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找她
“老爺，不好了。公司裏頭…”林老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顧老爺子。
顧老爺子手中的杯盞，掉落在地麵上。
發出咣當的聲響。
管家一愣：“老爺？”
他已經好些年沒有看到老爺發這麽大的火了。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把顧浩鈞和顧慎之給我帶過來。”他一字一句地說道。
這是他發怒時候的征兆，管家已經好些年沒有聽過顧老爺子直接稱呼先生和少爺的名字了。
顧老爺子的鬢發已經全部都白了，他的臉上，帶著些許的倦意。他靠在座椅上，半闔著眼。
似是累極，管家沒有再看，躬身離開。
顧宅裏頭，一片的混亂。
管家從顧老爺子的住所回去，就看到了這一幕。傭人們三三兩兩地站在一起，臉上帶著還沒有褪去的恐懼。
他的眉頭皺了皺：“這是怎麽了？”
“少爺，少爺…”那人斷斷續續地說著，根本就說不清楚話來。
“你說。”管家指了另一個人。
“少爺回來了，看到言小姐不見了。”那人一五一十地說道。
不見…
管家眉間的褶皺，又深刻了些許。打發了一個人，去叫顧浩鈞。自己進屋，去看顧慎之了。
顧宅的大廳裏頭，坐著兩個人。一大一小，眉眼間，頗為相似，一看就知道這兩個人的關係。
似是察覺到了什麽，顧慎之抬眼看來。
眉目清冷。
男人的神色，隱在光線下，看不真切。
四目相對，顧慎之先收回眼，沒有出聲。
走的近些了，管家才發現，少爺的狀態實在算不上好。他是自小看著他長大的人，對於他的情緒和習慣，自然是清清楚楚。
“少爺，老爺請您過去。少夫人，我去找，您看行嗎？”
整個顧家，管家的地位是與眾不同的。旁的不說，光論他曾經陪在顧慎之身邊。就注定了，他和旁邊與眾不同。
顧慎之的眼睫垂下，沒有出聲。
顧思卿看了眼男人的麵容，呼哧呼哧從沙發上爬了下來：“管家爺爺，媽媽不見了。爸爸很擔心。”
小人兒那雙和顧慎之如出一轍的眸子，微微睜大了幾分。
裏頭清澈見底，不似他的父親那般，暗沉一片。
他的眼裏，帶著還沒有褪去的恐懼和不安。
再怎麽早熟，小少爺也無非是一個孩子啊。管家歎了口氣：“小少爺，少夫人會回來的。”
頓了頓，他又對顧慎之說道：“少爺，您先去老爺那邊吧。”
顧慎之一瞬不瞬地看著手機屏幕，忽然突兀地出聲：“到時間了。”
什麽到時間了？
管家一愣。
顧慎之已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行色匆匆地朝著外邊走去。
他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管家的眼前。
快得都來不及阻攔。
*
車流擁擠。
車子像是蝸牛一般，在街道上，慢騰騰地爬行著。
言卿的那個手機上，有專門的定位。顧慎之可以輕而易舉地知道她所處的位置。
顧慎之方才沒看，隻是因為他想等一下，再等一下，說不定卿卿等會兒就回來了。
他在給自己時間，冷靜地克製自己。
顧慎之知道自己的行為是不對的，像是一個神經病一般，恨不得時時刻刻地看到言卿。
他不敢讓她知道。
怕嚇得她。
可這會兒，顧慎之已經等不了了。他伸出手指，輕戳了幾下，言卿所在的位置，已經印入眼前。
是一處商廈。
“哇，你看，他好帥啊。”
女孩拉著身旁同伴的手指，定定地看著麵前的男人。
“怎麽了？”她身側的女孩回過頭看了一眼。眼裏閃過驚豔的神色。
這是一個清雋的男人，穿著深色的西裝。身高腿長，寬肩窄腰。
發絲有些許淩亂，卻半點都不影響男人的英俊。他的眉目清冷，似雪山之巔的皚皚白雪。
擦肩而過。
這樣一個男人，比之電視上的明星，竟要更加的出色。
兩人怔怔地看著，眼見著男人離開了她們的視線，她們都沒有回過神來。
顧慎之看了眼手中的手機，他離卿卿越來越近了。唇角浮現出了些許笑意。
很快，又垂下。
他麵無表情地看了眼最後指向的地方。
男廁所。
*
嘀嗒。
嘀嗒。
廁所裏頭的水聲嘩啦啦地響起來。
抽水馬桶的旁邊，躺著一個男人。男人渾身狼狽，漂染成紅色的頭發，糊了他滿臉。他揉了揉有些酸痛的額角，腦子裏頭有片刻的空白。
睜開眼，看了眼四周，罵了聲艸。
渾身濕漉漉地往下滴水。
他剛買的衣服，也不知道是沾染到了什麽。光是身上的臭味，熏得李飛自己都受不了。再聯想到這裏是廁所，李飛臉上的表情，難看了幾分。
真他娘的操蛋。
李飛幹嘔了一下，隨手把頭發往上捋了捋。
往地上啐了一口。
他往前走了幾步，腳下不知道踩到了什麽東西，李飛垂眼，看到了碎在地上的手機。
有些眼熟。
李飛垂眸看了眼，這分明就是他方才偷過來的。
怎麽才一會兒功夫，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李飛在腦海裏頭找到了那段記憶，也不知道怎麽了，他方才竟是直接對著這塊手機踩了下去。
宛如魔怔了一般。
媽的！和中邪了一般。李飛想到了自己方才的所作所為，搓了搓手臂。抬腳，毫不留情地又碾了一遍。仿佛隻有這樣，就能夠把心裏頭湧現出來的怪異感覺給抹掉。
收了腳，恰好和進來的男人，對上了眼。男人長相斯文，隻是這麽看了一眼，就慌亂的收回了眼。
真是一個膽小如鼠的孬種。
經過男人身邊的時候，李飛斜眼瞥了眼，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來。
轉身走了。
他恨不得立馬離開這裏，自然是沒有注意到前邊走過來的男人。
窄小的門，根本就不足以讓兩個成年男人進入。正別說，兩個人都同時經過這裏。
肩膀挨著肩膀，李飛罵了一聲艸：“你他媽的！沒長眼睛嗎？老子這麽大個人站在這裏，你他媽的沒有看到嗎？！”
沒有人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