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章 差距
“昆西斯雪山之神嗎？”雷歐看著遠方那股形成雲霧、近乎實質的能量圖案，忍受著著超出靈視極限所帶來的強烈刺痛感，喃喃自語道。
白天在集市內行走的時候，他就從其他人口中知道，這個草原上的部落都有在某些慶典和活動上獻祭昆西斯雪山之神的儀式，這並不是說這些部落的人就是信仰昆西斯雪山之神的信徒，他們隻是將昆西斯雪山當作一個感恩的象征物，感激雪山提供讓草原存在下去的雪水，和信仰無關。
可即便這樣，經過以前無數年和無數代人不間斷的獻祭，最終因為某些不為人知的契機，昆西斯雪山出現了神靈，而這個時間應該就是在兩百多年前，因為那條穿越昆西斯雪山的古鹽鐵道就是在那個時候因為常年被濃霧籠罩而廢棄的。
所以在雷歐看來，這個昆西斯雪山之神應該就是兩百多年前所產生的，隻是祂當時還無法控製自己的力量，並且因為世界規則的限製，祂也無法蛻變成真正的神靈。
直到十幾年前，祂應該才徹底掌握了自己的力量，因為這個時候濃霧也散去了，古鹽鐵道又被薩維爾的部落重新利用起來。
而現在祂應該已經感覺到了世界正在發生變化，而世界的規則也因為這些變化出現漏洞，想來祂應該是想要借用這個漏洞完成最後的蛻變，升格成為真正的神靈。
這時候，畢加斯也回過神來，沉聲問道：“閣下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件事會發生了？”
雷歐搖了搖頭，說道：“僅僅比你早一點而已。”
正如雷歐所說的那樣，他真的之比畢加斯要稍微早一些發現昆西斯雪山的動靜。
在篝火那邊進行獻祭的時候，雷歐就感覺到了一股極為原始的能量正在集市聚集，這種能量不是雷歐所知的任何一種物理能量或者靈能變種，而是一種精神能量，而且產生感應的也不是他的精神網，或者超常感知，而是他身上所有的神靈印記。
在這種能量產生的時候，神靈印記都出現了一些微弱的動靜，而之後當獻祭完成之後，那股隻能被神靈印記感受到的能量迅速聚集，朝昆西斯雪山衝了過去。
隨後那股能量就像是喚醒了雪山中沉睡的未知存在一樣海量的能量從雪山山脈各處聚集到雪山頂，那強大的能量甚至無法被雪山本身承受，隻能凝聚在雪山頂端形成雲霧，不受控製的能量更是化作閃電。
雷歐已經感覺到了雪山那邊的情況，但感覺得很模糊，他想要通過靈視看清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所以為了避免自己完全開啟靈視的異象，太過引人矚目，他離開了馱車，來到了集市外圍一個沒有人的小山丘上。
在他開啟靈視看到昆西斯雪山山頂的那一刻，就看到了一個外界僅僅隻有傳聞、被靈能者稱之為升格的偉大盛事，畢竟哪怕是在宇宙中，能夠親眼見到一個九級靈能者蛻變成為歐米伽級高等生命體的過程也是少之又少。
要知道對於一個低等級靈能者而言，能夠看到九級靈能者升格成為歐米伽級高等生命體的過程是何等的珍貴，哪怕他們現在用不上，可將來要是他們也達到了九級靈能者的層次，那麽這個經驗將會讓他們在自己的升格之行中少了很多彎路和危險。
隻不過，雷歐哪怕隻是第一次看到九級靈能者升格的場景，但也能夠發現對方的情況似乎並不是很好，對方想要聚集力量，完成最後的蛻變，但卻始終有一股力量在幹擾祂，讓祂的力量凝聚無法達到升格所需的最低要求。
而這股幹擾的力量並不固定，仿佛來自這個世界的每一個地方，就算是昆西斯雪山本身也似乎在幹擾這個升格儀式。
“這是……祂！”哪怕雷歐將靈視完全打開，也找不出幹擾力量的來源，這讓他在疑惑之餘，腦海中也不由得浮現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萬物生滅之主就是幹擾力量的操控者。
在正教庭眾多的真神中，萬物生滅之主絕對算得上是最神秘的神靈之一，因為祂很少在信徒中顯露神跡，也很少給予信徒神示，但他的信徒卻又是最虔誠的，狂信徒更是數不勝數，而且從教會教義，神職人員的行為等等方麵來看，這位真神的占有欲極為強烈，絕對不會允許自己掌控的地界有其他神靈的影子。
所以薩維爾王國也是維綸世界中，唯一一個一神教國家。
這樣一個占有欲如此強烈的真神自然不會允許在自己的掌控之地上產生一個新的神靈，哪怕昆西斯雪山在法理上是屬於薩維爾和瑪瑞斯兩國共有。
這時候，畢加斯又說了些什麽，隻是雷歐的注意力已經完全放在了昆西斯雪山頂端了，沒有聽清楚任何內容。
這個時候那個昆西斯雪山頂端的存在似乎也已經發現了有外力阻撓自己，甚至可能發現了是誰在阻撓自己，並且發出了一聲聲咒罵之語。
這種語言是瀆神之語，不能被世界所接納，所以在普通人那裏這種語言是不存在的，自然也聽不到，但對於雷歐和一旁的畢加斯這種超凡者而言，這種語言就像是有人貼在耳邊輕輕述說一樣，力量越強，聽得越清楚。
畢加斯聽到的聲音並不是很大，也很模糊，就像是有人在睡夢中發出的夢囈一般。
隻是畢加斯的承受能力哪怕是麵對這種夢囈般的瀆神之語依然非常困難，聲音剛剛響起就直接昏迷了過去。
昏迷過去對他而言或許更好一些，因為如果他不是自然薩滿，不是將心靈寄托在這片草原上，說不定他在聽到瀆神之語的那一刻，精神就已經無法承受，而徹底崩潰，變成了一個瘋子。
至於雷歐聽到的瀆神之語則更多更清晰一些，哪怕是六級靈能者的他也同樣無法承受這種瀆神之語，整個人瞬間陷入到了一種恍惚狀態，大量混亂無序的思維在腦子裏麵產生，進而影響到了他的情緒。
然而，在這種情況下，雷歐身體裏麵的那些神靈印記不約而同的產生出一股如同清泉的力量，注入到了雷歐的精神之中，讓他瞬間脫離了那些恍惚狀態，同時深淵大蛇眼球中蘊藏的深遠之力就像是一條貪婪的大蛇一樣，大肆吞噬瀆神之語所產生的一切混亂無序的思維，就仿佛這些能夠讓人發瘋的東西都是美味的食物一般。
在恢複清醒之後，雷歐檢查了一下畢加斯的情況，見其隻是昏迷過去，便又將視線轉移到了昆西斯雪山山頂上。
雖然雷歐知道繼續看下去，很可能給自己帶來一些傷害，自己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不聞不問，但這種涉及歐米伽級高等生命體的事件實在太稀少了，而且還是在如此近的距離，實在是可遇不可求的機會。
瀆神之語不僅僅引起了雷歐等人的劇烈反應，同時也對昆西斯雪山那個神秘存在造成了非同尋常的影響，最為明顯的就是凝聚在山頂周圍、如同烏雲的能量此刻已經蛻變成了一團團黑油狀的物質，並且深淵大蛇的眼球也對這種物質產生了感應。
“深淵化了？”雷歐無比驚駭的看著遠方發生的一切。
曾經去過王城的雷歐對深淵化並不陌生，但一個如此高等的生命體在他眼前深淵化，還是第一次，而這也讓雷歐想到了一件讓他擔憂的事情，那就世界異變後對深淵的壓製也減弱了，否則的話如此強大的生命體開始深淵化的時候，世界法則肯定會產生力量，出現阻止，而且這個九級靈能者的深淵化實在太快了，快得反常。
“愚蠢！”就在雷歐為深淵入侵而感到擔憂的時候，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雖然這個聲音所用的語言雷歐從來沒有聽到過，但他卻能夠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緊接著，便看到昆西斯雪山頂端爆發出一陣強烈的光芒，隻是這個光芒似乎隻有雷歐能夠看到。
隻是，對於雷歐來說，看到光芒並不是一件好事，因為就在他看到光芒的時候，眼睛就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刺痛，跟著眼前的情景一黑，仿佛瞎了一般什麽都看不到了。
而雖然看不到，但雷歐依然能夠聽到一聲充滿不甘情緒的怒吼傳出，然後一切又回歸平靜，耳中能夠聽到的隻有集市中傳來的歡快音樂。
過了好一會兒，雷歐才逐漸適應了眼睛的刺痛，緩緩睜開眼睛，眼前的情景逐漸從模糊變得清晰，隨後他抬頭朝昆西斯雪山的山頂看了過去，但他卻發現山頂什麽都沒有，沒有能量、沒有烏雲、沒有閃電，就和普通的雪山山頂差不多。
他一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沒有激發靈視技能，但檢查了一下，發現靈視技能並沒有關閉，一個猜測也從心頭浮現出來。
“已經結束了？”雷歐臉上充滿了難以置信，自言自語的說道：“就這樣結束了？歐米伽級高等生命體和九級靈能者的差別有這麽大嗎？”
雷歐以前就很清楚歐米伽級高等生命體完全是另外一個生命形態，實力肯定要比靈能者強大很多，但他一直都認為即便歐米伽級高等生命體強大，課作為半步跨入這個生命形態的九級靈能者肯定不會差太多。
可現在發生在眼前的事實卻讓他清楚的認識到歐米伽級高等生命體和九級靈能者的差距，一個將要升格的神秘存在竟然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消失了，這實在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這時，他回想到了讓自己眼睛暫時失明的那道光芒，毫無疑問那道光芒中蘊藏的力量之強大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感知極限，就像螞蟻永遠無法感知到人的力量如何巨大一樣，他也無法感知到那白光的中的力量有多強，他現在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那道白光可能和神秘的萬物生滅之主有關，做出這個推斷的原因就是在白光出現前、雷歐聽到的那個嘲諷聲。
雖然這一場屬於高等生命體的紛爭出現得突然，結束得很快，雷歐也沒有收集到太多資料，但對於雷歐而言，他卻已經在今天見到的這件事上明白了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那就是如果他有一天達到了九級靈能者，要升格、蛻變成歐米伽級高等生命體，那麽他一定要選擇一個隱秘的地方，一個其他神靈觸及不到的地方進行這件事。
在稍微平複了一下心情後，雷歐轉身準備扛起還陷入昏迷的畢加斯，回到集市，但他剛走兩步，卻又停了下來，臉上露出了一個無法形容的古怪神情。
“又是神靈印記？”雷歐忍不住嘀咕道。
原來，剛才雷歐撤去了靈視技能，並且本能的檢查了一下身體，但他發現自己的身體裏麵竟然多了一個神靈印記，從這個神靈印記中蘊藏的那種生機和死寂同存的力量不難看出這個神靈印記歸屬於誰。
“這是什麽時候塞進來的？”雷歐感受著腦子裏的這個神靈印記，露出少許的疑惑，但很快就想到了讓他暫時致盲的白光，也隻有這種時候才有可能給他注入神靈印記。
隻是，他對此又有些不確定，因為任何一個新的神靈印記進入體內，都會引起其他神靈印記的反應，可這個萬物生滅之主的印記卻像是原本就存在於他的大腦之中一樣，沒有引起任何異常波動，也正因為如此，所以他才會沒有發現體內多了一個神靈印記。
雷歐仔細的查閱著他眼睛失明前後的記憶，很快就發現了萬物生滅之主的神靈印記出現在腦子裏的真相，這個神靈印記根本不是萬物生滅之主主動塞到他身上的，而是在他看到那道白光的時候，自己從白光中吸收，然後凝聚成形的。
這個發現讓雷歐感到無比震驚，因為他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能夠吸收歐米伽級高等生命體的力量，在體內形成印記之類的事情，這個消息要是傳出去，恐怕會引起巨大的撥通，特別是教會，畢竟擁有神靈印記就代表了，擁有施展神術的資格，這種人在任何一個教會都會擔任要職的高等神職人員。
“這種能力哪裏來的？”雷歐心中不禁又產生出了一個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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