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扇了顧慎之一巴掌

  顧慎之抬起頭來。


  “啪”地一聲巨響，男人的臉，被言卿給打的往另一側，偏了偏。


  他那張漂亮的讓人炫目的臉上，帶著清晰的巴掌印。


  “你瘋了嗎？”言卿往後退了幾步。


  顧慎之猩紅的舌頭，頂了頂下顎的牙肉。


  他的眼底，暗沉一片。


  裏頭倒映著一個女人的身影。


  他的唇角勾了勾，修長的指伸出。攥著言卿的腳踝，把人給拖了回來。


  顧慎之垂下眼，看著麵前的女人。


  喃喃道：“卿卿，你就當我，是瘋了吧。”


  言卿一怔。


  男人的眼底猩紅一片，襯得他眼瞼下方的淚痣，更是紅的要滴出血來。


  說完，他又彎下腰，堵住了言卿的唇。


  顧慎之已經不想再從言卿的嘴裏，聽到任何讓他痛苦的話語了。


  男人的唇，似乎帶著奇特的魔力，他每經過的地方，都帶著一種戰栗。


  言卿控製不住地顫抖起來，白玉的身體，早就緋紅一片。


  她的手指，緊緊地攥著座椅，才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不要！不要！”言卿抗拒地搖搖頭。


  她不願意，兩個人是在這種情況下發生的關係，這和言卿心裏想的，完全不一樣。


  她可以把自己交付給喜歡的人，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這樣算什麽…


  啪嗒。


  有什麽帶著涼意的東西，滴在了顧慎之的頸項上。越來越多，那是…言卿的淚。他的手指，控製不住地顫抖起來。


  像是被燙到，顧慎之停下動作，俯下身，一眨不眨地看著麵前的女人。


  女人柔順的發，披了滿肩。剔透的淚，順著她雪白的側臉，往下流。


  嘀嗒。


  仿似在顧慎之的心上，劃開了一個口子。


  有風吹進來，簌簌的寒。


  所有的情欲，都在瞬間，消失不見。顧慎之垂下眼，往下看。


  她上身的衣服，都沒有了，渾身赤裸。隻有下身，還是完好無損的。她蜷縮著身體，眼睫顫抖得厲害。


  暴露在外頭的部位，都是層層疊疊的吻痕。看上去，清純又色*情。


  顧慎之看著眼前的景象，控製不住地嗬嗬地笑出聲來，聲音越來越大。


  他伸手，想要幫言卿擦幹眼淚。察覺到他的動作，言卿控製不住地顫抖起來。


  卿卿在怕他。


  心裏有一道聲音，在低低地說著。


  顧慎之費力地牽起唇角，雙手放在身側。


  言卿低垂著眉眼，顧慎之看不清她臉上的神情，想來，應該是帶著厭惡的。


  “原來，你這麽厭惡我。”顧慎之低低地說道。


  他的眼角，還帶著紅暈。


  那是不久之前的欲念。


  可他那雙眼裏，如今，隻剩下一片瘮人的空洞。


  冰冷到了極點。


  言卿抿了抿唇，沒有出聲。


  “我不動你。”顧慎之湊近了些許，幫言卿擦幹眼角的淚。


  動作溫柔。


  就好像，方才，想要在她的身體裏懲凶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言卿一怔，她沒有抬頭。


  緊接著，顧慎之彎下腰，一件一件撿起言卿散落在地上的衣服。


  從最裏頭的內衣，到外套。


  他垂下眼，一件一件地幫她穿著。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和言卿說，哪怕一句話。


  車內的氣氛，安靜得有些詭異。


  很快，衣服就穿好了。


  顧慎之看了言卿一眼，轉身，下了車。


  幾乎是下一秒，言卿就抬起了眼。透過車窗，看到了顧慎之的背影。


  昏黃的燈光，把他的背影，拉的老長。


  天空在飄雪。


  他就穿著一件毛衣，站在雪地裏。


  背影寂寥。


  言卿有些恍神。


  她覺得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都太荒謬了。不管怎麽樣，她從來都沒有想過，顧慎之竟然會想要侵犯她。


  她抿了抿唇角，看著身上蓋著的一件外套。這件外套，是顧慎之的。方才一路上，為了不讓她淋到雪，就把外套脫下來，蓋在她的身上。


  這樣子的顧慎之，竟然會…對她做這樣的事情…


  言卿的手指顫抖了一下，她強迫自己不再去看那個站在雪地裏頭的男人。


  顧慎之從兜裏，抽出了一根煙，點燃。


  麵目表情地看著這截煙頭，在他的眼前燃著。


  火光明明滅滅。


  他沒有抽。


  而這一切，僅僅是因為言卿不喜歡。她已經這樣不喜歡他了，他不能讓她更加厭惡他。


  顧慎之有些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他有些想笑，可終究還是笑不出來。


  曾經，顧慎之也是一個不抽煙的人。直到三年前，言卿從他的世界裏頭離開了。


  從此，顧慎之的世界裏頭，僅有黑白二色。除了這些，再也沒有別的色彩。


  他愛上了所有可以讓他麻木的東西，煙酒。從前他根本就不願意去碰的東西，那三年，卻根本離不開。


  顧慎之就這樣，看著自己，日漸墮落。


  那三年，實在是太痛苦了，顧慎之不願意多想了。


  明明，她現在已經回到了他的身邊。明明，是每天都看著她，可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的不安和空洞，越來越大。


  煙燃的差不多了。


  火光稍微微弱了一點。


  顧慎之看著指尖燃著的半截煙頭。


  長而纖密的睫毛垂落，在他的眼瞼下方，打下一處深深的陰影。


  他扯了扯唇角，扔了那半截煙頭。


  抬腳踩滅。


  路燈，把他的背影，拉的老長。


  是一種淡淡的寂寥。


  顧慎之沒有著急回去，他知道，言卿並不喜歡他身上的這種味道。等到身上的煙味，散的差不多了。


  他才回到車內。


  幾乎是他打開車門的瞬間，言卿就抬起頭來。


  她有些複雜地看了眼顧慎之。


  大冷的天，男人的身上，就穿著一件薄薄的毛衣。他露在外頭的手，被凍的一片通紅。


  他的肩膀上，落下了一層雪。


  對於這一切，他像是視若無睹。


  兩人的眼神，在空氣中，交匯了一秒。


  顧慎之先一步，挪開了視線。


  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


  車子重新啟動。


  下雪的夜晚，街上車輛很少，顧慎之帶著言卿往回走。


  幾乎很少碰到來往的車輛。


  “你要帶我，去哪裏？”等紅燈的時候，言卿攥緊自己的衣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