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滾
女人盯著他那處衣領，有些想要窺探這裏頭的春光。
女人叫做小桃，她在這裏混久了。男人嘛…哪個不花心。依她看，估計是臉上端著什麽。說白了，就是悶騷。而她，恰恰好，最是喜歡這樣悶騷的男人。
她的紅唇上挑，勾起一個漂亮的弧度。
微微彎下腰：“這位先生。”
她說，聲音帶著幾分魅。
細細碎碎的發遮住了顧慎之的眉眼，他抬起頭，唇微掀：“滾！”
“你這人，怎麽還不識好歹？”小桃人長得美，身材好。身邊的男人，都是色咪咪地哄著她。這還是她頭一次，碰到這樣的男人。
她想說些什麽，卻被身後走來的男人攔下了。
“桃桃，下去吧。”付融道。
他倒是沒想到，他剛離開沒一會兒，眼光很是挑剔的小桃竟然就看上了顧慎之。
小桃有些不爽，但付融的話還是得聽。她擰眉，退下了。
“怎麽？這是醉酒消愁？”付融唇角勾起：“順便想來泡妹？我記得你這人素是喜潔，我倒是不知道顧慎之什麽時候有這樣的癖好了？”
這一杯杯喝酒的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裏來的酒鬼呢？
顧慎之不答，自顧自地繼續喝酒。
“你打算怎麽辦？”付融在他身邊坐下，讓酒保給他調酒：“調點不一樣的，最好能讓這位顧大少一醉解千愁的。”
酒保是個新來的小夥子，他諾諾著說：“這位客人，可我…我不會。”
付融這才正眼打量他，是個挺清秀的小夥，挺眼生的，估摸著是新來的。
“那我來吧。”
他身旁的人，這才注意到麵前的人是老板啊！忙把小夥子擠到一旁：“老板，他新來的，不懂事。我來吧。”
“叫什麽名兒？”
“馬偉。”
“我問的是他。”
“…伍…伍佰。”
付融眯起眼睛，唇角勾了勾：“不礙事，讓他來。”
“那我叫你小伍好了。”付融打了個響指：“給我把後頭濃度高的酒都加進去。”
“可…後勁很大。”
付融笑：“我要的就是後勁大。”
伍佰把手頭的酒調好了，遞給付融。付融指了指顧慎之：“給他。”
“顧慎之。”付融看著眼前的酒，蠱惑道：“喝了吧。”
顧慎之拿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
他向來不怎麽喝酒，一杯這樣高度數的酒下肚，頭已經暈了。可他素來冷著一張臉，因此，在場的除了付融誰都不知道他醉了。
付融也不勸，由著顧慎之一瓶一瓶地喝下去。
要不是他是這家店的老板，指不定，有女人看著顧慎之這副模樣，就給他生吞了。
大抵是喝了酒的緣故，男人的眼角，微微暈了點兒紅。襯得眼瞼下方的那顆淚痣，愈加的鮮紅奪目。
真真是，是男色惑人。
“顧慎之。”他說：“要不要我幫你提前叫個房間？”
“不用。”顧慎之淡淡說道。
付融不再說話，看著麵前的男人動作。
男人一杯杯地往自己的口中倒酒，就像手裏頭根本就不是度數極高的酒，而是一杯簡簡單單的水。
“夠了！”付融素來擺在臉上的笑容，終於是消失不見了：“如果他們兩個真的兩情相悅，你這樣，又能改變什麽？三年時間，有太多的變故了。”
顧慎之垂下眼，捏著酒杯的手不住地收緊。
“砰”地一聲，酒瓶子掉落在地麵上。
碎了一地。
*
夜晚寒涼。
大抵是下了雨的緣故，空氣中，帶著點兒濕意。
男人一腳深，一腳淺地往前走。
由於喝醉酒的緣故，他的步子，有些不穩。
付融有些頭疼地摸了摸自己的頭，歎口氣，他為什麽要陪著這麽一個酒鬼，放著車不開，在大街上走。
眼見著男人快要跌在地上，他認命地上前幾步，把男人給扶起來。
“顧慎之。”他叫了一聲男人的名字。
顧慎之眯著眼，看著他。那雙狹長的眸子，由於顧慎之喝醉了酒的緣故，顯得有些旗濕潤。
他淡淡地看了眼他，繼續往前走。
付融不知道顧慎之要去哪裏，隻能跟著。
江邊起了風。
顧慎之直愣愣地看著那頭，似乎是出了神。他身上的酒氣，也稍稍消退了些。
也不知道他從哪裏，抽出了一根煙。
垂眸，麵無表情地抽著。燈光，把他的身影，拉得老長，更加顯得孤寂。
他們這樣家族長大的人，談愛情，根本就是奢望。換作之前，要是和付融說，顧慎之有朝一日，為了一個女人，抽煙喝酒，都給學會了。
他定然是不信的，可如今，這事實，也就擺在他的麵前。
手中的煙燃著，顧慎之垂眸。看著手中的煙頭，忽然就入了神。
付融作為顧慎之的好友，對於當年的事情，多少都是知道一些的。沒有人會想到，顧慎之竟然會這麽陷了進去。
倘若言卿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那麽哪怕顧慎之再愛，兩人之間，也是不太可能的。
“慎之，要不然，算了吧。”付融歎口氣，說道。
男人手中的煙，從手心滑落。
火光星星點點。
他抬腳，麵部表情地碾過。
“卿卿是我的。”
他低低說。
月光照在他那張精致的側臉上。
從男人的鼻梁，到唇角，自是連成一線。光影之間，分在好看。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有的隻是壓抑的極深的執拗和瘋狂。
*
“怦怦怦。”
隨著越走越近，章夏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快。
這種跳動，伴隨著疼痛和滿足。
她怔愣地看著坐在病床上的男人。
這是一個極其出色的男人，男人有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眼眸深邃。這樣望著你的時候，會有一種他是愛著你的錯覺。他的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看起來，有點痞。
“兆兆，這是章夏。”
“章夏，這是宋兆。”
言卿幫兩人介紹著。
宋兆的視線，從言卿的身上掃過。看到她明顯有些蒼白的臉，唇角動了動：“哪裏不舒服？”
言卿搖搖頭：“頭有些疼，所以章夏把我送過來了。”
宋兆眉心微蹙，麵上依舊是帶著笑容。
“章小姐，謝謝你了。”宋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