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重欲
她的手掌,被壓住他的臉上。言卿被那涼意震驚得沒回過神來,她的手指蜷縮著。覺得這樣的姿勢,實在是有些不適應。
言卿想要把自己的手給收回來,卻被男人拉住,沒有辦法動彈。
“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男人忽然突兀地說道。
徹底陷入黑暗裏頭,顧慎之看到言卿離開的背影。就和三年前一樣。
一切,都好像是慢鏡頭重複。
他的心口很疼,疼得他根本就忍受不住。甚至根本就沒有辦法分辨得出,到底是胃在疼,還是心口在疼。
顧慎之沒想到,言卿竟然回來了。他把言卿的手,死死地攥住,喃喃說:“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就像三年前那樣。
言卿怔愣著,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她覺得喉間有些幹澀,連她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會有這樣反常的感覺。
“你好點了嗎?”她特意回避開男人問的這個問題。
“如果我說沒好,你會一直陪著我嗎?”男人的眼睫垂落,在他眼瞼上方,打下了一片陰影。
他一眨不眨地看著言卿,似乎要就這樣,看到言卿的內心深處。
言卿身體一僵,咽了咽口水。她沉默著,沒有出聲。
身旁的男人已經放開了緊緊抓著她的手,低聲說:“不會陪著我嗎?”
他的聲音很輕,就像是在自言自語。
還沒等言卿做出什麽別的反應,男人已經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強迫她和他十指相扣。
男人帶著幾分涼意的肌膚,貼近了言卿的。她的手心一熱,頭皮發麻,視線下垂。
大一號的手,緊緊地拉著她的手。
男人的手很好看,宛如凝脂白玉雕琢而成的。
不知為何,她恍惚間竟然覺得她和顧慎之的手,看起來,格外的相配。
這樣的場景,似乎在很久之前,她曾經看到過。那到底…是什麽時候呢?
腦子裏頭一空,帶著幾分輕微的疼痛。在腦子裏頭的最深處,有什麽東西鬆動開了。言卿視線看向不知名的地方,不自覺地咬了咬自己的唇角。有什麽東西,代替言卿的唇角。
等到言卿反應過來的時候,才明白她方才口中含著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那個東西,竟然是顧慎之的手指。
“你…你…”言卿慌亂地把顧慎之的手指,從自己的口中抽離出來。
那上麵沾染了些許透明色的液體。
那是她的唾液。
顧不上尷尬,她看到了男人玉白的指節上紅色的血絲。瞳孔一縮,這是…她方才咬的?
言卿把顧慎之的手指給攥到了自己的麵前,問道:“對不起。”
“忘記我和你說過的話了嗎?”
“什麽?”
不知道兩人之間的距離什麽時候離得那麽近了,近到隻要顧慎之一低頭,就可以吻到她。
這樣的距離,太讓人覺得沒有安全感了,
顧慎之暫時似乎沒有吻她的想法,他認真地看著眼前的女人,說道:“卿卿,你要記住。你我之間,永遠都不需要說對不起。”
言卿的唇角動了動,她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疼嗎?”
顧慎之一眨不眨地望著她。
不知怎的,顧慎之的腦海裏回憶起了顧思卿衝著他喊疼時候的畫麵。每次,顧思卿惹了什麽麻煩。總會用那雙和言卿長得十分想像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每當這個時候,顧慎之就拿顧思卿沒有半點法子。
到了嘴邊的不疼,怎麽都說不出口。顧慎之抿了抿唇角,有些不自在地說:“疼。”
他這樣的男人,從來都沒有向別人示弱過。不管發生了什麽,他總是自己默默地消化。更別說是喊哭喊疼了。
出生在這樣的家庭裏頭,很多事情,都不是他可以選擇的。他從小,就被教育著。顧家的孩子,是不可以說疼得。
言卿睜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了什麽。
疼?
她又看了眼麵前的男人,不知怎的,明明男人的臉上,依舊是那樣麵無表情的神情。她卻從男人的臉上,看出了幾分委屈。
委屈,顧慎之。怎麽可能?
可這聲疼,確實是顧慎之說的。言卿猶豫了幾秒,說道:“我先給你上點藥吧。”
慌不擇言,言卿這樣說道。這樣的小傷口,對於言卿都不算是什麽。更別說是顧慎之這樣的大男人了。
顧慎之靜靜地看著言卿的動作。
唇角動了動。
他的視線盯著言卿紅潤的唇角,一眨不眨地看著。顧慎之覺得,自己一定是入了魔。要不然,他怎麽會想要言卿幫著他舔舔傷口。
光是這麽想著,小腹就開始發熱。
根本就不會有人知道,哪怕隻是這麽靜靜地言卿,顧慎之竟然都起了反應。
可哪怕是這樣,男人的臉上,還是沒有什麽多餘的表情。他望著言卿的視線,裏頭是隻有他自己才知道的癡迷。
如果可以,如果可以,顧慎之甚至想要舔遍言卿的全身。
他並不是什麽重欲的人,在沒遇到言卿之前,他的身邊從來都沒有過女人。
有太多太多好看的女人,可在顧慎之的眼裏,那隻是這種叫做女人的生物。他根本就提不起任何興趣。
直到遇到言卿,顧慎之才發現。原來,哪怕是他,也可以是縱欲的。
“有醫藥箱嗎?”言卿回過頭來,問顧慎之,她壓根就沒有發現顧慎之微微隆起的西裝褲。
要是她看到了,她定然會嚇一大跳。
顧慎之忍不住地想到。
他漂亮的眼睛眯起,收回打量言卿的視線。
醫藥箱這樣的東西,在顧慎之的辦公室裏頭,自然是有的。他這樣的身份和地位,遇到敵家的攻擊,也是多的很。
有些或許隻是因為競標這樣的問題,專門雇傭殺手來攻擊他。
“在我桌子底下。”顧慎之淡淡說,他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整個人躺在沙發上,這是放鬆以後的姿態。
言卿很快就找到了醫藥箱,裏頭的東西很齊全,齊全到言卿覺得有些無法置信。早些年,宋兆老是會一身血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