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他真的是我的孩子嗎
由於這樣近距離的接觸,言卿自然感覺到了什麽。
那…那是…
她麵紅耳赤,想要讓身上的男人下去。身上的男人,已經先一步,察覺到了她的動作。
低聲說:“抱一會兒就好了。”
言卿僵硬成一團,把自己當成一塊石頭,根本就不敢動。
很快,她就感受到了男人,又伏在她的頸項,印下一個又一個濕漉漉的吻。
言卿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怦怦怦。
帶著某種難言的情愫。
連這寂靜的夜晚,都染上了些許曖昧。
男人伏在她的身上,攥住了她蜷縮成一團的手,強迫她和他十指相扣。
“阿慎…”她輕呼了一聲。
他依舊一眨不眨地望著她,細密的睫毛,輕輕眨動著。
“可…可以了…”她輕聲說道。
“乖,再來一遍。”他在她唇角,印下一個溫柔到極致的吻。
言卿還沒有弄清楚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她很快就懂了。
男人在原來的地方,又重新吻了一遍。每一處地方,都沒有放過。
不知道是他吻到了什麽地方,言卿難以抑製地出聲……
正因為這樣,她和顧慎之之間,可以說是真正的親密接觸了。
“夠…夠了。”言卿喘息著說。
顧慎之沒有做的太過火,他的手指,在言卿的頸項上,輕輕撫摸了一下,就停下了。
他從她的身上翻身,躺到了另一旁。
“阿慎,我們睡吧。”
臥室內,又重新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言卿睡不著,隻有一閉上眼睛,就想到了男人舌尖的溫度。
“睡吧。”男人拍了拍她的背,低聲說。
大抵是今晚的氛圍太好,言卿脫口而出:“阿慎,我想聽你唱歌。”
話音剛落,言卿就後悔了。
她怎麽都想象不了顧慎之唱歌的樣子,不等她反悔。
身後已經響起了男人的聲音。
低低地,帶著點兒沙啞。
—“有三隻小熊,住在一起。熊爸爸,熊媽媽,熊寶寶…一天一天長大啦。”
言卿一愣:“你怎麽會?”
“聽到一次就記住了。”顧慎之淡淡說。
他曾經聽言卿唱過一次。
他的記憶向來很好,可以說是過目不忘。可那會兒,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如果不是這個人,對他至關重要,他又何必把和這個人說的每一句話,臉上的每一個神情,都記在腦子裏頭。
言卿沒有再問。
她聽過這首歌。
那是一個寒冷的冬天,天上飄著雪花。
是孤兒院裏頭最喜慶的一天。
每一個在孤兒院裏頭的男人,都得到了自己的專屬禮物。
院長媽媽笑著摸了摸他們的頭,彎下腰,低聲說:“孩子們,新年快樂。”
新年…這個詞語,對於言卿來說,實在是太陌生了。
她失去了所有的記憶,能夠記住的隻有自己的名字。更別說是新年了。
每一個小朋友的臉上,都是笑意。
言卿明白了,新年的意思就是每一個人都可以得到禮物。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喜歡新年。
可是院長媽媽說,那是一個團聚的日子。
團聚,是什麽意思…團聚就是小朋友和自己的爸爸媽媽在一起。院長媽媽這樣說道,眼神裏頭帶著言卿那會兒,根本就看不懂的悲傷和憐憫。
爸爸媽媽,這對於言卿來說,依舊是一個陌生的詞匯。
在吃了一頓很豐盛的晚飯以後,孤兒院裏頭響起了這首歌。
“有三隻小熊,住在一起。熊爸爸,熊媽媽,熊寶寶…一天一天長大啦。”
小朋友手拉著手,一遍遍地唱著這首歌。
那時候,言卿想要快點長大。小小的她,甚至以為,隻要快點長大,她就可以找到自己的爸爸媽媽了。後來,她才明白了,孤兒的意思,就是沒人要的孩子。
也就是她。
言卿明白,有些東西,是她窮盡一生,也沒有辦法得到的。
“可以再唱一遍嗎?”言卿問道。
“好。”顧慎之應道。
他拒絕不了她,他永遠都拒絕不了她。
歡快的旋律,又一次響起來。
“謝謝你。”言卿由衷地道謝,或許是今晚的夜,實在是太溫柔了。她又忍不住問了一遍:“思卿,真的是我的孩子嗎?”
言卿一直都不敢去正視這樣的問題,哪怕不隻一個人告訴她,她和顧慎之過去是夫妻。可她的腦海裏頭,一直都沒有關於顧慎之的記憶。
也就很難把顧慎之和自己的丈夫聯係起來。
忽然有一天,有人告訴你,你在這個世界上,不是孑然一身。你有一個丈夫,你有一個孩子,他們一直都在等你回家。
這件事,不管是發生在任何一個人身上,短時間內,都是沒有辦法接受的。
“嗯。”顧慎之說道。
“可以和我說說他嗎?”
或許,母子之間,就是有一種自然的感應。第一次看到顧思卿,言卿就覺得他很是眼熟。會忍不住,想要親近他。
作為一個母親,她是失責的,她錯失了顧思卿太多的時光。
“他很乖,很聽話,隻是常常會想你。想的忍不住的時候,就會偷偷拿出照片來看你。我都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偷偷藏了你的照片。”顧慎之唇角勾起,清冷的眉眼,柔和了幾分。
“不光是他很想你,我也很想你。”他定定地看著她,眼神灼熱的讓言卿都不敢對視。
“我想見他。”言卿抿了抿唇角,說道。
男人揉了揉她的發絲,應了聲好。
他已經習慣了,習慣他對言卿的愛戀,都得不到任何的回應。
嗬。
這是他活該。
誰讓他當初沒有好好對她。
出乎意外的是,言卿後半夜睡得很香。困擾她的夢魘,似乎在一瞬間就被顧慎之給治愈了。
床上已經沒有了顧慎之的身影。
她看了眼時間,起床洗漱。盥洗台上的鏡子,清晰地照出了她頸項間的青紫吻痕。
昨晚的一幕幕,又一楨楨地在腦海裏頭重新回放。
言卿怔愣地看著,手指輕輕碰了碰,又連忙縮了回來。
脖頸上的吻痕,實在是太清晰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發生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