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教你做人
“說你傻，你還真的傻？”郭楠嗤笑了一聲：“逛街去。”
“可…主編…”言卿有些猶豫。
“主什麽編？”郭楠翻了個白眼：“你當采訪是好采訪的？沒準，咱們連門都進不了。”
這話說的也沒錯。
“走，聽姐的。”郭楠二話不說，就架著言卿走了。
她倆剛到商店門口，郭楠就接了一個電話。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
“郭姐，怎麽了？”言卿問出聲。
郭楠按了按腫脹的太陽穴：“是我家那熊孩子又出事了！一整天的，竟是給老娘我惹事。現在竟然還打人了，我瞅著他就是不知道什麽叫做天高地厚。”
“言卿。”郭楠歉意地看了言卿一眼：“估摸著咱們今天這逛街，怕是逛不成了。我今天得去幼兒園裏頭，先把我家那娃給接回來。”
“郭姐，要不然我和你一起去吧。”言卿說：“反正我今天也沒什麽事情。”
郭楠一尋思，也行。當在就拉著言卿一路殺過去。
小蘋果幼兒園。
“你是怎麽教育孩子的，看把我家孩子給打的？”打扮講究的女人指著自己孩子臉上的傷口對郭楠說。
郭楠全程陪著笑：“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們家孩子的錯。趕明兒，我帶著東西去你們家賠罪。”
“我家可不缺你那點東西。”女人冷哼了聲：“你還是先教教你家孩子，怎麽做人吧。”
“怎麽做人，怎麽做人。”女人身後的小男孩有樣學樣。
“這位太太，咱們是不是應該先搞清楚孩子們為什麽會打架啊？”言卿看了眼，實在沒忍住，出聲道。
“還能是什麽原因。”女人說：“還不是這家孩子沒教養。”
“你…”言卿還想說些什麽，卻被郭楠攔在了身後。
“唐老師，我家孩子現在在哪裏？”郭楠問著一旁站著的老師。
老師指了個方向。
小房間裏。
一個小男孩子孤零零地站在牆角，麵壁思過。
“郭林林！”郭楠大吼一聲，其中一個敦厚的小胖子的身子顫了顫。臉上的肉鼓起來，當下就哇哇大哭起來。
“你哭，你哭！你給老娘使勁哭！”郭楠雙手叉腰，跟個母夜叉似的：“你這孩子，成天的給老娘惹事！別以為老娘整治不了你。”
郭楠二話不說，上前就想抽郭林林。
小胖子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簡直就是淒淒慘慘戚戚。
言卿看了有點兒不忍心，她上前幾步，摸了摸郭林林的頭：“郭姐，這是不是有什麽誤會。看林林這孩子挺乖的，也不像是會隨便打人的孩子。”
“言卿，你是不知道。這孩子成天的給我惹事。”郭楠說。
言卿上前幾步，摸了摸小胖子的腦袋：“可以告訴阿姨發生了什麽嗎？”
小胖子哭的抽抽噎噎的，臉蛋兒哭的皺皺巴巴的。可他就是一句話都不說。
“言卿，你別搭理他。他就是欠抽，你讓開，別護著他。”看到自家兒子這樣，郭楠就來氣。
“郭姐。”言卿擋在郭林林麵前：“先別這樣，先聽聽林林怎麽說。”
“林林。”言卿擦了擦他的淚水：“可以告訴我嗎？”
從來沒被這麽溫柔對待的郭林林，終於沒忍住，哭出聲來：“是他…嗚嗚嗚…是他說我沒爸爸…林林有爸爸，林林有爸爸！”
郭林林越說，哭的越大聲。
郭楠怔愣了幾秒，頹廢地放下了手：“郭林林，你給媽媽過來。”
郭林林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眼郭楠，又垂下頭。胖乎乎的小手拉著言卿的衣擺，不撒手。
言卿安撫般地摸了摸郭林林的腦袋，輕聲說：“林林，去媽媽身邊吧，阿姨陪著你。”
郭林林看了言卿一眼，伸出小胖手，拉住她的。奶聲奶氣地說：“不是阿姨，是好看的姐姐。”
言卿笑了笑，眉眼彎彎，拉著郭林林走到了郭楠身邊。
在郭林林斷斷續續的說話聲中，兩人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因為那個小男孩一直說郭林林沒有爸爸，郭林林不服氣，就推了小男孩一下。就這樣，兩個孩子就打了起來。
而老師看到的恰好是郭林林推那個小男孩的一幕，也就有了後續的事情。
“郭林林，你為什麽從來都不告訴我？”郭楠看著兒子胖嘟嘟的臉，問道。
“林林不給媽媽惹麻煩。”郭林林說：“林林不是麻煩。”
郭楠眼角的淚就落了下來，她把兒子抱在懷裏：“林林從來都不是麻煩，是媽媽的寶貝兒。”
“真…真的嗎？”郭林林有些不敢置信。
“當然了。”郭楠親了兒子的腦門一口。
“那…那林林今天錯了嗎？”郭林林手指絞著自己的衣擺。
“林林錯了。”郭楠說。
郭林林垂下了頭。
郭楠伸手，摸了摸他的頭：“林林應該第一時間告訴老師，或者是媽媽。林林不應該打架，不是的嗎？媽媽也會擔心林林受傷的。”
“媽媽。”郭林林主動上前，抱住了郭楠的大腿：“林林知道錯了。”
“林林知道錯了就好，就還是媽媽的好孩子。”郭楠說。
郭林林破涕而笑，兩隻小虎牙露出來。
可可愛愛的。
郭楠沒急著走，她帶著郭林林去了方才的房間，說了大致的情況。
那個孩子的母親瞥了她一眼，說：“怎麽可能，我家孩子根本就不可能說這樣的話。你們啊，想推卸責任，也不是這麽推卸的。果然，有什麽樣的孩子，就有什麽樣的家長。”
“林林沒有說謊。”郭林林說：“閻寶就是說我沒有爸爸。”
閻寶的媽媽說：“寶寶，你說了那些話嗎？”
“我才沒有。”閻寶說。
“你…你”郭林林指著閻寶，有些不敢置信，眼睛都紅了一大片。
“聽到了吧。”閻寶的媽媽說：“我家孩子說了，沒有。”
“你叫閻寶是吧。”不知道什麽時候，言卿走到了閻寶的身邊。她手裏拿著一根糖，在閻寶麵前晃了晃：“阿姨呢，喜歡誠實的孩子。那麽，閻寶，有沒有說那些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