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靈能木偶的真實價值
因為種種意外變化,讓雷歐對存放在掌中空間裏麵的東西非常上心,如果不是參加守靈會對他完成彼得·奧爾科特的承諾非常重要,說不定他現在還會留在那間小屋內,研究該怎麽樣順利將空間裏麵的東西取出來。
也正是因為心態的問題,使得他對守靈會的情況一點也不關心,沒有興趣留意守靈廳裏麵的情況,在和維茨米爾坐下後,就全神貫注的投入到了對掌中空間的研究上。
雖然,雷歐和維茨米爾已經主動低調了,但他們的行為舉止和大廳裏麵的氣氛顯得格格不入,畢竟在所有人都站起身來和周圍其他人聊天、閑談的時候,有兩個人一進來就坐在椅子上,什麽都不說,也沒有站起身和其他人交談的打算,這就使得兩人在守靈廳內顯得有些醒目。
一開始或許還沒有人注意他們兩人,但很快就有一些視線落在了他們身上。
對於維茨米爾這個第九席的專屬商人,那些有心人還是能夠認出來的。如果是以前,或許現在已經有人主動上前和維茨米爾打招呼了,但這些有心人都是消息靈通人士,知道這位在第九席的地位有些堪憂,所以也就沒有了結交的想法,至少在維茨米爾的地位鞏固之前是如此。
相比起,很輕鬆就被有心人認出身份的維茨米爾來,雷歐這個陌生人反倒更容易引起有心人的好奇心,這種好奇並不是因為他們現了雷歐身上有什麽特殊的氣質,而是他們很疑惑這樣一個身患黑膚病的陌生人怎麽有資格坐在守靈廳裏麵。
在對雷歐的身份議論一番後,很快就有人認出雷歐的來曆,畢竟當日雷歐出售巫師藥劑的事情在貴族圈裏麵也算一件值得提及的閑事,再加上雷歐這麽特殊的膚色,自然也引起了一些好奇心重的人調查。
在了解了雷歐的身份後,一些對彼得·奧爾科特遺囑有些了解的人都不由得感覺到自己這趟沒有白來,很可能會看到一場好戲。
之後,更有幾名坐不住的好事之徒湊到了第七奧爾科特家族中以脾氣暴躁著稱的家族繼承人羅伯特·奧爾科特身旁,小聲的將雷歐這個本不應該出現在守靈廳的人告訴給了羅伯特·奧爾科特。
然而,讓所有人感到失望的就是對彼得·奧爾科特遺產最為上心的長子羅伯特·奧爾科特卻並沒有如他們所願,衝到雷歐麵前,將雷歐趕出守靈廳。
反倒,羅伯特·奧爾厄克特在知道雷歐身份後,僅僅隻是回過頭,平靜的看了看雷歐一眼,什麽都沒有說,就像是不知道遺囑這件事一般繼續和周圍參加守靈會的工廠管理人員交流改進工廠製度等事情。
不過,在羅伯特·奧爾科特平靜的接受雷歐的到來同時,站在他不遠處一個頭戴黑紗的女性在聽到雷歐的到來後,卻顯得非常不悅。
隻見她先是用充滿惱恨的視線瞪著無知無覺的維茨米爾,顯然她把將雷歐帶到守靈廳的維茨米爾看作是壞她好事的主要罪人。
之後她又將視線轉移到了雷歐身上,並且有些肆無忌憚的在雷歐身上打量了一下,眼中毫不掩飾對其膚色的厭惡感情,就算雷歐身處沉思之中,也依然能夠感覺到這種強烈的厭惡情緒。
脫離沉思狀態的雷歐抬起頭順著這股厭惡視線朝來源看了看,當看到那個頭戴黑紗、身著黑袍的女性時,表情顯得非常平靜,平靜到讓對方有種被無視的感覺。
在雷歐這邊,副腦係統從對方身處的位置、衣著以及周圍人對她的態度,很輕鬆的就分析出這個女人應該就是彼得·奧爾科特的生母,也就是第七奧爾科特家族的主母安娜·奧爾科特。
對於安娜·奧爾科特這位女性,雷歐並沒有什麽異常看法,雖然她先是嫁給了自己的父親,之後又嫁給了自己兒子,並且為兒子生下了四名不知道該怎麽算輩分的子嗣,但這些都是湖上鎮貴族家族自身的繁衍習俗,不能用外界習俗來看待。
隻不過,雷歐同樣也不會小看這個看上去非常柔弱的女性,且不說這位安娜女士憑借自己的手段,執掌第七奧爾科特家族數十年,讓她的丈夫兼兒子安德烈十三世成為傀儡一般的存在。單單現在雷歐從她身上現的隱藏力量,就已經足夠讓雷歐不得不將她當作一名真正的對手來看待了。
在外界傳聞中,安娜·奧爾科特是一個身體沒有出現任何祖態化的普通人,這在任何貴族家族內都稱得上是重罪,像這樣的成員在各自貴族家族中的地位恐怕連一般的仆從都比不上。
隻不過,安娜·奧爾科特很好運,能夠遇到一個寵愛她的父親和一個對她無比信任的兒子,而這兩個人又恰好都是第七奧爾科特家族的家主。
可是,現在在雷歐看來,這位安娜·奧爾科特過去的經曆和傳聞,恐怕不能僅僅隻用好運來形容,其中更應該與安娜·奧爾科特自身真正的力量脫不了關係。因為安娜·奧爾科特即便身上沒有任何祖態化的痕跡,但身為一個巫師的她卻也不像外界傳聞的那樣柔弱。
安娜·奧爾科特的實力到底有多強,因為沒有具體的比較數據,副腦係統也無法分析出來。但通過安娜·奧爾科特身上散出來的靈能波動,以及她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巫師奇物來看,整個第七湖上鎮除了自己、馬雷克以及剛到沒幾天的遠征者夏爾·朗科以外,其他人應該都不是她的對手。
和雷歐對視了一下後,安娜·奧爾科特轉過身對身旁的人說了幾句,然後便在守靈廳一些有心人的注視下,直接邁步走到了雷歐身旁坐下。
安娜·奧爾科特的舉動也被第七奧爾科特家族的大小成員看在眼中,這些人裏麵絕大部分都因為不了解情況,臉上不約而同的露出了一些詫異的表情,疑惑這位準家主要幹什麽。
隻有了解情況的羅伯特·奧爾科特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但卻也沒有阻攔他母親的打算,隻是分出一部分注意力,窺探這邊的情況變化。
“五萬。”安娜·奧爾科特就連禮節性的交談儀式都沒有進行,直接曝出了一個數字。
這種直截了當的談話方式,如果換了一個遲鈍點的人根本不明白是什麽意思,而雷歐則很輕易的就明白這五十萬應該就是買下那具機械傀儡的錢。
“我不缺錢!”雷歐也沒有轉頭多看安娜·奧爾科特一眼,平靜的回應道。
“銀月幣。”安娜·奧爾科特又說了一句。
這一次,不單單雷歐感到有些驚訝,就連一旁準備置身事外的維茨米爾在聽到銀月幣三個字後,也不由得出一聲驚呼。
湖上鎮的主要流通貨幣是湖區聯盟頒布的聯邦幣,這也是湖區聯盟公認的唯一法定貨幣,但銀月幣是一個特殊的存在。它並不對外流通,是銀月城巫師協會專門為正式巫師開的一種魔力貨幣,主要用於一些和巫術有關的商品交易,並不對外流通。
而且因為製作這種貨幣需要用到巫師的巫術,製造工序很繁雜,所以數量也不是很多,根據不完全統計,巫師協會總共製作了不到兩千萬枚銀月幣。
正是因為流通道外到的銀月幣數量極為稀少,加上來曆特殊,所以湖區聯盟的貴族也對銀月幣趨之若鶩,認為貴族之間的交易也應該以銀月幣結算,借此區別貴族和平民的階級。
因此,在湖區聯盟的貴族圈裏麵,銀月幣和聯邦幣的比值對比一直居高不下,從最初一比二的比值,增長到了現在一比一百二,也就是說安娜·奧爾科特所說的五萬,換成聯邦幣其實是六百萬,比一個普通貴族家族一輩子的積累還要多。
維茨米爾之所以表現出了那麽驚訝,並不是因為銀月幣換算成聯邦幣後,那麽巨大且醒目的數字,而是因為銀月幣本身。
作為第九席的專屬商人,維茨米爾自然很清楚銀月幣在銀月城的購買力有多強,更清楚銀月幣的數量如何稀少。以第九席為例,即便是這樣一位位高權重的席巫師,他也不可能一次拿出來五萬銀月幣這麽多,撐到頂能湊個兩萬銀月幣就已經非常了不起了。
至於其他席巫師,情況也和第九席差不多,隻有前三位席巫師的情況稍好一些,但要一次性拿出五萬銀月幣依然需要斟酌一下。
現在安娜·奧爾科特竟然這麽輕鬆的拿出五萬銀月幣,而且安娜·奧爾科特所在的第七奧爾科特家族還不是整個十鎮大家族中最強的,由此不難想象整個奧爾科特家族家族的底蘊有多麽深厚,且不說家族內部的實力,僅僅財力而言,恐怕將巫師協會的十位席拉到一起,都可能比不上。
和維茨米爾通過這五萬銀月幣聯想到奧爾科特家族的實力和底蘊相比,雷歐的注意力更多的是放在了那具價值五萬銀月幣的機械傀儡身上。
彼得·奧爾科特的那具靈能木偶女仆的確讓雷歐感到震驚,如果放在地球聯邦所在宇宙,這樣的人工智能機器人也不是沒有,但放在這樣一個科技還處於蒸汽文明的世界裏,這樣的機械傀儡就顯得無比驚豔了。
從彼得·奧爾科特要自己攜帶靈能木偶進入廢都的那一刻,雷歐就很清楚這具靈能木偶不普通了,但現在安娜·奧爾科特的表現卻讓他明白自己對這具靈能木偶的價值還有些低估了。
按照雷歐的理解,作為傀儡靈能製造出來的靈能木偶,一旦賦予其靈能的傀儡靈能者死去,那麽靈能木偶也就失去了任何活力,唯一有價值的地方就是木偶體內的機械結構。
可現在安娜·奧爾科特竟然願意花費五萬銀月幣從雷歐手中買到那具廢掉的靈能木偶,這很難用不願兒子遺物流落在外這個理由來解釋,唯一能夠解釋的就是現在那具靈能木偶之中,恐怕還隱藏了彼得·奧爾科特的大秘密,而這個秘密安娜·奧爾科特應該知道。
“七萬。”見到雷歐沒有反應,安娜·奧爾科特又繼續加了兩萬銀月幣。
這一次,她的聲音大了不少,令到周圍其他關注和沒有關注的人都忍不住將視線轉移過來。當那些不了解情況的人從其他有心人口中得知其中涉及到了七萬銀月幣的時候,守靈廳內立刻變得安靜了不少,並且不時能夠聽到一些震驚得倒吸涼氣的聲音。
作為子女得羅伯特·奧爾科特等人在得知情況後,也都不滿得朝自己得母親看了過去,但卻沒有一個人製止母親這種看起來無比瘋狂得行為。
“我不缺錢,安娜·奧爾科特夫人。”成為被眾人圍觀得對象讓雷歐也感到有些不適,皺了皺眉頭,冷淡的回應道。
聽到雷歐的回答,周圍第七湖上鎮的權貴們都感到萬分差異,且不說第七奧爾科特家族的權勢,單單對方付出的七萬銀月幣就已經算得上是一筆巨款了,不少貴族家族一輩子都不一定能偶擁有這樣的巨款。
可雷歐這個身患黑膚病的陌生人卻這麽隨意的拒絕了安娜·奧爾科特的交易,而且從其語氣不難聽出對方似乎根本沒有將奧爾科特家族放在眼中,這使得眾人不由得重新猜疑雷歐的身份。
聽到再次拒絕,安娜·奧爾科特也沒有再做更進一步的表示,站起身來,什麽話也沒有說,就這樣直接離開了守靈會,甚至連等一會兒重要的遺產公布都沒有打算參加,也就是說她等同於放棄了本應該繼承的那一部分遺產。
見到安娜·奧爾科特的這一意外舉動,守靈廳內即便是再怎麽遲鈍的人也能夠清楚的認識到這位第七湖上鎮的實際掌權者是生氣了,而且是很生氣。
至於奧爾科特家族其他遺囑上有名字的成員則極為反常的用一種感激的眼神看著雷歐,因為雷歐的拒絕之舉無疑幫了他們一個忙,他們全都可以從安娜·奧爾科特不要的那一份遺產中分一杯羹。
這時,從人群之中走出了一個臉上布滿皺紋的老人,來到了守靈廳的前台,將手中的文件包放在木台上,用一柄木槌敲打了幾下,說道:“我宣布彼得·奧爾科特的守靈會開始!把守靈廳的門關上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