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我不要你了
曾經,畫畫,是卿卿的本能啊!
她當初就是因為卿卿畫畫,才和卿卿認識的。如今,卿卿卻告訴她,她不會畫畫。
吳桐腦子裏頭一片空白,她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下來。
她隻能笑著說:“可能真的是我忘記了。”
言卿完全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隻是當做吳桐記錯人了。
吳桐臉色的笑容有幾分勉強,她不自覺地想起了之前顧慎之問她那些莫名其妙的話。
說起來,吳桐忽然發現,自己不知道,三年前卿卿為什麽會來到這裏。
隻記得她渾身是血的樣子。
沒忍住,吳桐問出聲。
“卿卿,你記得三年前發生了什麽嗎?”
“嗯?”言卿把手邊的肥牛扔進了鍋裏:“三年前?”
她的神情有些困惑,一看就是毫不知情的模樣。
吳桐抿了抿下唇:“你記得,你三年前,為什麽會來這裏嗎?”
為什麽…
言卿抬眼,露出一個笑來。
“很小的時候,我就想去海邊。長大了,我自然就過來這裏了。”言卿這樣說。
吳桐沉思了幾秒,沒有再問。真的是這樣子嗎…她的心裏,已經有了一個答案。
言卿發現吳桐今天的胃口似乎不是很好,隻吃了幾口就沒吃了。
“桐桐,你今天不舒服嗎?”言卿問。
吳桐說:“我最近胃不大好,吃不下飯。”
言卿擱下手裏的筷子:“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吳桐說沒事的。
哪怕言卿一再堅持,吳桐也不願意去醫院。兩人僵持不下,吳桐說,自己想睡覺了。
言卿沒有辦法,就讓吳桐先去洗漱了。
大概是因為晚上吳桐提到畫畫的事情,言卿做夢了。
這一次,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在夢裏。
那是靜謐的教室裏頭。
有光從外頭滲出來。
一個女生坐在那裏,她一隻手支著臉,在畫畫。隻是隨便在紙麵上勾勒了幾下,紙麵上的線條就已經成型了。
雪白的紙張上,出現了兩個卡通人物。
人物惟妙惟肖。
她唇角勾著笑容,用手指著紙張上的人物,再上麵寫了一行字。
“卿卿發誓,此生定會…”
言卿還想細看。
風卷著紙張,簌簌地吹了滿地。
“言卿。”
有一道男聲打破了靜謐。
門被輕輕推開,光撒在男生的身上,看不清他的麵容。
言卿睜開眼。
早上6點。
吳桐還在睡覺,她睡的很熟。
言卿放卿了腳步,在睡衣外頭隨便加了一件衣服,來到了書房。從抽屜裏頭拿出白紙。
視線卻在看到白紙的時候,頓了幾秒。
抽屜上放在最上方的是一幅畫,說是畫,也不算,就像隻是一個人隨手亂畫的。
言卿下意識地把畫紙給抽了出來,這上麵,隻是一些線條,由這些線條組成了一幅畫,沒什麽特殊的地方。
她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拿了這樣的一幅畫放在自己的抽屜裏頭,可能隻是隨手拿的,放在了這裏。
言卿的記憶並不是很好,常常不是忘記這個,就是忘記那個。
她正想把這幅畫給收起來,瞳孔猛得一縮。
這些像是隨手亂畫的線條,竟然組成了一個個的字。
言卿低下頭,仔細辨認,一個字一個字地念出來:“我—不—要—你—了—”
“我不要你了?”言卿重複了一遍,覺得有些奇怪,心頭有些異樣的感覺。
腦子裏頭飛快地閃過什麽,她剛想抓住,又沒了後續。
言卿又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兒,什麽都沒有想出來。隨手把這張紙放回原來的地方。
又拿起筆筒裏頭的鉛筆,順著夢中的模樣,去勾勒那幅畫。
在言卿的記憶裏頭,她從來都沒有畫過畫。甚至,她也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會畫畫。
可現在…
言卿怔怔地看著桌麵上的畫,竟然和她夢裏的,分毫不差。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言卿忍不住想到,難道是她曾經失去了某段記憶。可仔細一想,又覺得怎麽可能…
言卿本來想打電話給兆兆,畢竟,這麽多年來,一直陪伴在她身邊的隻有兆兆。要是她身上發生了什麽,估計最清楚地也就隻有兆兆了。
可…兆兆這麽忙。
言卿的手頓了頓,還是決定等兆兆回來再說。
*
今天剛到雜誌社,就感覺這個氛圍格外的奇怪。
難道今天是哪個領導的生日?還是哪個領導布置了什麽特別難完成的任務?
言卿這邊胡思亂想,那頭郭楠已經對著她招了招手。
“楠姐,今天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郭楠笑著說:“看來你這丫頭,也不是完全沒有感覺的。”
“怎麽了?”言卿問道。
“你還記得上次采訪那個大人物的事情嗎?”
這件事情言卿怎麽可能會忘記,她可記得李如如當時的瘋狂勁。前段時間不是還說那個大人物會在這段時間走嗎?言卿有些想不通。
她點了點頭:“我記得。”
“可不就是這事,李如如不知道和主編說了些什麽,主編竟然答應讓她繼續去采訪。”郭楠有些不可置信。
就她們這小雜誌社,也不知道主編是哪來的信心,可以采訪到這樣一個人。
郭楠和言卿吐槽。
言卿笑著附和了幾句,沒有多說。
很快,李如如就從主編辦公室裏頭出來了。一副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那得瑟,已經完完全全寫在了臉上。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聽到了她說的話。
“主編讓我去采訪那個大人物。”李如如笑了笑,眼波一轉:“當然,如果我需要誰的幫忙,希望任何人都不要有所托辭。”
這明擺著就是不讓任何人拒絕的意思。
那個大人物對於整個雜誌社的人來說,都是塊難啃的骨頭。萬一一不小心惹惱了這個大人物,那整個雜誌社都會遭殃,她們這些小魚小蝦的更會如此。
李如如對於采訪顧慎之,信心滿滿。當初,她還以為會發生什麽事情。結果,什麽事情都沒發生。
顧慎之,竟然就這樣,輕而易舉地放過了她。
這讓她下意識地覺得,興許是顧總由於她的專業能力,高看了她幾分。
不得不說,人就是應該有點自知之明。
不過,她怎麽也不可能想到。
這一切,僅僅是因為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