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你愛我嗎
“你在害怕。”他淡淡說道,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言卿抿了抿唇角,忽然就不敢和那雙眼睛對視了。就像是她眼底的所有情緒,在那雙眼睛裏頭,全部都已經顯露無疑了。
男人方才狠戾的動作,幾乎要把馬吳給弄死。仿佛打死一個人,對他來說,根本就算不上什麽。這才是言卿真正感到害怕的地方。
顧慎之的手指動了動,他伸手,把女人淩亂地散落在耳旁的碎發給別過去。
他的唇角浮現出笑意。
可卻不達眼底。
“卿卿。”他捏著女人白皙的下顎骨,強迫女人抬起頭來:“他剛剛和你說了什麽,嗯?”
男人的唇色很淡,聲音輕地,就像是在你的耳畔低吟。
有光從外頭照進來。
男人清俊的臉龐,一半落於陽麵,一半落於陰處。
言卿說不出話來。
男人臉上的笑容又擴大了幾分,他抬腿,朝著女人走過去。步步逼近,直到言卿根本就沒有地方可以躲避。
“卿卿。”顧慎之伸手,細細摩擦著言卿細嫩光潔的臉蛋。
男人手上的溫度,源源不斷地傳遞過來。
可卻冷的出奇。
直到這時候,言卿才意識到這偌大的空間裏頭,隻剩下她們兩個人。
方才躺在地上的叫做馬吳的男人,還有欒雷,全部都消失不見了。
隻要想到這個,言卿的眼睫顫抖得厲害。
男人已經俯下了身,在言卿白皙的臉蛋上,印下一個個細碎的吻。
僅僅隻是這樣,還完全不夠。
顧慎之半壓在言卿的身上,細細地舔弄著她的耳垂。
男人略顯粗重的呼吸聲,就在言卿的耳畔浮現。
言卿不適地側了側身體,下一秒,身上的男人,捏著言卿的下巴,猛得凶狠地吻了上來。
他的吻太過激烈,言卿甚至產生一種被拆吃入腹的錯覺。
這樣的吻,實在是太激烈了。言卿原本有些推拒的手,已經改成半抱著男人的身體。因為隻有這樣,她才能不摔倒在地。
渾身軟綿綿的。
唇舌被吮吸。
男人在她的耳旁,粗粗地喘著氣。
一吻過後,男人俯下身來看她。白皙的手指,輕輕碰了碰言卿的唇畔。
女人的眼睛,染上了些許水光。原本淡色的唇角,也變得紅潤起來。
顧慎之的眸子越深,他低低地說出聲來:“卿卿,真想把你關起來,關在隻有我一個人能夠看見的地方。這樣,誰都沒有辦法再覬覦你了。”
他的聲音低低的,帶著幾分沙啞。
透著幾分,還沒有散去的情欲。
言卿的身體控製不住地一僵,她知道…顧慎之說的,都是實話。
不由得,她又想起來了,她被囚禁在別墅裏頭的日子。
來不及多想,她猛得抱著顧慎之的身體,把頭埋進顧慎之的胸前。
“你別這樣,我…我不想這樣。”
胸前忽然一重,顧慎之垂下眸,盯著言卿烏黑的發頂。仿似已經入了魔。
他輕輕摸了摸言卿的發:“卿卿,別害怕我。這個世界上,隻有你不能怕我。要不然…”
顧慎之的聲音頓了頓,接著說道:“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言卿知道,顧慎之說的話,都是真的。
她點了點頭,應了聲好。
“卿卿,方才,馬吳和你說了些什麽嗎?”仿佛隻是不經意間的詢問。
“他說認識我。”言卿沒怎麽在意,隨口說道。
顧慎之的眸底一暗。
就聽到言卿接著說道:“我…和你很重要的人,真的長得很像嗎?”
連言卿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問。似乎是真的很在意這樣一個答案。
可是,這根本就不重要,不是嗎?
顧慎之沒有出聲。
他定定地看著言卿,想要從她的麵容裏頭,窺探出哪怕一絲絲他在意她的證據。
“這重要嗎?”顧慎之說。
這重要嗎…言卿問自己。
明明知道的,麵前的男人,和她原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他找上她,不也就是因為,她和那個人,長得很像嗎?
心裏頭那種難受的感覺,快的像是一種錯覺。
“沒什麽。”言卿違心地說道:“我就是隨口問問。”
“隨口問問。”顧慎之重複了一遍,沒再說什麽。他定定地看著女人的麵容。
她不在意。
她根本就不在意,他愛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顧慎之一遍遍地告訴自己,這一切,僅僅是因為,言卿失去了所有關於他的記憶。
可是…都這麽久了…言卿還是不喜歡他嗎?顧慎之忍不住的想到。
由於家世地位,再加上長相。所有的一切,都是唾手可得的。
除了言卿,他沒有愛過任何一個人。他忍不住地想道,如今的一切,是不是都是報應。會不會,哪怕窮其一生,言卿都不會愛上他。
“會愛我嗎?”男人說道。
他定定地看著她,仿佛這個答案對於他來說,尤為重要。
言卿已經記不清楚,這個問題,顧慎之到底問了她幾遍。
她怔愣了幾秒,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從來都沒有愛過人,更別說是知道,該怎麽去愛。
由於言卿一直都沒有回答,顧慎之的神色,愈加的冰冷。
他沉默著,低低說出聲:“不會愛我嗎?”
言卿抿了抿唇角,終於問出聲:“那你愛我嗎?”
其實,不管顧慎之回答什麽樣的答案,言卿都不會有任何的意外。隻除了一種,顧慎之說愛她。
可這一點,是怎麽想,都知道不可能的。
言卿對於她和顧慎之之間的感情,看的明明白白,左右無非就是她是一個替代品。一個在這個時間裏頭,出現的替代品。
隻是言卿不知道,顧慎之愛著的那個人是誰。
“愛?”顧慎之重複了一遍。
顧慎之在少年時期,就和旁人不太一樣。對於周圍的絕大多數事情,他都沒有什麽太大的情緒波動。
他是冷漠,甚至是麻木地麵對著周圍的一切。所有的東西,都提不起他的任何一絲情緒。他對任何人都不在意,隻除了那個生養他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