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拖著夏夏下地獄

  原本是想要借著酒，麻痹自己心裏的感覺，卻沒有想到，心裏頭那種翻滾的情緒，愈演愈烈。


  不由得，沈東來唇角勾起些許苦澀的笑意。


  醉不了。


  根本就醉不了。


  清色裏頭光影交錯，沈東來記起了女人漂亮幹淨的眉眼。


  那時她還是小小的一隻。


  仰著頭。


  俏生生地叫著他。


  小舅舅。


  大抵是那天的天氣太好了。


  沈東來還記得細碎的光影，在女孩的臉頰上，勾勒出來的漂亮線條。


  她衝著他微微一笑，唇角的梨渦淺淺。那雙眼睛，幹淨得像是一彎溪水，清澈見底。


  這一生，沈東來從來都沒有想過，他會愛上什麽人。他成熟穩重，從小就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麽東西。


  他想要把沈家的版圖，再擴大些。在國內，顧家很顯然，是其中的大腕。曆經了無數個年代，根本就沒有辦法超越。撇開顧慎之和他的關係不談，顧慎之的手段，也是不容小覷的。


  因此，把版圖擴充到國外，是一種必然趨勢。


  關於婚姻，關於愛人，沈東來曾經想過。那必然是按照他的父母那般，強強結合。以後，再各玩各的。這樣的結合，在上流社會，再正常不過。


  直到有一次，他聽到了自己的胸腔裏頭，傳來的怪異的聲音。


  劇烈的心跳聲。


  帶著要跳出胸腔的聲音。


  怦怦怦。


  怦怦怦。


  這多可笑。


  平生第一次心動。


  他竟是愛上了自己的親侄女，這樣的愛，像是在禁忌裏頭開出一朵花來。稍有不慎，就會把他給拖向地獄。


  這是一條荊棘叢生的道路，前方到底是什麽，誰也不清楚。猶豫了一段時間，沈東來終究是沒有辦法放手。


  他想要她，想要讓她完完整整地屬於他。他和親侄女，過上了一段沒羞沒躁的生活。他想要結婚，想要向全世界宣布，他愛的女人叫做沈夏。


  這需要好好部署。


  眼見著就要成功了，沈東來卻從來都沒有想過一種可能。


  那就是，他的侄女，並不愛他。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癡心妄想。


  沈東來想起來了，他最後見到沈夏的畫麵。


  那日的晚霞，格外的好看。


  漂亮的女人倚著窗邊，手裏頭夾著一根煙。煙霧繚繞，遮住了她的麵容。


  她唇角動了動，塗抹得顏色豔麗的紅唇，微微張著：“小舅舅，好久不見啊。”


  她的聲音，毫無起伏。就像是兩人在一起的這幾年，隻是沈東來做的一場美好的舊夢。


  *

  沈東來至今還記得，兩人分開的那一天。匆匆結束一天的工作，帶著準備好的結婚戒指，來到了兩人的住所。


  那是沈東來在郊區的一棟別墅。這裏足夠的隱蔽，不會讓外人輕易地發現他們之間的關係。


  今天是沈夏的生日。


  沈東來計劃這一天，已經很久了。他要光明正大地娶沈夏。告訴全世界，他最愛的人，是沈夏。


  他正準備敲門的時候。


  門開了。


  女生穿著漂亮的吊帶連衣裙，白皙而精致的鎖骨暴露在空氣裏頭。


  線條清晰好看。


  “小舅舅。”她俏生生地站在那裏，輕輕地叫了一下。忽然，趁著沈東來不注意的時候，抱住了沈東來的腰身。


  所有的疲憊，在這一瞬間，全部都一掃而光。


  “夏夏，想小舅舅了嗎？”沈東來說道。


  女人在他的懷裏輕輕地蹭了蹭，這讓沈東來想要了某種喜歡撒嬌的小動物。


  “想，夏夏超級想小舅舅。”


  他的心口軟得一塌糊塗。


  這是他的女孩，他藏在心裏頭的女孩。


  沈東來笑了笑，餘光瞥到了沈夏眼角的紅。


  眸光一暗：“夏夏，誰欺負…”


  似是明白了沈東來想要問些什麽。


  沈夏主動開口。


  仰著那雙漂亮的小臉，輕輕地蹭了蹭沈東來的下巴。


  小姑娘的臉蛋嬌嫩，沈東來不讓她碰，可她卻一定要碰。


  沈東來無法，隻能任由她動作。


  “夏夏做噩夢了，夢到小舅舅離開我了。”


  “傻夏夏。”沈東來笑了笑，親昵地伸手，刮了刮沈夏的鼻子，眼神寵溺：“小舅舅不會離開夏夏的。”


  沈東來早就決定好了，他要一輩子陪著他的小侄女，不管後果是什麽。哪怕是下地獄，他也要拉著他的小侄女一起。


  這輩子，他注定放不開小侄女的手。


  吃完了晚飯，接下來就是重頭戲。


  沈夏喜歡所有可愛少女風格的東西，沈東來早就準備好了蛋糕。


  蛋糕是米妮蛋糕。


  上麵寫著一橫字。


  —我的夏夏，生日快樂。


  蛋糕是沈東來親手做的，他很忙，沒有時間，就常常半夜去研究。還專門為了做蛋糕，學了很久。不知道做廢了多少個蛋糕，才做成這樣一個完好的蛋糕。


  見沈夏傻乎乎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沈東來眉眼含笑：“喜歡嗎？夏夏。”


  沈夏的身體僵硬了一瞬，她點點頭。


  沈東來俯下身，給沈夏插好了蠟燭。


  燈關了。


  眼前燭光閃爍。


  見小姑娘還呆呆地站在那裏，沈東來低低地歎息了一聲：“夏夏，閉眼。”


  沈夏乖乖地閉上了眼睛。


  “許願。”


  沈夏的眼睫顫抖了一下，過了幾分鍾，她睜開眼，輕輕吹滅了蠟燭。


  眼前大亮。


  沈夏睜開眼，對上了沈東來含著笑意的眼。


  “夏夏，可以切蛋糕了。”


  沈夏唇角下垂了幾分，又很快上揚：“小舅舅，你和我一起。”


  他的小侄女，嬌嬌地叫著他。


  沈東來沒有半點抗拒，他握著沈夏的手，開始切蛋糕。


  入手的是一片冰涼。


  沈東來眉頭一皺：“夏夏，你冷嗎？”


  沈夏說是太緊張了。


  沈東來沒有多想，他不愛吃甜食，但是這是夏夏的生日。他也就沒有怎麽抗拒。平日裏頭，厭惡至極的甜食。在這一瞬間，也變得美味起來。


  沈夏把蛋糕含在嘴裏，一口一口，慢慢地吃著，像是在吃著什麽絕佳的美味。


  “好吃嗎？夏夏。”


  沈夏點了點頭。


  沈東來手裏頭的蛋糕已經吃完了，他看了眼那頭站著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