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我想去看兆兆

  顧思卿沒有再說話，唇角微微抿起。


  他有一副極其出色的相貌，除了沒有眼瞼下方的那顆淚痣。旁的什麽，幾乎和顧慎之一模一樣。


  這是她和阿慎的孩子，他們血脈相連的孩子。


  言卿眼底的神色，更是柔和了幾分。她伸手，揉亂了顧思卿的頭發。


  “思卿，媽媽真的沒事。”


  而顧慎之，自然也通過大廳裏頭的監控，看到了這一幕。


  是哪裏不舒服嗎？

  顧慎之的眉頭微微蹙起。


  他的手指，輕輕地摩挲著屏幕裏頭女人的臉。


  “顧總？”


  那人顫巍巍地看了眼顧慎之，不明白自己是哪句話惹到顧總了。


  “繼續。”顧慎之淡色的唇角動了動。


  視線瞥向站在另一側的孫姍姍：“今晚會議提前，五分鍾後進行。”


  孫姍姍隻是一怔，就反應過來，立馬出去安排了。


  *

  晚上10點。


  臥室裏頭的燈，還亮著。


  顧慎之推開了門，扯了扯領帶。


  “卿卿。”


  言卿放下手裏頭的筆，回過身：“阿慎，我有話和你說。”


  顧慎之輕嗯了一聲，走近了些許。


  “你先吃，有什麽事情，吃完了再說。”


  這時候，言卿才注意到，顧慎之的手裏頭，提著一個打包盒。


  “阿慎，這是…”


  顧慎之把打包盒放在桌麵上，掀起蓋子。粥的香味，撲鼻而來。


  “思卿說你今晚胃口不是很好。”顧慎之自然不會告訴言卿，這一切，都是他在大廳的監控裏頭，看到的畫麵。


  他把勺子遞到言卿的手邊，垂眼看她：“你先吃，我去洗澡。”


  言卿點了點頭。


  顧慎之摸了摸言卿的頭發，才轉身離開。


  很快，浴室裏頭，響起了嘩啦啦的水聲。


  粥是皮蛋瘦肉粥，上麵有綠色的青蔥點綴。


  很是好看。


  一碗粥下肚，暖洋洋的。


  顧慎之已經洗完了澡出來。


  他就穿著一件浴袍，領口敞開，露出漂亮的鎖骨線條。


  言卿臉上一熱，慌亂地收回了眼。


  把言卿的反應，收入了眼底。顧慎之勾唇，笑了笑。


  “卿卿？”


  言卿抬起頭來，她默默地把視線停留在顧慎之的脖子上方。


  顧慎之的頭發還沒有幹，用一塊幹淨的毛巾包裹著。


  想起等會兒的事情，言卿自告奮勇地說道：“阿慎，我幫你吹頭發吧。”


  顧慎之點了點頭。


  言卿去拿了吹風機，先用毛巾幫他瀝幹水分。


  插上電。


  顧慎之的頭發，摸起來很軟。言卿隻是一怔，就開始認真地給顧慎之吹頭發。


  女人的手指，在他的發絲間，來回動作。


  這一刻，顧慎之的心裏，無比的安定。


  他甚至希望，時光就停留在這一刻。


  吹完了頭發，言卿把吹風機給收起來。


  “過來。”顧慎之招招手。


  言卿沒有遲疑，朝著顧慎之走了過去。


  “坐。”


  顧慎之淡淡說道。


  幸好這次不是坐大腿，言卿鬆了一口氣。莫名的，又有些失落。


  隻是那感覺消失的很快，沒有被她察覺到，就已經消失了。


  “阿慎。”言卿說道。


  顧慎之從鼻腔裏頭，帶出了一聲輕哼聲。


  “很快就是兆兆生日了。”言卿看著顧慎之的眼，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想去看兆兆。”


  顧慎之沒有說話。


  想了想，言卿接著說道：“而且，我總覺得桐桐最近的狀態，好像有些不太對勁。我很擔心，想要回去看看。”


  長而纖的眼睫垂下，顧慎之淡色唇角微掀。


  “我記得宋兆的生日，是29號，也就是三天以後吧。”


  言卿點點頭。


  “禮物我已經幫你準備好了，到時候他會幫你送過去。”頓了頓，顧慎之繼續說道：“既然你想去，那我就讓人給你定29號的機票了。”


  沒有想到，竟然會這麽順利。在顧慎之的事情上，言卿一直都很敏感。她知道顧慎之不喜歡她和旁人接觸，也不想要她回到B市。


  “怎麽了？”顧慎之淡淡說道。


  眉目清冷，語氣裏頭，聽不出什麽太大的情緒。


  言卿忙反應過來，低聲說道：“那就這樣吧，阿慎，我很快就回來了。”


  女人的眉眼間，是全然的歡喜。


  歡喜什麽，歡喜就這樣離開他的身邊。


  顧慎之的唇線下壓了幾分。


  放在身側的手指，泛著用力的白。


  他的心裏頭，在不斷地叫囂著。


  為什麽要離開這裏？就留在這裏不好嗎？

  幽深的眼底，似潛藏著一隻巨獸。即將破洞而出，吞噬所有。


  可他隻是低低地嗯了一聲。


  一瞬不瞬地看著言卿的麵容。


  而言卿完全沉浸在可以去B市的快樂裏頭，竟是半點兒都沒有察覺到。


  *

  第二天，顧慎之果然讓人給她訂了機票。


  言卿沒有告訴宋兆，打算到時候給他一個驚喜。


  這些年，兆兆一直都在國外。連生日，都是通過視頻過的。


  今年，他們總算是可以一起過了。


  想到這些，言卿眉眼彎彎。


  立馬開始收拾行李箱。


  顧思卿自然也知道了言卿要去B市的事情。他推開門，靜靜地站在門邊，一聲不吭。


  言卿收拾完以後，才發現站在一邊的顧思卿。


  她一怔。


  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腰背：“思卿，怎麽了？”


  “媽媽，你要走。”是陳述句。


  他的聲音低低的，夾雜著些許不易察覺的恐慌。


  言卿蹲下身，視線和顧思卿的視線平直：“思卿，別怕，媽媽隻是去給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人，過生日。很快就會回來的。”


  顧思卿沒有說話，他的小手，緊緊地攥在一起。


  言卿歎了口氣，握住了顧思卿的小手，把他的手指攤開。


  “思卿，不相信媽媽嗎？”


  顧思卿唇角動了動。


  精致的小臉，皺成一團。


  “媽媽，我…沒有。我隻是…”


  言卿摸了摸顧思卿的頭發：“之前是媽媽不好，竟然忘記了思卿。以後，媽媽會一直一直陪在你的身邊。”


  女人的聲音柔和。


  顧思卿眨眨眼，過了很快，他才甕聲甕氣地說道：“那媽媽要早點回來。”


  言卿點了點頭，抱著顧思卿，香了一下他的小臉蛋。


  顧思卿的臉，一瞬間就漲的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