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真的需要這麽長時間嗎
言卿點點頭，又問了一遍：“吳醫生，我什麽時候能好呢？”
吳老若無其事地翻開病曆本，把放在桌麵上的眼鏡給拿起來，架在鼻梁上。
“丫頭，你這個情況的話，需要的時間，沒有辦法估計。”吳老把手指交疊著放到一起：“有些你這種情況的患者，或許十年才會想起來。而有些，甚至一輩子都記不起來。”
言卿垂下眼，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神情，有些許的恍惚。
她甚至忍不住，想要問出口。
真的需要這麽長時間嗎？
可到底，還是忍住了。
*
從醫院裏頭離開，言卿依舊沒有從那種恍惚的狀態裏頭，抽離出來。
“卿卿。”溫和穿著一件白大褂，朝著她走了過來。他不著痕跡地看了眼跟在言卿身邊的人。
言卿點了點頭，打了聲招呼。
“你是哪裏不舒服嗎？”溫和沒有在意言卿有些冷淡的態度，繼續低下頭，和言卿低聲說話。
言卿沒有瞞他：“我之前出了車禍，現在有些後遺症，所以過來看看。”
溫和唇角勾起，唇邊笑紋浮現，不著痕跡地轉移話題：“去我那邊坐坐嗎？”
“少夫人，少爺的電話。”身旁跟隨的男人，幾步上前，打斷兩人之間的對話。
言卿有些歉意地看了眼溫和，接過電話。
男人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卿卿，中午一起吃飯吧。”
男人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宛如冷玉敲擊發出的輕微聲響，很是好聽。
言卿應了聲好。
打完電話，卻發現溫和竟然還沒有離開。他倚靠在牆壁上，正在和身邊經過的護士打電話。
察覺到言卿看過來，他和護士說了聲什麽，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衝著她勾了勾唇角：“走嗎？卿卿。”
言卿說：“我要回去了。”
這是拒絕的意思。
溫和的眼底一暗，沒有挽留，看著言卿跟著那個人離開。
“溫醫生，溫醫生？”
溫和垂下眼，看著麵前笑魘如花的女人。
他點了點頭，衝著這個女人笑了笑。
“溫醫生，你剛剛在看什麽？”女人問道。
溫和右側唇角牽起，看著麵前的女人，說道：“關你屁事。”
女人一怔，聽到了這樣的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這…這真的是那個彬彬有禮的溫醫生說的話嗎？她唇角張了張，想要說些什麽。麵前的男人已經就這樣從她的麵前離開了。
*
言卿被帶到了顧氏。
她看著那幢大樓，愣了幾秒。
“少夫人，您請。”
負責陪在她身邊的人叫做周戰，男人皮膚白淨，娃娃臉。笑起來，臉頰上有深深的酒窩。
“我…我還是在樓下等阿慎吧。”言卿說道。
周戰臉上的笑容不變：“少夫人，這是少爺的吩咐。”
想了想，言卿就沒有繼續拒絕了。
前台是兩個麵帶微笑的漂亮女人，見到兩個人朝著這邊走過來。唇角的笑容，還沒有揚起來，就愣在了原地。
“周…周特助？”
周戰點點頭，帶著言卿往樓下走去。
兩人麵麵相覷，愣愣出神，不由得在心裏頭猜測周戰身邊那個女人的身份。
可…還是沒有得出什麽結論。
難道是周特助的女朋友？可…顧總向來不喜歡外人進公司…
電梯門打開，正在工作時間，電梯內沒有人。
周戰按了一下樓層。
叮咚。
電梯門開了。
“少夫人，請。”周戰衝著言卿笑了笑。
整個公司的大貌都在眼前展開。
周戰是顧慎之身邊的人，常常都能在顧慎之的身邊看到。這會兒，周戰帶了一個陌生女人進來，幾人的視線，都停在了那個女人的身上。
女人有著及腰長發，皮膚細膩，唇角是淡淡的粉色。並不是什麽特別出色的長相，卻讓人看了覺得非常舒服。
周戰和幾人點了點頭，在他們震驚的視線下，敲開了辦公室的門。
*
辦公室裏頭。
孫姍姍拿著手裏頭的報表，恭敬地站在一旁。
她極力地控製住自己，才讓自己的視線，不要在顧慎之的臉上，停留太長時間。
除了她出色的業務能力，還有一項能夠讓她成為顧慎之身邊的秘書。那就是，她從來都不會做一些愚蠢的事情，企圖吸引顧慎之的注意力。
門被敲響了。
孫姍姍起身，正打算去開門。卻沒有想到，原本坐在位置上的男人，猛得一下站起來了。
在孫姍姍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竟然徑自走向門邊，打開了門。
“卿卿。”孫姍姍聽到顧慎之叫了一聲。
待在他身邊這麽多年，孫姍姍從來都沒有聽到過顧慎之這樣溫柔的聲音。
她一愣，抬眼看去。
今天的天色很暖和，女人身上穿著和天氣不符合的高領毛衣。發絲垂落，撒在腰際。她的眼底，帶著些許的笑意。
這…這張臉。
她曾經在醫院裏頭見到過。
孫姍姍控製不住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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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慎？”
一打開門，印入眼簾的就是顧慎之那張臉。
男人的皮膚是冷白色的，像是沒有瑕疵的上好瓷釉。眼睫半垂下，長而濃。
眼瞼下方，綴著的一點淚痣。
給男人的臉上，添了幾分儂麗的美感。
顧慎之輕嗯了一聲，掐著言卿的腰身，把人給帶到懷裏。
把門關上，隔絕外頭的所有。
“今天怎麽樣了？”他問。
把言卿的手指，攥在手心裏頭，不停地把玩。
言卿說：“還是老樣子。”
她下意識地看下男人的眼，想要看清楚男人眼底的神色。
長而纖的睫毛，覆在男人的眼瞼處。
遮住了他眼底所有的神色。
言卿根本就看不清楚。
他攥著言卿的手指，往前走去。冷不丁地瞥到了一處，眼簾微掀。
“出去。”
男人的聲音，是沒有任何情緒的冷意。
順著顧慎之的視線看過去，言卿看到了一個女人。
女人手裏頭捧著文件，就這麽站立在一旁。她穿著製服，身段很好。身體的輪廓，勾勒的很是好看。
這是…
言卿記得這個女人，她曾經在醫院裏頭看到過這個女人。
孫姍姍抿了抿唇角，權衡利弊以後，她應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