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 請活得長長久久
宋兆眼簾一掀：“是。”
舒月跌坐在地上，雨落在她的身上。她垂眼，看著麵前的男人。
從她這個角度，可以看到男人漂亮的下顎線條。
她定定地看著，眼睫顫抖得厲害。
在他路過的瞬間，竟還是控製不住地伸出了手。
“我可以做替身的，所以，可不可以和我在一起。”舒月拋棄了所有的自尊，卑微地祈求的宋兆能夠愛他。
“不可以。”他說的話，把舒月心裏頭最後的僥幸，也給打破了。
幾乎是船一靠岸，她就慌不擇路地跑了。後來，在漫長的歲月裏頭，還是想他。
發了瘋的想他，最後，她想到了一切的方法，拿到了他的聯係方式。
隻要這樣，這樣就足夠了。
舒月願意遠遠地站在另一旁，看著宋兆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幸福一輩子。
可是…她剛剛聽到了什麽。
舒月又開始覺得冷，她的手指不住地打抖。
“你怎麽了？你到底怎麽了？”舒月控製不住地走到了宋兆的麵前。
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
宋兆的臉色，實在是太差了。他的眼下，青紫一片。皮膚是不正常的慘白。
唇色很淡。
整個人，像是生命透支以後的樣子。
宋兆沒有說話，他冷著一張臉。
舒月走到了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身邊，無攥著他的衣服：“你說啊，到底怎麽了？你剛剛不是說的很大聲嗎？”
醫生看了眼宋兆臉上的表情，遲疑著，張了張嘴。
在沒有宋兆的允許下，他自然是不敢說的。
舒月忽然想到了什麽：“宋兆，你既然不願意告訴我。那我把言卿給叫過來，那你自然是會願意說的吧。”
她覺得這個辦法，實在是可行。轉身，就準備離開。
“過來。”低沉沙啞的聲音，從她的身後傳了過來：“我告訴你。”
舒月的腳步頓了頓：“你說。”
“你想的沒錯，我快活不久了。”
舒月咬咬唇：“怎麽…怎麽會這樣…你明明身體健康，怎麽會忽然這樣？”
“我有心髒病，要不是之前換過一次心，怕是早就死了。”想到了過去治病的日子，宋兆臉上的表情，緊崩了起來。
舒月控製不住地後退幾步：“那換心，換心就好了！”
“沒有合適的心源。”宋兆說。
舒月瞳孔劇烈地收縮著：“我來想，我來想辦法，一定會有辦法的。”
她強迫自己笑了起來：“你這樣的禍害，肯定會活的長長久久的。”
也不知道是為了安慰自己，還是安慰宋兆。
宋兆的視線，從舒月的眉眼間略過：“這件事情，你不要告訴…”
“不要告訴卿卿是吧。”舒月打斷了他的話：“我不會的。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宋兆瞥了她一眼：“你說。”
“我想要時時刻刻，都知道你的情況。”舒月咬緊牙關，才能夠控製住自己，不要在宋兆的麵前，哭出聲來。
極短的沉默中。
宋兆說：“好。”
*
舒月回去的時候，章夏的手已經包紮好了。索性傷的並不是很嚴重，沒有什麽大礙。多修養些時間，就好了。
見舒月回來，幾人和她打了聲招呼。
“走吧。”舒月說道。
“去哪裏？”
“我剛剛從宋兆那邊回來的，他臨時有緊急會議，我們改天再過來看吧。”舒月解釋道。
幾人互相看了一眼，應了聲好。
章夏雖是有些不甘心，可也知道有些事情，根本就著急不來。畢竟，來日方長。
車子在別墅，慢慢駛離。
比起方才，回去時候，車上的氣氛，沉默了些許。
舒月定定地看著前方，宛如入了神。
她的手指，緊緊地攥著方向盤。
泛著用力的白。
在等紅燈的空隙，言卿微微側頭，看了眼舒月漂亮的側臉。
“舒姐，舒姐？你怎麽了？”言卿發現，自從舒月從宋兆那裏回來，整個人都有些不對勁。
舒月側過頭，笑了笑：“沒什麽，我有些累了。”
言卿皺了皺眉頭，看了眼舒月泛著些許紅暈的眼眶。唇角張了張，還是沒有說些什麽。
車子行駛到半路，竟是拋錨了。
舒月皺了皺眉頭，打了個電話。
“夢夢，你在哪裏？”
那頭似是應了一句什麽。
“現在有時間嗎，我的車拋錨了，你能過來接一下我嗎？對了，我們這邊有四個人。”
舒月把電話掛斷了，解釋道：“我讓我妹來帶我們走。”
言卿拒絕道：“舒姐，這太麻煩了，我們直接打車回去好了。”
“這裏有點偏僻，打車不太方便。而且，我妹妹就在附近，很快就回來了。”舒月看了言卿一看，揉亂了她的發。
呼出一口濁氣。
“乖。”
哄小孩的語調。
*
“夢慕，怎麽了？”李如如看著舒夢慕在接到電話之後，瞬間變了臉色。
舒夢慕放在身側的手指，緊緊地攥著，深陷到了肉裏頭。
在舒家這麽多年，旁人隻看到了她光鮮亮麗的一麵。卻很少人知道，她永遠都不敢拒絕舒家人的要求。
她生怕，她一旦拒絕了。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會被重新收回去。
畢竟，舒夢慕知道自己的身份，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舒家人。她的身上，根本就沒有流著舒家的血脈。她隻是舒家人從孤兒院裏頭，領養來的女兒罷了。
舒夢慕受不了，所以她隻能費力地討好每一個舒家人。
“這個給你。”舒夢慕隨手把自己買來的昂貴化妝品，給塞到李如如的手裏。
“夢慕，這多不好意思。”說著不好意思，可是李如如的手指，已經控製不住地接了過來。
她的眼裏，都是貪婪。
這樣的人，舒夢慕實在是見的太多了。她壓下了唇角的笑意，和眼底的輕蔑。
“如如，我等下有事情。所以這些東西，就當是我給你的小補償了。原本答應了和你一起逛街，我要反悔了，真不好意思。”
李如如笑著說道：“別見外啊，夢慕。對了，你是要去做什麽啊？”
舒夢慕唇角的笑，僵了幾分。
“我姐姐來找我了。”
“姐姐！”李如如的眼睛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