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失落的王城
麵對瑟蕾多爾的詢問,雷歐隻能笑了笑,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而瑟蕾多爾也覺得自己似乎是問了一些不該問的問題,撓了撓頭,嗬嗬笑了笑,然後將自己提出的問題當作不存在,轉身繼續在前帶路。
因為有雷歐的幫助,原本還有些危險的路途變得簡單不少,無論怪物躲藏在哪裏,雷歐都能夠通過精神網現其所在,或是繞開路,或是直接暗中將其解決掉,當兩人翻過一片廢墟,來到一個巨大競技場遺跡邊緣的時候,雷歐手頭上已經多出了捕殺怪物獲得的三十多塊高能量物質。
可惜為了最短時間解決怪物,雷歐動手都是用最強的手段,沒有運用靈魂篝火符文,否則的話得到的就不會是三是加快高能量物質,而是一些靈魂結晶。
“就是它嗎?”雷歐的精神網在競技場周圍掃過,沒有現任何其他怪物,同樣他也沒有現瑟蕾多爾提到的那個隕落神靈的仆人,不過他倒是在競技場中,看到了一座十米左右的石頭雕像非常突兀的聳立在中央,這個石頭雕像造型很平常,大致像是一隻獅子,隻是獅子的尾巴是三條蠍尾。
“是的就是它,巴托維,狩獵之神的寵物。”瑟蕾多爾將握住長劍的手緊了緊,轉頭朝雷歐沉聲說道:“我的朋友,等會兒我會跳下去與這怪物決鬥,我希望你能夠幫我擋住那個怪物召喚來的幫手,不過我不希望你參與到我和怪物的決鬥中去,哪怕我戰死在你麵前,你也不要插手。”
雖然瑟蕾多爾自來熟的稱呼自己為朋友,但雷歐卻並不反感,雖然才剛剛認識這個洋蔥騎士,但他卻覺得這個人是個豪爽的人,也是個值得結交的人。麵對瑟蕾多爾的要求,雷歐點了點頭,說道:“隻要那隻怪物不主動攻擊我,我是不會出手參與你們的戰鬥的,不過那隻怪物主動攻擊我,我還是會還擊的。”
“好的,謝謝你。”瑟蕾多爾朝雷歐點點頭,然後將掛在腰上的小盾牌裝備的手上,扛著那柄看上去很不協調的大劍邁開大步走到了競技場的看台邊緣,跳下了高台,快步走到了那個石頭雕像的麵前,將手中的長劍用力抬起指著那個石頭雕像,大聲說道:“狩獵之神的獵犬,吃人的巴托維,我是卡塔利納的瑟蕾多爾,我要為卡塔利納過去無數年被你吞噬的那些人複仇,接下我的長劍吧!”
瑟蕾多爾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特意用了一種非常渾厚的詠唱調,聽起來像是在唱歌一般,但卻又給人一種充滿激情的感覺。隻是這麽豪邁的一番說辭,卻並沒有引起任何該有的反應,按照瑟蕾多爾最開始的預計,在自己說完這番話的時候,巴托維應該從雕像狀態中恢複過來,然後和他展開一場生死激戰才對,可現在卻什麽反應都沒有,仿佛巴托維就隻是一尊石像似得。
站在看台上的雷歐也察覺到了異常,他從看台上跳到了競技場中,然後走到了中間那尊雕像前,伸手觸摸雕像,經靈能強行灌輸進去,在接受了靈能的回饋後,他表情有些古怪的轉頭看向瑟蕾多爾,說道:“我想這場決鬥你應該贏了,因為你的對手已經死了。”
“啊?”瑟蕾多爾被雷歐的話給弄懵了,在路上他就已經做好了在這裏戰死的打算,剛才甚至用了他一聲最大的勇氣吼出了自己的決鬥宣言,可怎麽也想不到,戰鬥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這不可能?它怎麽可能會死?它可是連神靈都吃過的惡獸巴托維,它怎麽可能會死?”瑟蕾多爾回過神後,還有些難以置信,口中喃喃自語,並且將手中的長劍試著用力刺入眼前雕像之中。
“它的確是死了,隻是我很好奇究竟是誰殺死它的。”雷歐繞著這尊雕像轉了幾圈,雖然這個巴托維已經死了,但雷歐能夠從對方石化後的身軀一些器官細節推測出這隻怪物生前的力量絕對可以和他現在相媲美,可就是這樣一個強大的怪物,卻無聲無息的被人石化至死,很顯然那個石化它的存在擁有絕對出這個怪物的強大力量。
“我可能知道是誰殺死它的。”瑟蕾多爾雖然沒有能夠完成自己預定的戰鬥,感到有些沮喪,但他還是強打起精神,為雷歐解答疑問,說道:“眾神雖然已經離開了王城,但王城依然還有一些神裔存在,能夠瞬間石化巴托維的神裔,隻有來自深淵的王妃可以做到。”
“來自深淵的王妃?”雷歐不解的看了看瑟蕾多爾。
“具體的事情我也不清楚,我隻是從一些傳聞中聽到過,眾神神裔推舉出來的王迎娶了一位從海上而來的女人,這個女人不僅僅給王城帶來了繁榮和安定,也給王城帶來的奢靡和墮落,之後深淵在王城出現了,眾神開始厭惡王城的汙穢,舍棄了王城,深淵占據了王城,眾神之城從此隕落。”
看到瑟蕾多爾無比純熟的詠唱出一段詩篇,再想到之前瑟蕾多爾說話的方式,雷歐不禁疑惑道:“瑟蕾多爾先生,你在成為騎士之前該不會是位吟遊詩人吧?”
“啊,哈哈!那怎麽可能,我可是卡塔利納的瑟蕾多爾,有名的洋蔥騎士。”瑟蕾多爾出一聲驚呼後,又充滿掩飾性的大笑道。
雷歐已經不需要再試探了,他已經從對方的態度弄清楚對方肯定不是什麽騎士,恐怕隻是一個有著騎士夢想的吟遊詩人。
“唉!抱歉,我不是一個隨便說謊的人。”知道自己的身份無法隱瞞,瑟蕾多爾有些慚愧的低著頭,隨後徐徐的向雷歐說道:“我的確是一個騎士,隻是騎士的身份是繼承了我父親的,我是法蘭歌劇團的成員,是騎士的特形扮演者,已經扮演騎士幾十年了,每天都要在舞台上大敗十幾隻怪獸,幾百個強盜,救下貧民、懲戒貴族,隻是我卻從來沒有用劍和人真正的戰鬥過。”
說這話,他將那滑稽的洋蔥頭盔取下來,露出那張幹枯的臉,說道:“直到我已經成了餘燼後,就離開了歌劇團,獨自走在荒野中,避開人群,和其他餘燼一樣躲在森林裏麵,等待獵人的抓捕。但當我見到了一位騎士,一位同樣成為餘燼的騎士,他讓我知道騎士不僅僅隻是一個身份,一個名稱,也是一種責任。我追隨這位騎士來到了一切終結之地,在騎士的教導下學會了如何戰鬥,學會了如何在這裏生存,直到這位騎士最終因為火焰熄滅失去了理智,變成了活死人。”
說著,他抬手摸了摸鎧甲心髒部位一個經過修複的地方,說道:“我親手解決了他,繼承了這身盔甲,也繼承了他的意誌,從那一刻開始我就是卡塔利納的瑟蕾多爾。”隨後,他充滿歉意的看著雷歐,說道:“我的朋友,對不起,我欺騙了你,如果你不願繼續和我一起向王城進,我也能夠理解,畢竟……”
“要怎麽進入王城?”始終是一臉平靜的雷歐打斷了瑟蕾多爾的話,問道:
“啊?”瑟蕾多爾愣了愣。
“我是問要怎麽進入王城。”雷歐又重複了一遍之前的詢問,說道:“你不是說隻要解決了這個怪物,就能夠得到一件通往王城的道具嗎?”
“啊,是的,是的!”瑟蕾多爾連連點頭,然後又不禁疑惑,道:“你難道還願意和我這個說謊的人一同前往王城嗎?”
雷歐隨口說了一個理由,道:“我對王城一無所知,你似乎很了解王城的情況,所以有你在一旁,我應該能夠避免不少的危險。”
“當然,我對王城非常熟悉,已經研究王城很多年了,肯定能夠對你有幫助。”瑟蕾多爾連連點頭,然後又戴上頭盔,雙手插著腰,大笑道:“哈哈!我的朋友,讓我們一起向王城進吧!”
說完,就看到他轉身走到了那個怪物的跟前,將怪物脖子上掛著的一塊布取下來,然後在周圍找到了一根十字木杆,將布匹穿在了木杆上。
雷歐看到這塊布隻是一塊普通的布,唯一特別的地方就是有著大量汙垢的表麵,多出了一個圓環狀的徽章。
不需要雷歐主動詢問,瑟蕾多爾就已經提前回答道:“這叫環印旗,本身隻是一個普通的旗幟,但上麵的環印是眾神和某些生靈訂下的約定,我們可疑召喚一些能夠幫助我們前往王城的生靈。”
說完,兩人就離開了競技場,從原路放回到了最開始的那個斷崖邊緣,跟著就看到瑟蕾多爾用力將那杆環印旗插在了斷崖前,後退了兩步,和雷歐並排站立,然後對雷歐說道:“等會兒無論出現了什麽東西,你都不要驚訝,更不要攻擊它們,它們隻會幫助我們到達王城,不會攻擊我們。”
雷歐聞言,沒有說話,因為他的精神網感覺到在旗幟插到了斷崖前的時候,有一些東西出現在了他的精神網感應範圍之類,在雲中穿梭著,朝這邊飛快的飛了過來。
很快雷歐就看到七八個外形幹瘦得好像骷髏,頭上長著幾根長角,背後有一對蝙蝠翅膀的怪物從雲中鑽了出來,急朝雷歐他們飛了過來。
如果沒有瑟蕾多爾的提醒,麵對這些來勢洶洶的醜惡怪物,雷歐說不定已經動手了,但現在即便他本能的有動手的想法,依然能夠冷靜的控製住自己的衝動,看著這些怪物飛到自己麵前,圍著自己觀察了一會兒,然後一左一右,抓住自己的胳膊,帶著自己飛到了空中,和同樣抓到空中的瑟蕾多爾一起朝王城飛去。
這些怪物的飛行度很快,雖然雷歐總有一種感覺,覺得這些怪物想要將自己和瑟蕾多爾從空中丟下去,但卻有一種力量束縛著這些怪物的行為,讓它們始終帶著他和瑟蕾多爾平穩的飛行著。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王城的邊緣,整個王城的建築比雷歐預料的更加高大,感覺就像是一座巨人建造的城市。
這些怪物似乎對王城非常畏懼,不僅不敢靠近王城,甚至不敢飛得比王城高,它們在飛到了王城外城牆一處從中間斷裂的平台斷崖後,就在相對安全的半空中,將雷歐和瑟蕾多爾直接丟了下去,然後就像是逃亡似得急匆匆的飛走了。
雷歐從地上站起來,看了看周圍,這是一個街道廣場,在周圍有三條街道通往城內,無論是在廣場上,還是在街道上,都有著大量破壞的痕跡,地上也布滿了身著盔甲的騎士屍體,每一具屍體都布滿了傷痕,有些甚至插了幾件兵器,隻是奇怪的是所有騎士的盔甲全都是空的,仿佛交戰的雙方都是空氣控製的盔甲人一般。
但雷歐很快就沒有了這個想法,因為從地麵上一些破壞痕跡殘留的大量幹涸的血跡來看,這些空盔甲原本都是一個實實在在的人,隻是在他們死後屍體都以某種方法消失了。
雷歐也想過這些人會不會也是被類似靈魂篝火的方法給提煉成了靈魂結晶,但就算是提煉成了靈魂結晶,地麵上也應該殘留有大量的灰燼才對,不像現在這樣空空的什麽都沒有。
“果然是這樣,果然是這樣。”這時也從地上爬起來的瑟蕾多爾看著眼前狼藉的戰場景象,忍不住喃喃自語道。
“你知道這是怎麽回事?”雷歐好奇的問道。
“嗯。”瑟蕾多爾點點頭,說道:“我聽那位騎士說過,在眾神離開之後,神裔組成的王權和神教組成的教權開始對立,神教囚禁公主和王子,神裔獵殺祭司和主祭,最終雙方的爭鬥從暗中轉到了明處,最終引了一場毀滅性的戰爭,這座眾神之城也就是在這場戰爭中隕滅的。”
雷歐停了瑟蕾多爾的話,並沒有感受到什麽曆史的凝重,反倒對這個城市的所謂神靈感到有些疑惑,因為無論從哪一方麵來看,建造這個城市的神靈似乎都不是那種遠離人群的神靈,而是和普通人生活在一起,與其說他們是神靈,到不說是類似國王的統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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