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插翅難逃

  言卿已經不再是5歲了，再重新看過去的回憶。才發現，她的哥哥，一點都不喜歡她。


  甚至稱得上厭惡。


  那厭惡，就在眼底。根本不用怎麽細看，都可以感受的到。可是她當時實在是太小了。


  小小的言卿，記憶裏頭，有這樣一幅畫麵。


  昏暗又逼仄的雜物間。


  少年厭惡的眸光。


  還有從外頭傳來的風聲，呼呼呼。


  那處小小的雜物間裏頭，冰冷刺骨。


  小女孩把自己給縮成一團。


  仰頭，看著四周。


  黑漆漆的，甚至連燈光都沒有。


  “哥哥，哥哥。”她終於沒忍住，低低地叫出聲來：“我很怕，我想要出去。”


  她的聲音，帶著泣聲。


  小臉蒼白，眼角盈滿了淚水。幾乎是下一秒，就要落下淚來。


  外頭，沒有一點兒響聲。


  轟隆一聲巨響。


  天空一道驚雷閃過。


  小女孩把自己給瑟縮成一團，蜷縮在角落裏頭。渾身控製不住地發抖著。


  她好害怕。


  真的…好害怕。


  她一遍遍地叫著：“哥哥，哥哥，我好怕。”


  伴隨而來的隻有外頭的滂沱大雨，還有雷鳴聲。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


  言卿緊緊地攥著自己的裙擺，死死地咬著自己的唇角，才讓自己不要哭出聲來。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


  最後，就在這樣可怖的環境裏頭。


  言卿就這樣，孤零零地睡著了。


  連在睡夢裏頭，她都在哭。


  過去的一幕幕，無比清晰地在腦海裏頭回放著。


  言卿定定地看著麵前男人的側臉。


  他沉默著。


  “卿卿，哥哥錯了。可這一次，你聽哥哥的好嗎？”溫和垂下眼。


  他的睫毛並不濃密，卻很長。垂落在眼角，打下一處深深的陰影。


  他的唇形很好看，薄厚適中。


  看起來，溫和又無害。


  言卿看了眼，收回了眼。她不再看溫和，仰頭看著天花板：“哥哥，你的目的是什麽？”


  她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單純天真的小女孩了，也不會以為，溫和做的一切。僅僅是為了認她這個妹妹。


  溫和的唇角動了動：“卿卿，如果哥哥說，是為了你好。你信嗎？”


  言卿搖搖頭：“我不信。”


  溫和唇角的笑意，徹底地消失不見了。他說：“卿卿，那我就更不會告訴你理由了。”


  說著，他把言卿重新帶到了她的房間裏頭。


  “看電視嗎？”


  言卿怔怔地看著某一個點出聲。


  “還是看書？”


  沒有人回應。


  溫和也不在意。


  在這裏，哪怕是插翅，也難逃。


  他側過頭，看了眼兀自發呆的言卿。


  心裏頭，忽然冒出了一個念頭。


  為什麽，為什麽卿卿不能像小時候一樣，乖乖地叫著他哥哥呢？

  從來，都是乖乖地待在他的身邊。


  *

  整整一夜，言卿都沒有回來。


  就像是徹底地人間蒸發了。


  不管怎麽查，竟然都查不到她的下落。這偌大的顧宅，這麽一個大活人，根本就不可能徹底地消失不見。除非是有人，根本就沒說真話。


  那夜的監控，損壞。所有人都說沒有看過少夫人。這世界上，會有這麽巧合的事情嗎？


  管家拄著拐杖，臉上的神情嚴肅。


  “給我把所有的傭人，都帶過來！”管家低低地說道。


  神情冷厲。


  管家已經有兩三年沒有發過火了，在場的傭人們，都快把管家當成了普通的老人。


  底下，站著好幾排人。


  都低著頭，根本就不敢看管家的麵色。


  “所有人，昨晚7點到9點半，這個時間段在哪裏。全部都給我說一遍。”管家的聲音停頓了幾秒，他的視線在麵前幾人的臉上掃過：“如果被我知道誰說謊了。那麽後果…”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在場的傭人們都被一個一個審問過去。


  依舊沒有結果。


  “還有人沒來嗎？”


  傭人們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終於有人小小聲地回應了一句：“方媽沒來。”


  這聲音，得到了很多人的響應。


  “去給我把人叫過來。”管家沉聲說道。


  沒一會兒，方媽就被幾個傭人帶了過來。


  方媽是個姓方的中年婦女，她的臉頰上沒有什麽肉。凹陷下去，看起來，就給人一種尖酸刻薄之感。


  “管家，怎麽了？”方媽看了眼周圍的氣氛，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昨晚的7點半到9點半，你在哪裏？”


  “我回家了。”方媽說道，情緒不是很好：“昨晚我家有點事情。”


  “什麽事情？”


  方媽看了眼眾人，眼神閃躲，沒有說話。


  砰得一聲，管家把拐杖敲在方媽的身上。厲聲問道：“說！到底什麽事情？！”


  方媽沒忍住，由於疼痛，啊得叫出聲來。可是管家的表情，卻沒有絲毫的變化。


  “你到底說不說？”


  眼見著拐杖快要敲到方媽的身上，她瑟縮了一下。


  “我…我家那口子，昨晚去找…女人去了！我去抽那個女人了。”


  她哆哆嗦嗦地說道，這下，根本就不敢有任何的保留。方媽在顧家這麽多年，很少看到管家這麽發狠的樣子。


  周圍的傭人們看著方媽的眼神，十分的怪異。誰都知道，方媽老是把她老公掛在嘴邊。


  什麽她老公對她更好啊，從來都不花天酒地。找女人那樣子的事情，誰都聯想不到她老公身上。


  他們壓低聲音，嘰嘰喳喳地說道。


  “這怎麽可能？誰不知道，方媽的老公，最愛她了。”


  “我感覺，就是她吧。”


  “肯定是她。”


  管家麵無表情地掃了眼四周。


  周圍的聲音，重新安靜了下來。


  “所以沒有任何人可以證明，你昨天晚上，確實做了這些事情？”


  方媽想說她老公可以證明。轉念一想，她老公拉著那個jian人跑了。這會兒，她根本就找不到人。


  她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給我去搜她的房間。”管家厲聲說道。


  “什麽？！”方媽的眼睛睜大了幾分，她不可能讓他們去搜查她的房間。她的房間裏頭…


  方媽深吸了幾口氣，強迫自己平靜下來：“管家你這是什麽意思？你要知道，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