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我早就瘋了
卿卿喜歡宋兆。
卿卿喜歡宋兆。
腦海裏頭回蕩著這一句話,像是魔咒一般,在他的腦海裏頭響起來。
顧慎之疼得幾乎要站立不住,他的眼底猩紅一片。
殺了他。
殺了他。
殺死那個三年前帶走卿卿的男人,卿卿是他的,是他一個人的,隻能是他的。
所有想要帶卿卿離開他身邊的人,他都不會放過的。
顧慎之放在兩側的手捏著拳,指甲深深地陷入肉裏。他緊緊地盯著麵前的兩個人,猛得衝過來。
衝著宋兆的臉打了一拳,他的眉眼狠戾,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劍。沒有沾血,就絕不收回來。
“你該死!卿卿是我的!”
顧慎之的聲音冷且沉。
被風吹到兩人的心裏,隻帶來一片刺骨的寒冷。
宋兆的臉被打的偏了一下,他的舌頭頂了頂下顎的牙肉,口腔裏頭都是血腥味。
有血順著他光潔的下巴往下流。
宋兆毫不在意地伸手,抹了抹下巴上的血。他衝著顧慎之勾了勾唇角,笑得有點痞:“顧慎之,你不配。早就三年前,你就不配。任何人我都可以同意,隻有你不可以。而理由,想必你心知肚明。”
顧慎之的臉色,更慘白了幾分。他的腦子裏頭一片控製,隻知道朝著宋兆攻擊。
他的眼底,一片猩紅,這是已然動了真格。如果說,原來顧慎之多少還念著言卿還在的緣故,沒有用上全部的力氣。
那麽現在,他就像是瘋了一樣,隻知道不停地揮拳。
這所有的一切,發生的太快了,言卿怔愣地站在原地看著這一幕。
宋兆的病剛好,原本就不是顧慎之的對手。更別說,顧慎之用了這樣不要命的打法。
“顧慎之!夠了夠了!快點放開兆兆!”
在盛怒中的男人,根本就什麽都聽不到。
眼見著馬上男人的拳頭,就要打到宋兆的身上。言卿的瞳孔一縮,想都沒想地撲上前去,擋住了顧慎之的一擊。
“兆兆!”
等顧慎之反應過來的時候,根本就來不及收手。
“卿卿!”
言卿摔在水坑裏頭,渾身疼的已經失去了知覺。
“為什麽?”顧慎之走到言卿的麵前,定定地看著她。他的唇角動了動。
為什麽要擋在宋兆的麵前,為什麽你總是一次又一次地傷害我…
顧慎之的喉間一片澀然。
渾身疼得麻木,言卿還是很慶幸,替宋兆擋了這麽一下,她根本就不敢想象。如果這一拳,落在宋兆的身上,該有多疼。
言卿費力地牽起唇角:“不要打兆兆。”
她一字一句地說道。
以保護者的姿態,擋在宋兆的麵前。
顧慎之很疼,可大抵是習慣了。他努力地牽出唇角,竟然是笑出了聲。
路燈昏黃的燈光,打在男人的側臉上。他的半邊側臉隱在昏昏光線下,半邊側臉,落於明處。
光與暗,在他淨白的側臉上交織著。
那一瞬間,他竟然美的像是從畫裏頭走出來。
兩人的視線對上,顧慎之的眸子裏頭,一片的空洞,竟然是什麽都沒有。
言卿下意識地別開眼,沒有再看。
顧慎之望著女人的臉。
她關心地看著宋兆的傷口,自始自終,都沒有看過他,哪怕一眼。
“我可以不打他。”顧慎之聽到自己說出聲。
言卿抬頭看他,抿了抿唇角,沒有出聲。
他接著說道:“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卿卿,你不要聽他的。”宋兆那雙漂亮的桃花眼裏頭,寫滿了擔憂。
他緊緊地攥著言卿的手,生怕她就這樣答應了什麽。
當初也是這樣的。
卿卿為了治他的病,後來就選擇和顧慎之在一起了。
這一切,一直都讓宋兆耿耿於懷。如果當初不是為了他,卿卿根本就不會和顧慎之在一起。那麽三年前的一幕,也就根本就不會存在了。
不管時間過去了多久,宋兆始終記得。
海風吹不散的血腥味,一地的猩紅的血,還有那個奄奄一息的女人。
她輕輕地說道:“兆兆,兆兆,帶我回家。”
眼裏都是傷痛,濃的像是要溢出來。
他捧在手心裏頭的珍寶,卻變成了那副模樣。
從此,那樣的畫麵,成為了宋兆午夜輪回的夢魘。
言卿衝著宋兆安撫性地笑了笑:“兆兆,沒事的。”
在雨夜裏頭,女人笑得像是一朵純白的梔子花。
帶著馥鬱的香氣。
小區樓下種著一大簇不知名的白色小花,此時被雨水打濕,掉落到地麵上。
顧慎之近乎癡迷地看著麵前的女人,他淡色的唇角張了張:“和我走。”
“卿卿,你別聽他的!”宋兆皺了皺眉。
顧慎之像是完全都沒有聽到,他靜靜地看著麵前的女人:“要不然,我就弄死他。”
他一字一句說道。
聲音冷清。
可說出的話,卻讓聽到的人覺得冰冷刺骨。
言卿一怔:“你…”
顧慎之已經步步逼近。
言卿看到了男人的西裝褲,由於雨夜,黑色的布料,顏色更加的黑沉。
離得近了,言卿才聞到了男人身上的酒氣。
他俯下身,修長的指,攥住了言卿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
冰冷的指腹,曖昧地摩擦著女人白皙的下巴。
“卿卿,別逼我。”他這樣說道:“你要是今晚不和我走,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來。你要知道,弄死一個人。對我來說,真的算不了什麽。”
他的聲音冷清,聽到言卿的耳裏頭,卻讓她覺得陣陣發寒。
“你…你瘋了嗎?”言卿震驚地說道。
這一瞬間,她毫不懷疑,顧慎之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顧慎之嗤笑了一聲,燈光打在他半邊側臉上。男人的鼻梁高挺,唇很薄。美的如夢似幻。
他定定地看著她,拉起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胸膛:“卿卿,你不是該知道嗎?我早就瘋了。”
顧慎之一字一句輕輕說道。
長長的睫毛垂落,覆蓋在男人的眼瞼上方。
宛如蹁躚的蝶。
“所以…”顧慎之頓了頓,緊緊地攥著言卿的手,和她十指相扣:“卿卿,和我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