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對不起我來晚了
“原來是顧總啊。”宋兆眼神一暗,勾唇笑笑,像是半點都沒有察覺到男人臉上異樣的神情。
顧慎之根本就沒有和宋兆說話的打算。
從一開始,他的視線,就隻在一個人的身上。
“過來,卿卿。”他重複了一遍,聲音冷且沉。
言卿往前邁出了一步,身邊的男人早就看出了她的意圖:“卿卿,別動。”
他在她的耳旁耳語,動作親昵。
言卿身體一僵,下一秒,已經被顧慎之給扯出了宋兆的懷裏。
他把她緊緊地擁在身前,溫熱的呼吸,噴在言卿的耳側。
男人身上清冽的氣息,鋪天蓋地地襲來。
“啊。”言卿驚呼了一聲,竟然是被男人半抱著。這樣突然的舉動,讓言卿嚇了一大跳。她下意識地勾住了顧慎之的頸項。
男人的步子一頓,抱著言卿往外走。
“卿卿。”宋兆忙追過去,卻被幾個人,給擋在了他的麵前。
他怎麽也不會同意言卿和這個男人走的。
這個男人,是言卿所有不快樂的源頭。
他不能看著言卿繼續和顧慎之在一起。
他帶著言卿躲躲藏藏了這麽多年,卻沒想到,就在他被囚禁的這短短時日裏頭。言卿竟然又和顧慎之在一起了。
言卿剛準備扭過頭,就聽到了身旁的男人,淡淡地說道:“卿卿,你應該,不想我弄死他吧。”
這是顧慎之,頭一次在言卿麵前,表現出自己的狠戾。
眼睫顫抖了一下。
“滾開!”眼見著,言卿離自己越來越遠,宋兆怒極反笑。
他二話不說,捏緊拳頭,朝著最近的人,打了過去。身後,傳來男人暴怒的聲音。
還有肉體碰撞發出的聲響。
她抿了抿唇角,強迫自己沒有轉過頭。
言卿已經被顧慎之帶著出了這個房間。
付融比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們停下來。
“宋少。”他往前走了幾步,笑著和麵前的男人,打著招呼。
他向來是個懶散到極點的人,能坐著就絕不站著。早就有眼力勁的人,把椅子搬到了他的麵前。
青年有一雙迷人的丹鳳眼,顧盼生輝。他半靠在椅子上。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
察覺到男人想走,他出聲阻止道:“你我都知道,他們兩個是什麽關係,不是嗎?”
宋兆的步子一頓。
那雙迷人的桃花眼裏頭,已經沒有了絲毫笑意。有的隻是駭人的涼意。
他轉過頭,慢騰騰地瞥了付融一眼:“他不配。”
這個他,自然指的是顧慎之。
付融揉了揉太陽穴,見他還想走,忍不住出聲道:“表哥,你該知道的。言卿愛著的,一直都是他。”
付融和宋兆是表親,從小一起玩到大。後來,由於宋兆生母的病逝,付家和宋家徹底決裂。而他,也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自己的表哥了。
是啊…言卿,一直愛著的都是宋兆啊。
像是被按住了停止鍵。
宋兆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頹廢地往前走。
見手下的人,還想追過去,付融擺了擺手勢:“退下吧。”
“付少,這人,怎麽處理?”
付融看著已經沒幾口氣的刁磊,唇角勾了勾,說道:“瞧瞧這樣,留著一條命就行了,別讓他死了。慎之,還等著折磨他呢。”
聽到付融說的這些話,刁磊的眸子裏頭,已經爬滿了恐懼。他想到了那個男人的手段,想到了那些被做出人彘的兄弟,竟然覺得不寒而栗。下身已經被毀掉的地方,又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他怎麽也不會忘記。
自己,就是被顧慎之,給害的,從此失去了做一個男人的資格。
他渾身止不住地顫抖了起來,眼前又浮現出了男人麵無表情的臉。
這次再被抓回去,後果,可想而知。那種生不如死的滋味,他這輩子,都不想體會第二遍。
腥味,忽然,遍及了整個房間裏頭。
付融嗤笑著一聲,有些嫌惡地看了眼刁磊的下半身:“這尿,可真騷。”
“早知道,又何苦招惹他呢?”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
“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身上的每一處地方,都像是散架了。刁磊撐在地上,朝著男人爬過去:“救救我。”
“嗬。”付融笑了一聲,已經懶得再看他一眼了:“抬下去,要記得,留住他的命。”
刁磊不明白,和顧慎之交好的人,自然也不會是什麽好人。更何況,是有著笑麵虎之稱的付融。
*
外頭,黑壓壓的一片,站了好多人。
一見到他們出來了,他們彎下腰,叫了一聲:“顧總。”
聲勢浩大。
車門已經被人給打開了。
“少爺,去哪裏?”
司機是個盡職盡責的司機,他在顧家,已經當了十幾年的司機。
哪怕對少爺抱著一個根本看不清麵目,渾身狼狽的女人。他也明白,這些,都是他能夠問的。
“顧宅。”男人淡淡說道。
司機應了聲好。
車子緩緩駛動。
幾乎是一上車,顧慎之就扔掉了宋兆的那件外套。
他覺得言卿身上的那件外套,格外的礙眼。看到這件外套,他就不由得想起了方才女人,溫順地靠在宋兆懷裏的畫麵。
那個場景,在顧慎之的腦海裏頭,不斷地上演。胸口一窒,他抿了抿唇角。
身上的外套,被剝離開。言卿愣了幾秒,反應過來,連忙用手,護住了自己的胸口。
女人的黑色淩亂,原本白嫩的臉蛋上,紅腫一片,看上去,格外的駭人。她白皙的下巴上,沾了點兒血跡。
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撕扯的破破爛爛的。雪白的頸項上,有著青紫的吻痕。胸口的上方,沒有一塊好的地上。
女人原本細細的腰身上,有著一道紅色的勒痕。由於她的皮膚太嫩了,也就顯得這道勒痕,格外的明顯。
呼吸一窒。
胸口像是被什麽刺了一下。
顧慎之想要伸出手,摸摸言卿,告訴她,不要怕。可看到她瑟縮的眼神,手指在空中顫抖了幾下,停住了。
他牙關一緊。
定定地看著她。
“對不起,我來晚了。”他的聲音很低,像是磨礪了的沙石,並不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