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雲家來意
雲晁義深吸一口氣,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如今的沈家早已半死不活,
恐怕你們還不知道吧,前幾日沈石溪帶著沈家一半子弟離開落月城,他們沒走多遠就全部失蹤了。
有人在十方魔域生靈外圍發現幾具屍體,辨認之後發現是你沈家子弟,其餘人身死未卜,不過從現場的打鬥痕跡來看隻怕結果並不好。
本就奄奄一息,這下子又被切掉左膀右臂,這種處境下就算我把自己的目的告訴你們,你們又能如何?還不是隻能按照我的意誌一步一步往下走?”
“啪~啪~啪~”
沈沐歌清脆的巴掌聲傳來,讚賞的目光緊緊盯著雲晁義:“前輩還真是厚顏無恥啊!把趁人之危說得如此清新脫俗,晚輩佩服!
既然前輩已經闡明來意,爺爺,不妨聽一聽別人給咱們開的價碼。”
沈嶽山動了動嘴唇,但什麽話都沒說,隻是木然的站在一旁點頭表示同意,顯然還震驚於雲晁義吐露的消息中無法自拔。
他畢竟是沈家族長,沈石溪哪怕帶人離開沈家,可帶走的那些人依舊是沈家的子弟,萬一真如雲晁義所說的那樣遭遇不測,他這個做族長的心裏無論如何都過意不去。
雲晁義對沈沐歌得諷刺充耳不聞,這些話遠不能擾亂他的心境,讓他好奇的是沈嶽山和沈沐歌這對祖孫,什麽時候沈家的家族大事竟然由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女娃娃說了算,而且看沈嶽山的樣子似乎非常信任縱容。
他哪裏知道沈嶽山如今對孫女是百依百順,尤其是分家以後,沈家設立功堂,丹堂和養獸堂,呈現出一派蒸蒸日上的氣象。這些可都是沈沐歌一力主張的功勞。
看出雲晁義神態中的狐疑,沈沐歌笑著解釋道:“前輩有所不知,爺爺不愛管理家族事務,如今我是沈家少主,我說的話還是有些分量的。”
“好!”
雲晁義點頭,揮了揮手,示意自己帶來的手下全部出去:“既然如此,不如我們雙方敞開了說,我這次親自過來,當然是誌在必得。
我要沈家作伐,清理那些前來參加聖徒選拔的修煉者,名額有限,如果沈家能夠為我所用,事成之後我可以給沈家留一個進入聖宗的名額。”
“僅僅是清理那些散兵遊勇?
前輩,對雲家來說那些沒有背景的修煉者根本不足為慮,雲家有不少少年俊傑,都是以家族之力傾力培養,以他們的實力根本無需擔心那些威脅。
所以前輩的其實要求沒那麽簡單吧?”
沈沐歌歎了一口氣,搖頭到:“另外,如果雲家隻是許諾聖徒選拔名額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我想我們就沒有繼續談下去的必要了。
畢竟這種事情……雲家說了不算!”
以上的話有一半是沈沐歌的猜測。
雲家肯定會有自己隱藏的實力這點毋庸置疑,如果一個累世家族沒有一點自己的底蘊,那就是風中浮萍,一吹就散,所以他們真正忌憚的並不是那些落月城外的修煉者,恰恰相反,對雲家來說真正的威脅來自城內。
雲晁義並沒有反駁沈沐歌的話,可見沈沐歌說的沒錯。看沈沐歌的眼神竟然多出一抹讚賞:“如果老夫的兒子能有你這份機智就好了,沈世兄,你這個孫女教導的不壞!”
收回視線,雲晁義向前走了幾步,背對著沈沐歌和沈嶽山,沉著聲音道:“現在許諾當然不算,可我會讓它實現。
我可以成為沈家在落月城的靠山!
你們的處境很尷尬,十多年前一場動亂讓沈家損失慘重,從落月城四大家族之首的位置跌落下來,從此一蹶不振。
十四年了,沈家打算忍氣吞聲到什麽時候?
隻要把沈家子弟送入五大宗門,沈家不是沒有機會翻身,這個機會太難得,沈世兄真的不心動?
而我可以為你們提供這個機會!
落月城內有送選資格的家族隻有穆家、雲家和刁家,每個家族都有一個可以不用通過聖徒選拔直接進入五大宗門修煉的名額。
五大宗門是星辰大陸最頂尖的存在,隻要能搭上這條線就可以一步登天。
雲家要做的很簡單,那就是把刁家和穆家的名額搶過來!從此以後落月城姓雲,我許諾給你一席之地!”
雲晁義張開雙臂,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沈沐歌聽得皺眉,以一敵二,雲晁義是哪裏來的自信能夠同時對付刁家和穆家的。
“唉~”
沈沐歌歎了一口氣,果然無論什麽時候,都要有一顆清醒的頭腦,就算不能清醒的認識外部環境,也必須清醒的認識自己。
“前輩還是在說些虛無縹緲的東西,給我沈家一席之地?且不論雲家是否有實力同時對付穆家和刁家,退一萬步講,就算真的拔除了刁家和穆家,前輩真的會按自己許諾的那樣做嗎?隻怕到時候沈家會立刻變為你的眼中釘肉中刺吧!
畫大餅誰不會,前輩還是請回吧,沈家勢單力薄,不參加這些事情,免得水太深把自己淹死了。”
沈沐歌指了指外麵,示意雲晁義可以離開了。
“你拒絕我?就不怕我現在就對沈家發難?”
雲晁義猛地回頭,不可置信的看著沈沐歌。
自己威逼利誘,先是以刁家和穆家恐嚇,又以重利誘惑沈沐歌,就算麵前站著的是沈嶽山也會被自己說的心動了,可沈沐歌隻是冷冷的要送客。
“怕什麽?”沈沐歌搖頭,語氣輕鬆:“沈家從來不怕任何威脅,唯有壓力才能讓人成長,前輩給的壓力正好讓沈家子弟警醒,吾輩當自強。”
“你油鹽不進!”
雲晁義一口氣堵上來,指著沈沐歌嗬道:“就不為你沈家弟子考慮考慮?”
“沈家同氣連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能替他們做這個主!況且…”
沈沐歌突然抬頭,露出流露出驚人的氣勢:“況且隻要是我想要的,會自己去奪來,用不著任何人施舍。”
明明是一個未曾及筓的小姑娘,站在那裏給人的感覺卻像是一個飽經世事的長者,自信,從容,仿佛一切世事都無法擊潰她的心境。
雲晁義終於明白過來,伸手顫抖的指著沈沐歌,一字一頓的說道:“你從一開始就沒想跟我合作,說那麽多不過是在套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