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那種心思
言卿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今天下午,舒月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才會讓舒月變成這樣子。她的樣子,顯然是哭過的。
雖說言卿和舒月認識的時間並不長,但是言卿還是知道舒月性子的。很顯然,是不怎麽愛哭的一個人。
不知道為什麽,言卿的心裏頭,有種深切的不安。可這不安,到底是為了什麽,她卻說不上來。
猶豫了一會兒,她還是給宋兆打了一個電話。響了很久,一直都沒有人接。
她發了條消息。
*
宋兆的別墅裏頭。
有來自國內外的知名心髒方麵的專家,都特意前來,為他看病。
以保證,他的身體,還能夠撐得到,得到心源的那一刻。
自從宋兆的身體,開始走下坡路,他們就來到了B城。
他被推出了手術室外,他還沒有醒過來,閉著眼。他的神色,有些許的憔悴。唇色很淡。
哪怕是閉著眼,他的眉頭,也是緊緊地皺著的。
醫生的麵容,帶著些許的倦怠,似乎是累極。
“少爺怎麽樣了?”守在一旁的於樹問道。
“帶少爺去休息會兒。”醫生摘下口罩,叮囑道,並沒有多說什麽。
如今宋兆的情況,在沒有心源的前提下,都是白費功夫。
*
迷迷糊糊的,言卿睡著了。下意識地看了眼手機,已經是早上8點了,兆兆還沒有回。
他是還在睡覺嗎?
言卿沒有多想,收拾好了自己的衣著,出門買早餐。
早上八點整,正好是上班的高峰期。街道上,人潮擁擠。
小區離早餐店很久,言卿是走過去的。
小店的位置不多,年代久遠。老舊的電視,在播放著新聞。縷縷煙霧,從小店裏頭傳了出去。
香味撲鼻。
言卿抬腿走了進去。
幾乎是每張桌子前麵,都坐滿了人。
“這位小姐,來這裏坐吧,這裏還有一個空位。”老板娘熱情地招呼道。
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言卿竟看到了有些熟悉的身影。
她一怔,下意識地跟在老板娘的身後,走了過去。
桌子是小桌,上麵有些許的油漬,斑駁一片。一男一女,麵對麵地坐著。
女人背對著言卿,言卿看不清楚女人的長相。而男人,則是因為距離太遠,看不清楚。隨著漸漸走進,言卿把男人的麵容,給收入了眼底。
說是男人,其實也不盡然。
他的歲數並不是很大,二十出頭。身上的氣質,是介於男人和男孩之間。
長相是無可挑剔的俊朗,氣質很幹淨。
這人…分明是孫傑。那麽也就是說,言卿下意識地叫了一聲:“桐桐。”
背對著她的女人,身體一僵。還不等作出什麽反應,孫傑已經站了起來。禮貌地叫了一聲:“言卿姐。”
言卿應了一聲。
吳桐也反應過來了,沒有回頭,叫了聲:“卿卿。”
老板娘看到這場景,哪裏還能夠不明白。原來這是熟人,熟人好啊。
“既然你們都認識,那就拚桌吧。這位小姐,你要來點什麽?”
言卿看了眼他們桌麵上的生煎包。
生煎的表皮被煎的焦焦的,上麵點綴著幾顆白芝麻。看起來,讓人食指大動。
“我要和他們一樣的鮮肉生煎。”
言卿在吳桐身邊坐下,這會兒才注意到,吳桐似是瘦了很多。
她的皮膚,較之平常時候,似乎更白了幾分。她原本的臉是肉肉的,看起來,就讓人有想捏一把的衝動。可是如今,臉上沒有多餘的肉。
五官的輪廓,也更為的清晰了幾分。
“桐桐,你好像瘦了好多。”言卿隨口說道。
吳桐捏著筷子的手,緊了幾分。她沒有看言卿,隻是垂眼,看著自己的桌麵:“卿卿,我最近在減肥。”
言卿說:“桐桐,你根本就沒有必要減肥,你已經很瘦了。”
吳桐應了聲:“那我接下來,就不減肥了。”
她平日裏頭,話很多。可今天,卻是出奇的安靜。言卿心裏頭,覺得有些怪異。正想要開口說些什麽,一旁的孫傑出聲了。
“言卿姐,你是什麽時候回來的?”
言卿說:“我前幾天剛回來的。”
“那你怎麽不和我們說一聲,你要是和我們說一聲,我們就去車站接你了。”孫傑定定地看著對麵的女人。果不其然,聽到了他說的那些話以後,吳桐的臉色,白了幾分。
就這麽在意嗎?就這麽在意被旁人知道,他喜歡她嗎?
孫傑牽起唇角。
言卿沒有注意到孫傑臉上的表情,她隨口說道:“那天晚上太晚了,我就沒有說了。”
“對了。”她側過頭,看著身旁的女人:“桐桐,你最近,怎麽不回消息?是有事嗎?”
除了之前言卿在青城的時候,吳桐回過她消息。自從她和吳桐說,她回來了以後,吳桐就再也沒有回過消息。更別說是來見見她了。
這一切,都充滿了違和感。
要是平日的這種時候,吳桐早就過來接言卿了。可這次,言卿已經到家兩天了。吳桐竟是一次也沒有來過。
吳桐正在夾一個生煎包,聽到了言卿的話,生煎包掉落在小蒸籠裏頭。
“姐,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孫傑打趣了一聲,幫吳桐把掉落在蒸籠裏頭的生煎包給夾起來,放到了吳桐的碗裏。
動作自然又親近。
言卿心裏頭的怪異感覺,又加重了些許。
她正想要說些什麽。
老板娘已經端著剛蒸好的生煎包走了過來:“這位小姐,你的生煎包好了。”
言卿道了聲謝。
她自是沒有注意到,在她和老板娘說話的時候。吳桐握著筷子的手,顫抖了一下。
斟酌著,吳桐開口說道:“卿卿,我最近太忙了。本來一直想要給你回消息,可是實在是太忙了,我就忘記了。真的很抱歉。”
言卿是她最為珍惜的朋友,可…哪怕是這樣,她也沒有辦法告訴言卿。她到底經曆了什麽樣的事情。
至今想來,吳桐依舊覺得荒謬至極。她根本就不敢告訴任何一個人,也根本就不敢和言卿開口。
她當成親弟弟的人,對她產生了那種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