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卿卿你會待在我身邊一輩子
“該吃飯了。”顧慎之處理完了公務,看了眼手裏的手表,輕聲說。他走到言卿的身前,拉住了她的手腕。
男人的手指冰涼,有一股子涼意順著手腕傳來。
在言卿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已經被顧慎之給拉出了門外。
順著旋轉樓梯往下走,印入眼底的是一個無比華麗的別墅,巨大的落地窗,大理石的地板。別墅的每一處,無不奢華。
她想逃,卻無處可逃。
恍惚間,言卿覺得,自己就像是被關在籠子裏頭的金絲雀。
可男人壓根就不給她過多的思考時間。已經拉著她走到了一旁的餐廳裏頭。餐桌上,擺盤精致,上麵擺放著各種各樣的美食。看的出來,是精心準備的。
顧慎之拉開了她前麵的凳子,把她安置好以後。在她對麵坐下。
英俊的男人,溫和地問她。
“喜歡吃什麽?”
這樣的場景,換成是任何一個女人麵對。無疑都會心動的。
可言卿是被這個男人強行帶到這裏的,她不僅不心動,她還覺得毛骨悚然。
她沒有應聲。
言卿現在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食欲,隻是覺得心裏發慌。任誰被無緣無故地關在這裏,都是會感到發慌的。
“不想吃?”顧慎之挑眉,視線落在她的身上。
男人的眼睛很漂亮,眼尾的睫毛微微上翹。烏黑的睫毛宛如鴉羽。
像是深深的晦澀的海。
當然不想吃了…不管是誰,都沒有辦法和這樣一個給自己下藥的人一起吃飯吧。
哪怕這個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可在他那樣的眼神下。
言卿根本就說不出一個不字。
男人已經往眼前言卿麵前的餐盤上,放了一大堆東西。
已經切好的牛排,雲吞,餃子…
“卿卿,這是你最喜歡吃的。”顧慎之說,他的語氣裏頭有一絲快的讓人察覺不到的討好。
言卿這時候才發現,餐桌上擺放的,都是她自己喜歡吃的東西。可是現在這會兒,她卻沒有半點兒想吃的想法。
當然,言卿根本就沒有發現顧慎之語氣裏頭的討好意味。可早就被站在他們身後的管家給聽到了。
管家已經被震驚地徹底麻木了,從今天少爺徹底下廚開始。天知道,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少爺竟然還會下廚。而且,還是專門為一個女人下廚。
更別說,這個女人,還是不領情的樣子。
這麽些年,他見慣了無數個往少爺身上貼的人,根本就沒有看到過哪個女人用這樣的表情,對著他們少爺。
他有些不敢置信。
更別提,少爺的心情,還是高興的。
管家有些懷疑今天的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升起來的。
“卿卿。”男人放下手裏的筷子,縱容地看著她:“還是說,你想要我喂你。”
言卿:…
她怕下一秒男人就真的開始喂她了,她慌亂地拿起手裏頭的筷子,往自己口中塞。吃的太快了,有些噎住了。她輕咳了一聲,麵前已經被放上了一杯水。
言卿沒有猶豫,喝了一大杯水,才稍微覺得舒服點兒。
卻沒想到,下一秒,男人已經拿過了她手邊的杯子,一飲而盡。
而顧慎之對著喝的那個位置,剛好是她剛才喝水的杯口。
男人的唇角在水的滋潤下,透著淡淡的粉色。察覺到言卿看過來的視線,顧慎之扯了扯唇角。
言卿想開口說些什麽,卻發現,自己不管說什麽都不太對。索性就什麽都不說了。
這一頓午飯吃的言卿那是心裏頭發慌,噎得慌。
吃完飯,言卿根本就不願意繼續和顧慎之待在一起。
“顧慎之。”她垂眸看了眼男人拉著她的手。
男人的指骨修長,形狀好看。
顧慎之的步子頓了頓,視線從她的臉上略過。
“怎麽了?”
“手機。”言卿伸出手,抬頭看他:“把我的手機還給我。”
顧慎之把衣服外套裏的手機遞給她,言卿完全就沒有想到,顧慎之會這麽爽快。她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
她忙嚐試著撥通電話,卻發現,根本就打不了。她的手機裏頭根本就沒有電話卡。
言卿轉過身,攤開手:“顧慎之,把我的手機卡還我。”
顧慎之看了眼她掌心的紋路,往前走了幾步,躬下身看她。直到言卿因為緊張,別開了眼。
他輕笑了一聲,把她耳旁的碎發給別到耳後。
“卿卿,讓我猜猜,你想做些什麽呢?”
言卿沒有回答。
顧慎之說:“想要離開我?想讓別人來救你?還是想要報警?”
要是言卿這時候抬眼,她一定會被男人眼底壓抑的極深的占有欲給嚇到。
言卿抿了抿唇角,不看他。
“你跑不掉的。”顧慎之說:“你會待在我身邊,一輩子。”
這話,也不知道他是說給別人聽得,還是說給自己聽得。
一輩子?!
言卿驚恐地睜大眼睛:“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麽嗎?”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顧慎之有這樣的想法。也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在顧慎之身邊待一輩子。
“想讓你留下。”英俊的男人這樣說道。
他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錯了。
怎麽會有這樣的人,想要她留下,就把她關在了這裏,限製了她的一切行動。
男人已經彎下腰,緊緊地把她抱在了懷裏。他的胸膛寬厚,完完全全地把言卿納入了自己的懷抱裏頭。
言卿拚命掙紮著:“顧慎之,我是人,不是牲口!我不願意!我不願意留在你身邊。”
“不願意?”顧慎之已經低下頭,打量著女人臉上的神情。
女人的眼底滿是抗拒。
是的…卿卿已經不記得他了,更別說是那些過去的愛戀。
他笑了笑,眼睫眨了眨:“你怎麽會不願意呢?”
他問言卿,又像是自言自語。
這三年,他已經知道錯了,他後悔了。可是…好像並沒有什麽用處。
佛珠遮掩下的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除了顧慎之,就再也沒有人知道。黑色的佛珠底下,有一條條傷口,盤踞在那裏,猙獰又扭曲。
那是他在無數個深夜,實在是想的受不了了,自己用小刀一刀刀割上去的。
“我隻想回家。”言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