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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0章 逼上絕路

  顧慎之沒有去的成醫院,他被管家,給迎到了顧老爺的房間裏頭。


  房間裏頭的簾幕,遮得嚴嚴實實。隻在床邊,開著一盞小燈。床上的情形,看不太真切。


  偶爾從裏頭傳出顧老爺的咳嗽聲,像是要把肺都從胸腔裏頭咳出來。


  房間裏頭,帶著一股子濃重的藥味。


  走在後頭的管家,把房間裏頭的燈給打開了。


  所有的一切,都印入眼底。


  房間裏頭的裝飾物不是很多,以暗色格調為主,給人一種偏冷的感覺。這段時間下去,顧老爺身體愈加的消瘦。他躺在床上,眼窩深陷。要不是胸膛有輕微的起伏,怕是旁人就要以為,他早就已經死了。


  顧慎之淡淡地往床上掃了一眼,問候了一聲。


  迎接他的,是顧老爺隨手甩過來的杯子。可惜,卻失了準頭。


  哪怕是顧慎之就這麽站在原地,沒有絲毫的躲閃。杯子甚至連顧慎之的衣角,都沒有擦到。


  顧老爺的胸膛,劇烈起伏著。雙眸大睜著,他的眼底,一片混濁。


  “老爺。”管家走上前,拍了拍顧老爺的背。


  等到顧老爺緩了過來,遞給顧老爺一杯水。


  “顧慎之,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你這分明,就是把你的母親,往絕路上逼啊!”要是這件事情傳出去,那麽江萍,就成為了人人可以欺辱的存在。


  顧慎之並不意外,他的爺爺,會知道這件事情。整個顧家發生的事情,沒有一件,是可以逃出他的眼底。


  “她碰了言卿。”顧慎之說道。


  “那你也不能這麽做啊?她是你的母親啊?!雖然她的行為,是荒唐了一點。但是你要記住,她是生你養你的人!”顧老爺近乎是聲嘶力竭地說道。


  “母親?”顧慎之唇角微掀,眼底是麻木的冷意:“這麽多年,我也早就還夠了。”


  辱罵,鞭打。


  這些,對於過去的他而言,根本就習以為常。


  顧慎之早就對這個他本應該叫做母親的人,失去了所有的耐心。


  顧老爺還想再說什麽,卻聽到麵前的男人,極其冷淡地說道:“爺爺,您要是在她一次次鞭打我的時候阻止,那我興許還會放過她。”


  顧老爺睜大了眼,唇角動了動,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要是沒有什麽事,那我就先走了。”顧慎之說道。


  門被關上了。


  房間裏頭,格外的安靜。


  過了很久,顧老爺終於忍不住出聲:“我真的…錯了嗎?”


  管家躬身,歎了口氣,並沒有說什麽。


  *

  原來靜謐的醫院裏頭,忽然傳出了女人歇斯底裏的聲音。


  離得近了,才聽到她說的話。


  聽不太真切。


  隻依稀聽到幾個字眼。


  “jian人!”


  站在門邊的幾人,麵麵相覷。渾身站得筆直,生怕聽到了什麽不該聽的東西。


  緊接著,那聲音,似是被什麽被隔絕了。


  房間裏頭。


  男人靜靜地看著床上的女人,神色淡淡。


  “顧慎之,你是瘋了嗎?那個叫做言卿的女人,到底是給你下了什麽迷魂藥。讓你到了現在,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她是個jian人!和她那個jian母親一樣,都是專門勾引男人的jian人!”


  由於憤怒,江萍臉上的神色,扭曲著。


  她曾經想過,要是她動了言卿,興許不會有什麽好下場。卻沒有想到,她這唯一的親生兒子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這分明,就是要逼死她!

  她這輩子,最在乎的就是一個頭銜。那就是顧浩鈞的太太,顧家的夫人。


  為了得到這個頭銜,下藥,殺人,她全部都做了一遍。可如今,竟是要把她的頭銜,直接就給剝奪了!

  床上的女人,眼底泛起血紅。她一瞬不瞬地看著顧慎之,就像是一隻惡鬼。似是要就這樣,直接把他給生吞活剝了一樣。


  哪裏看的出來,這曾經是青城的淑媛,江萍。


  引著顧慎之進來的男人,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給堵起來。


  在顧慎之的身邊待了這麽久,他自然是知道,知道太多東西,可沒有什麽好處。


  說不定哪天,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劉寧,把她的嘴給堵起來。”顧慎之說道。


  “什麽?!”對上了顧慎之看過來的眼神,劉寧擺擺手。咽了咽口水,才說道:“少爺,您真的要這樣做嗎?”


  顧慎之輕飄飄地瞥過來一眼。


  “是的,少爺!”


  *

  一戶人家的庭院外頭。


  這處養著花花草草,什麽品種都有。庭院外頭,是鵝軟石鋪成的小路,還有兩個小秋千。


  秋千的邊緣,用油漆塗上了白色。看的出來,做秋千的人,是新手。秋千看起來,不是很穩。邊緣的木頭,沒有怎麽被磨平。


  要是言卿在這裏,定然會驚訝地發現。這個秋千分明就和她小時候,言淩做的秋千,一模一樣。


  “小朗。”從宅子裏頭,走出了一個男人。他身上,穿著騷粉色的襯衫,襯衫的領口敞著,露出裏頭雪白的鎖骨。


  坐在秋千上的男人,他的側臉,白皙秀氣,帶著一股子書卷子氣。


  聽到男人的聲音,他抬起眼來:“怎麽?”


  聲音低低的,帶著些許的倦意。


  他的眼睛是兔兒眼,很容易就會給人一種無辜感。


  “她出事了。”陳詔眉眼一挑,笑著說道。


  “什麽?”言朗一愣,有些沒反應過來。


  陳詔看了眼言朗臉上的表情,眼底劃過笑意,就像是在逗弄著一個小動物。


  “本來應該死去的人。”陳詔又說了一遍。


  言朗睜大了眼睛:“言卿怎麽了?”


  “要去看看嗎?”陳詔勾唇。


  他笑起來,帶著些許嫵媚,像是一個勾魂攝魄的狐狸。


  可惜,言朗是一個睜眼瞎。半點都不覺得驚豔,他現在心裏頭,隻有言卿。旁的什麽,那是半點都注意不到。


  他點點頭,說道:“要去。”


  “不過…”言朗有些狐疑地上下打量著陳詔:“你能進?”


  陳詔下巴一抬,衝著言朗眨眨眼:“當然了。”


  “你叫我什麽?”陳詔冷不丁地問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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