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神靈監獄
雖然瓦斯琪為了避免雷歐繼續追查下去，擾亂了他們的計劃，看似開誠布公的將他們計劃的事情告訴給了雷歐，並且將瘟疫之環的下落也說了出來，但雷歐卻很清楚瓦斯琪對他公開的計劃，恐怕並不完整。比如，那些帝國老貴族的後續手段，比如這些被算計的帝國士兵的後續安排等等。
不過，雷歐並不在意，在他看來瓦斯琪等人執行的這個計劃成功與否，都與他沒有太大關係，而他自己隻要不自找麻煩，也應該不會被波及。
唯一讓他此刻稍微掛心的是另外一個人，所以他忍不住問道：“希爾維亞呢？希爾維亞在你們的計劃中……”
“看來你還不了解希爾維亞·貝爾蒙特，”瓦斯琪很快做出回應，並且話中有話的說道：“她可不是普通人，哪怕法蘭帝國和聯合王國毀滅了，她都不會有事，她之所以幫助菲利普，主要還是因為家族的誓言，所以你根本不必為她擔心。”說著，她若有所思的打量了一下雷歐，略顯疑惑道：“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你變了很多？”
雷歐當然知道自己身上的變化，但他更想從其他人口中聽到關於自身變化的情況，畢竟有些事情旁人能夠看得更清楚，於是他直接問道：“我有什麽變化嗎？”
“不知道怎麽說才好？”瓦斯琪遲疑了一下，想了想，說道：“就是感覺……感覺你更像是人了？對，就是更像人了。”
雷歐略顯不解道：“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我以前不是人嗎？”
“你以前的確不像是一個人，”瓦斯琪看了看雷歐，說道：“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一個活著走動的屍體。”
“活著走動的屍體？”雷歐愣了愣，說道：“是食屍鬼嗎？”
“不，不是食屍鬼那種惡心的東西，就是一個活著的屍體。”瓦斯琪露出厭惡的表情，搖了搖頭，仔細說道：“當時你雖然和人沒有什麽區別，但我卻感受不到你身上有任何人的氣味，而且你的心是冰冷的，不，這樣形容也不正確，應該說是沒有心。”
聽到這裏，雷歐知道瓦斯琪的意思了，當初的他即便成了雷歐·多德，但內在依然是那個隻有編號、沒有姓名的生化人，哪怕他通過各種手段偽裝成正常人類的情感，可內在依然是生化人的本質。一般人或許無法從他的偽裝中看出異常來，但瓦斯琪這樣強大的靈能者卻能夠隱隱感覺到他的內在本質。
現在身體、大腦和靈魂的改變讓他擁有了正常人類的情感。比如看到那些受苦的難民，他不再像是以前那樣漠然以對，內心毫無波瀾，而是會產生一些莫名的同情和傷感，哪怕這種感情依然會被理智的思維控製住，但這種常人的感情卻是以前感受不到的。
隻是，他現在並不清楚自己的這種改變到底會給自己帶來什麽樣的後果。
“我這種改變是好是壞？”心中產生疑惑的雷歐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說道。
坐在對麵的瓦斯琪卻覺得雷歐的話語是在問自己，於是很直接的說出了自己的感受，道：“我覺得還不錯，以前的你我很不喜歡，特別是那種冷漠的理智交易。要是在過去，你肯定會先和我談好交換情報資料的條件，然後才會將你在那個夢境世界裏麵經曆的事情說出來，現在做事的方法已經改變了很多，至少讓我感覺不那麽討厭了。”
雖然雷歐知道瓦斯琪說的是事實，但聽到耳中卻有些不太喜歡，隨著心情的變化，他也略微反擊了一下，道：“你的改變也很多，要是在以前你可不會跟我說這麽多話。”
瓦斯琪笑了笑，毫不在意雷歐的話，並且似乎也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什麽，轉而問道：“你下一步準備怎麽做？”
“我準備……”雷歐正準備說出他的打算之後，忽然感覺到在舊礦坑的方向忽然傳出來一陣強烈的靈能波動，這股靈能波動就像是潮汐一樣湧了過來，置身其中的他感覺到了一陣窒息感，而坐在他對麵的瓦斯琪情況也是一樣，整個人變得極為嚴肅，額頭上的鱗片也不時的閃爍出一陣陣深藍色的光芒。
這股爆式的靈能波動來得快，去得也快，僅僅不到三秒的時間，就像潮水一樣消退下去，除了像雷歐和瓦斯琪這樣的靈能者以外，其他普通人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帳篷外的軍營也沒有出現任何異常。
從靈能波動的衝擊中恢複過來的雷歐和瓦斯琪相互看了看，不約而同的站起身來，走到了帳篷外，朝舊礦坑的方向看了過去。
這一刻，瓦斯琪在用她的天賦靈能感知那邊的情況，而雷歐則直接使用靈視技能將那些還沒有徹底消散的靈能轉化為圖像，看在眼中。
隻見，在舊礦坑上方的空中，一股股形狀好似熱氣流一般的紅黑色靈能向上湧動，到達一定高度後，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場給擋住了似的往四周擴散開口，在雷歐的眼中看上去就像是一株巨大的紅黑色蘑菇。
“他們到底在搞什麽鬼？”瓦斯琪雖然無法像雷歐的靈視那樣清晰的看到靈能散逸的每一個細節，但她的能力也足以讓她感知清楚那股靈能的強弱、方位甚至來源，而這也使得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驚疑的神色，說道：“難道那個傳聞是真的？”
“你知道這是怎麽回事？”雷歐沉聲問道。
瓦斯琪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一點，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我們邊走邊說。”
說完，就看到她快步朝營房外走去，而雷歐也跟了上去。雖然營房裏麵的帝國士兵沒有見過雷歐，但因為瓦斯琪的緣故，那些衛兵也沒有上前阻攔詢問，很快兩人就走出了這個軍營，朝舊礦坑走去。
在路上，瓦斯琪開口向跟上來的雷歐解釋道：“你進入金橡樹街九號以後，我和倫勃朗也去到了封印真實之眼的地方查看了一下情況……”
隻是不等瓦斯琪說完，雷歐就非常突兀的問了一個很私人的問題，道：“你和倫勃朗到底是什麽關係？以前我記得你們還是主仆？”
瓦斯琪愣了愣，停下了腳步，冷漠的看了雷歐一眼，沒好氣的說道：“難道我就隻能一輩子當人的女仆嗎？”
“抱歉。”雷歐道了聲歉。
“不關你的事，我隻是被人解雇了。”瓦斯琪含糊的說了一句，然後繼續往前走，非常生硬的將話題轉移回去，道：“當時倫勃朗查了很多關於真實之眼的資料，又差了很多米麗亞城建城之處的資料，他現了一條在米麗亞城建成早期的傳聞。”
雷歐說道：“這條傳聞應該和真實之眼這個邪神有關吧？”
“不僅僅隻有真實之眼，還有其他一些邪神。”瓦斯琪補充了一下，繼續說道：“以前絕大多數人都認為米麗亞城是建立在一片完全荒蕪的沼澤上的，但實際上米麗亞城是建造在一片廢墟上，隻是以前一直都沒有人知道那片廢墟是誰建造的。所以在後來，也就有了米麗亞城沼澤曾經有一個王國統治這裏之類的傳聞，之後因為現了一些巫師的物品，使得暗世界也有這裏曾經是高塔巫師統治之地的傳聞。隻不過，所有的傳聞中最荒謬、最不可信的就是倫勃朗找到的那條傳聞，而倫勃朗認為那條傳聞或許是真的，證據就是被封禁的真實之眼。”
“那條傳聞是什麽？”雷歐好奇的問道。
瓦斯琪沉聲說道：“神靈監獄，這裏曾經是囚禁神靈的監獄。”
這種說法乍一聽無比荒謬，要是被正教庭的人聽到了，肯定會將說這話的人貶為異端，追殺致死，但雷歐聽後，卻和倫勃朗老人的想法差不多，認為這個傳聞或許是真的。
瓦斯琪繼續說道：“倫勃朗根據這個傳聞推斷出，米麗亞城周邊地區，除了封禁了一個真實之眼以外，至少還封禁了三名古神，他們分別是腐敗的奧巴托、沼澤之子以及蛇怪塔塔亞。”
聽到這三個名字，雷歐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了相關資料，並且也想到了那個山村中被他殺死的沼澤之子。
雷歐說道：“我剛剛回到維綸的時候，在迪比亞山脈看到過有個村落在向沼澤之子獻祭。”
瓦斯琪並沒有表現得很驚訝，反倒像是習以為常一樣，說道：“以米麗亞城現在的情況，出現這些東西也是在所難免的。”
“沼澤之子不是沼澤眾神的仆從眷族嗎？”雷歐隨後又問道：“怎麽又變成神靈了？”
“對外公開的資料的確是這麽些的，”瓦斯琪很快回答道：“不過，有一些不公開的資料記載過最初是有一個叫做沼澤之子的神靈，隻不過在祂消失後，侍奉祂的信徒就獲得了這個名字。”
雷歐又不禁疑問道：“倫勃朗是怎麽確定還有三名古神被囚禁在米麗亞城周圍的？而且還確定到了哪個神靈？”
“這個問題我也問過，但他沒喲說。”瓦斯琪也頗顯不滿的說道。
兩人這時已經從樹林中鑽出，雷歐看了看前方舊礦坑營地的圍牆，問道：“你覺得現在舊礦坑的事情和被囚禁的某個古神有關？”
“是的。”瓦斯琪點點頭，繼續說道：“如果我真的猜對了，那麽這個被驚擾到的古神很可能就是蛇怪塔塔亞。”
雷歐聞言，表情也嚴肅起來，沒有再繼續詢問下去。
要說整個維綸世界哪一個神靈的名聲傳播最廣，絕大多數人會說是天空之主，也會有一些不同教派的教徒說出自己信仰之神的名稱，但從某一方麵來計算的話，蛇怪這個名字絕對是維綸世界中被提及最多的神靈，隻不過祂被提及的時候並不是以神靈的身份被人敬仰，而是以反派怪物的形象成為一些文學小說中勇士成功之路的踏腳石、戰利品。
幾乎每一本提及勇士的書籍中，蛇怪都會成為勇士的狩獵對象，在書中祂的頭顱無數次被人砍下來，製作成裝飾品、武器裝備或者巫師藥劑，而能夠在勇士劍下或者的蛇怪屈指可數。
隻有一些對古神感興趣的學者才知道蛇怪塔塔亞是一個何等強大的存在，根據雷歐看到的資料，蛇怪塔塔亞是古龍遺種，身上有著古龍的血脈。
一直以來，無論是守夜人、黑市等暗世界組織，還是和神靈牽扯甚深的正教庭，都對古龍是否真的存在過表示疑問，因為至今雖然一些考古學者在某些遺跡中現過一些巨大的鱗片，但卻未有人能夠證明這些鱗片屬於古龍，更沒有人挖出過一副完整的古龍骸骨。
在維綸世界的各國流傳下來的古籍中，提及古龍的書籍很少，大多都隻是將古龍當成一種怪物。
隻是，在十幾年前在莫桑大6莫伽甘奴王國的一個廢棄的植物之母祭壇下的地宮中，出土了一批時間至少有五千年的古卷軸。
通過翻譯上麵的古文字，考古學者和宗教學者現這根卷軸上記錄的內容其實是一則創世神話，而這則創世神話和世界上流傳的創世神話截然不同。因為這則創世神話中提及最開始世界的統治者是一種名為古龍的強大生靈，直到神靈的出現，世界的統治權才被神靈從古龍手中奪走，而古龍也在那場戰爭中被徹底消滅。
因為這個古卷軸，使得維綸考古學界開始對古龍這種傳說生物感興趣，並且通過種種方法證明了傳說中的蛇怪塔塔亞就是古龍遺種，並且還找到了一些古籍殘卷，現擁有古龍血統的蛇怪塔塔亞曾經吞噬過神靈，而且吞噬過不止一個神靈，在很長一段時間祂都有著滅世大蛇的稱號。
如果真的瓦斯琪所說的那樣，礦坑下麵封禁的是蛇怪塔塔亞的話，那麽這件事恐怕就麻煩了。而雷歐也同時打定主意，一旦確定真的和蛇怪塔塔亞有關，他就立刻離開，絕對不會再攙和到這件事裏麵。因為如果古籍上記載的關於蛇怪塔塔亞有關的內容都是真的的話，那麽祂的危險程度絕對遠遠過了真實之眼這個空有名聲、實力不計的偽神，因為祂絕對是真的歐米伽級高等生物，而且是戰鬥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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