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快躲開
沈夏沒有辦法,隻能待在付融他們身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qiang聲不斷。沈夏隻能夠在內心祈禱著,小舅舅一切平安。
忽然,她瞥到了什麽。
用盡渾身力氣,甩開了身旁人的手。
*
顧慎之瞳孔一縮,慌亂地朝著qiang響的地方,衝了過去。男人的速度很快,顧思卿根本就追趕不上。
他的心口劇烈地收縮著。
卿卿…卿卿…卿卿一定會沒事的。他不斷地告訴自己。
身側的手指收緊。
幾個呼吸的瞬間,他就趕到了那邊。言卿穿著紅裙,黑發披肩。
她背對著顧慎之。
顧慎之的步子,忽然就放慢了些許。
像是怕驚擾到了什麽。
守在言卿身邊的人,聽到了人聲。見是顧慎之,鬆了口氣。
叫道:“少爺。”
少爺?
言卿轉過身。
果不其然,在幾步遠的地方,看到了顧慎之。他似乎是著急趕過來的,原本服帖的頭發,此時有些淩亂。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著,原本整整齊齊的西裝外套,變得有些淩亂起來。
他的臉上帶著不正常的紅,想來是一路跑過來的。
言卿看了他一眼,眉眼彎彎。叫了一聲:“阿慎。”
她的背後,是漂亮的夜景。
樹影婆娑。
月光穿過樹葉的罅隙,照在女人的側臉上。女人身姿曼妙,黑發雪膚。那一瞬間,她美得像是一幅畫。
顧慎之呼吸一窒,他問道:“沒事吧?”
沒有人知道,顧慎之的身後,汗濕了一片。
“我沒事,原本這人,要攻擊我,幸好被跟著我的人發現了。我沒有受傷。”言卿耐心地把顧慎之想要聽到的話,都說給他聽。
原本提著的心,瞬間就鬆懈了下來。顧思卿鬆了一口氣,他抬腿,朝著言卿走了過去。
一陣風吹過,樹梢頭枝葉拂動。
月影偏移。
“少爺!”尖叫聲,此起彼伏。
原本護在言卿身邊的人,慌亂地朝著顧慎之衝了過去。
卻見牆壁上的一處暗格打開,從裏頭,掏探出了一把黑漆漆的qiang。
冰冷駭人。
砰。
一聲qiang響。
顧慎之快速躲閃開來。
作為顧家如今的當家主,這樣的qiang殺,對於他來說,根本就是家常便飯。萬萬不到被他放在眼裏的程度。
冷不丁的,顧慎之想起了什麽,他猛得抬起眼來。
在言卿身後的不遠處,他看到一把qiang。qiang身漆黑。
他駭然地睜大了眼:“卿卿,躲開!”
又是砰的一聲qiang響。
原本朝著他跑過去的女人,踉蹌了一下,朝他的方向撲了過去。
顧慎之垂下眼,看到了懷裏女人的臉。她原本帶著些許紅暈的臉蛋,變得慘白一片。
“阿…阿慎”她叫道。
呼吸淺淺。
顧慎之哆哆嗦嗦地伸出手,似是想要抱她。可手指剛碰到言卿的背部,就碰到了一片濕漉漉的痕跡。
手指一抖。
借著燈光,顧慎之看到了手指間的紅色血跡。他睜大了眼,眼睫顫抖得厲害。
“卿卿。”他低低地叫道。
懷裏的女人,似是想要和他說些什麽。她說的聲音太低了,顧慎之聽不清楚。他俯下身,察覺到了言卿的手指,在他的臉上,碰了碰。
冰涼一片。
不等他說什麽,原本放在他臉上的手指,忽然垂落。
顧慎之僵硬地抱著言卿。
竟是覺得那一瞬間,天崩地裂,日月無光。
*
所有人,都不會忘記那一晚。
隨著一聲qiang響,所有的一切,都被拉開了序幕。
好好喝著酒的某家公司老總,直接就被弄死了。
在場的很多人,都是弱質女流。從來都沒有這樣,直麵過這麽可怖的血腥。
這場生日宴會,死了好幾個人。更別說,後來,顧慎之的妻子,言卿,竟然也中了qiang。
他們親眼看著那個清清冷冷,宛如畫中仙的顧慎之。幾乎是瞬間,就變成了一隻從地獄裏頭爬上來的惡鬼。
那個據說是殺人凶手的男人,直接就被顧慎之挑斷了手筋,腳筋。而那隻拿著qiang的手,更是直接被剁碎了。
他們這些人,素來沒有把人命放在眼裏。可這,也是他們頭一次,看著這樣令人驚駭的畫麵。
刺鼻的血腥味,在顧宅裏頭,彌漫開來。
顧宅前院的綠色植株上,血灑了一地。
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就這樣,在滿是血的地方,抱著那個閉著眼的女人。
聲嘶力竭地叫著:“醫生!把醫生叫過來!”
他死死地抱著懷裏的女人,手指顫抖得厲害。那張漂亮的臉,由於某種情緒,而扭曲成一團。
狹長深邃的眼底,是一片刺目的鮮紅。
索性聚會是在顧宅舉辦的,顧家的家庭醫生,來的很快。
他們眼睜睜地看著顧慎之抱著言卿走了,然後,他們就被軟禁在了顧宅。
是的,軟禁。
所有想要離開的人,全部都被顧家的人,給攔了回來。
他們這次是來參加顧家小少爺的生日宴會,身上自然是不會防身的東西。
當他們想要回去的時候,卻被告知,得等查到了傷害少夫人的人,才能夠回去。
眾人敢怒不敢言,隻能就這樣,待了下來。
*
qiang傷不好在醫院裏頭處理,因此,顧家會專門有幾個家庭醫生。這些醫生,都是從世界各地找過來的,醫術高超。
顧慎之無數次,都和死神擦肩而過。這其中,這些醫生所起到的作用,也是非常大的。
可…顧慎之的大腦,一片空白。他放在身側的手指,不斷地收緊。指甲深深陷到肉裏,血順著手心,往下流。
他卻感受不到一點兒的痛意。
臥室門外。
一大一小兩個人,等在那裏。他們一瞬不瞬地看著臥室,臉色慘白一片。
顧慎之的身上,還帶著血。他今天穿著深色的西裝,血看起來,並不是很顯眼。可他裏頭穿著的白色襯衫,卻不可避免地染上了些許的血漬。
觸目驚心。
不知道過了多久,裏頭的醫生,才打開了門,示意他們可以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