有這麽狼狽過。
哪怕是曾經宋家沒落下去,他也通過抓住了文家大小姐文晴的心,飛快地扭轉了局勢。
他是個足夠精明的人,這一生,最愛的無非就是權勢。
他早早的,就已經成為了人上人。
“滾下去!”
司機忙下車,不敢觸碰宋任的怒火。
宋任一路開著車,闖了好幾個紅燈,汽車呼嘯著離開。
車子一直到宋宅門口,才停了下來。刹車聲音,格外的尖銳。
屋裏頭。
聽到了動靜的小姑娘,連忙跑了出去:“爸爸。”
她撲了上去,可宋任卻避開了。
小姑娘長得珠圓玉潤的,眼睛很大,看起來可愛極了。這是宋任和賀玉梅的女兒,從小被捧在手心裏頭長大。
她一愣:“爸爸?”
宋任的神情嚴肅,要是平日,他早就把這個小女兒給抱在了懷裏頭,小乖乖地哄了。可這一次,他卻根本視而不見。
小姑娘從來都沒有遭遇過這樣的待遇,見到宋任這樣,沒忍住,哭了起來。她哭的可憐兮兮的。
在屋裏頭的女人聽到了這邊的聲響,皺了皺眉頭,忙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她這輩子,隻有一個孩子,自然是疼得和眼珠子似的。這會兒聽到了自己孩子的哭聲,自然是急忙出來看了。
卻看到宋任臉色嚴肅地站在一旁,而他們唯一的女兒,哭的涕泗橫流。可宋任竟是沒有一點兒反應。
這一幕,實在是太反常了。
“任,怎麽了?”賀玉梅溫聲說道。
賀玉梅示意傭人去哄自己的女兒,而她則是和宋任交談。
小姑娘脾氣很好,沒一會兒功夫,就被傭人給哄走了。走之前,還眼巴巴地看著賀玉梅和宋任。
可惜,誰都沒有朝著她的方向看上一眼。
小姑娘癟癟嘴,又要哭了。
“小姐,來吃糖,不哭了。”傭人哄道。
小姑娘的心情,立馬就變得好了起來。笑得見眉不見眼。
最近宋氏的情況不是很好。
賀玉梅雖說對商場上的東西,不是很精通。但是因著有好幾個心腹在的緣故,對於宋氏如今的情況,多少知道一點兒。
她親自端了一杯茶水,遞到宋任的麵前。
“任,是公司裏頭碰到了什麽事情嗎?我看你的心情,不是很好。”
賀玉梅已經年老色衰了,年輕的時候,顴骨高不顯得刻薄。可如今,她臉上的肉都垂了下去,再加上顴骨高的問題。整個人就顯得十分的刻薄。
哪怕是臉上塗脂抹粉,也根本就改變不了她已經老去的事實。
宋任看了她一眼。
剛才宋兆說的那些話,忽然又開始在他的腦海裏頭重複著。
他的雙眸,帶著一片的猩紅。他像是入了魔一般,終於控製不住地對著賀玉梅伸出手來。
掐住了賀玉梅的脖子。
“你…你幹什麽?”賀玉梅尖銳的指甲,在宋任的手臂上劃了一道血痕。
“玉梅,你不是愛我嗎?”宋任低低地說道:“如今公司陷入了困境,你既然愛我,你就去死吧。”
宋任掐著賀玉梅脖子的手,越收越緊。
“不…不要…”賀玉梅聲嘶力竭地說道。
掙紮間,打翻了放在桌上的茶水。
水濺了一地。
宋任被這一幕給刺激到了,他喃喃自語道:“你果然不愛我,你愛的根本就是我的錢。”
他的手指不斷地收緊。
賀玉梅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變得青青紫紫一片。漸漸的,她掙紮的力道越來越小。直到最後,她徹底,失去了所有的氣息。
手指無力地垂落。
她死了。
死在了她最愛的男人手裏頭。
她最好的年華,都給了這個男人。可到了最後,卻被這個男人給活活地掐死了。
死不瞑目。
賀玉梅的雙目瞪大了幾分。
宋任過了很久以後,才從這種近乎癲狂的狀態裏頭脫離出來。他垂下眼,看著已經死了的女人。
忽然狼狽地跌坐在地上。
宋任心狠歸心狠,卻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親手弄死自己的枕邊人。
他飛快地平息了下來,如今想的,就是毀屍滅跡。
卻不想,幾乎是瞬間。
就有人破門而入。
拿著照相機,對著現在哢哢哢地拍了幾下。
“宋先生,您親手掐死您的妻子…”
“宋先生,聽說之前文家人,就是被您給弄死的?”
各種各樣的問題,迎麵砸了過來。
見過大風大浪的宋任有些茫然地看著這一幕,忽然渾身像是脫力了一般。
他知道,他完了。
徹底地完了。
*
宋氏很快地就垮台了。
像是有一雙暗中推波助瀾的手,讓這一切,全部都按照他預計的進行下去。
電視裏頭的新聞,還在播報著殺妻案件。
而宋兆卻是神色淡淡地看著這一切,像是早就已經預料到了。
“很意外嗎?”宋兆看了眼邊上還沒有回過神來的言卿。
言卿點點頭:“我以為他,是愛那個女人的。”
宋兆笑了笑。
他是個男人,自然是知道,有些男人的愛,最是短暫。根本就持續不了太長時間。
而宋任對賀玉梅的愛,就是如此。恐怕就是年輕的時候,貪圖那份新鮮感,再加上那個男人有手段罷了。
其實,這所謂的愛情,又能夠有幾分呢。
想要這裏,宋兆想到了顧慎之。他對言卿,又是怎麽樣呢?僅僅是因為得不到產生的執念,還是真正的愛言卿。
宋兆的心裏頭,沒有答案。
他避開了這個話題,視線看著電視新聞裏頭,那個狼狽不堪的男人。
“在宋任的心裏頭,錢和權才是最重要的。女人,無非就是他的附屬品罷了。”頓了頓,宋兆接著說道:“卿卿,永遠都不要給別人傷害你的機會。”
“兆兆,我想要你一直陪著我。”言卿難得的有些任性地說道。
宋兆沒有回答。
他清楚地知道,他已經時日無多了。
如今活著,隻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
能活一天就是一天,起碼要在他活著的時候,他要盡量地護住言卿。
言卿垂下眼,在這樣的寂靜裏頭,她已經明白了宋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