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遠征者的合作交易
維茨米爾帶來的這個消息實在太意外了，意外到哪怕從維茨米爾這裏確定了這個消息的真實性，雷歐內心依然對此有所懷疑。
當日，在聽到喪鍾的聲音時，雷歐腦海中浮現出的奧爾科特家族成員之中，從頭到尾都沒有彼得·奧爾科特的身影，在他看來，哪怕是整個第七湖上鎮奧爾科特家族全都死光了，彼得·奧爾科特也絕對能夠活下來。
可現在彼得·奧爾科特竟然死了，而且按照維茨米爾的說法還是患上了疾病病死的，這讓雷歐根本無法相信。畢竟在前些天，他見到彼得·奧爾科特的時候，對方的身體還很健康，並且以他對靈能者的了解，就算是再厲害的病毒也不可能讓一名靈能者在短短數天時間內喪命。
“看樣子你是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對於雷歐的反應，維茨米爾也感到意外，並且大膽的猜測道：“應該是奧爾科特家族的人封鎖了消息，他們不希望你去參加彼得·奧爾科特的守靈會。”
“守靈會？為什麽我有資格去參加彼得·奧爾科特的守靈會？”雷歐一臉古怪的看著維茨米爾，但很快臉上就露出了恍然之色，道：“難道彼得·奧爾科特的遺囑裏麵有我的名字？”
就在雷歐的話音落下，維茨米爾非常配合的用力點了點頭，並說道：“不但有你的名字，而且我聽說名字還是靠前的幾位之一。”
雷歐聽到這句話後，先是愣了一下，隨後臉上露出了一絲莫名的笑容，之前因為聽到彼得·奧爾科特死訊的錯愕、疑惑等神情也盡數退去。
雖然隻是猜測，並沒有任何證據，但從自己名字出現在彼得·奧爾科特的遺囑上來看，雷歐感覺到彼得·奧爾科特應該沒有死。
“彼得·奧爾科特已經死了，你和他的約定還要遵守嗎？”維茨米爾這時候又問道。
“當然會遵守，”雷歐平靜的說道。
聽到雷歐的回答，維茨米爾的臉上露出了少許笑容，顯然雷歐對合作承諾的態度，讓他對兩人之前談妥的合作稍微放心了一點，畢竟沒有人會喜歡和一個隨時都會違背承諾的人合作。
維茨米爾隨後沉聲道：“不過，如果你想要遵守承諾的話，這場守靈會你還真的不能缺席。”
“為什麽這麽說？”雷歐疑問道。
“彼得·奧爾科特的那具人偶也是他的遺物之一，而且不僅僅第七奧爾科特家族，就算其他湖上鎮的奧爾科特家族，和一些研究傀儡術的巫師，都對這具人偶非常在意。”維茨米爾解釋且推測，道：“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彼得·奧爾科特的遺囑裏麵肯定是將那具人偶給你了，否則的話，隻是一些普通錢財之類的東西，奧爾科特家族不會表現得這麽失禮、這麽吝嗇。要知道他們這樣做，無論結果如何，都會對聲望造成不小的損失。”
雷歐稍微想了想，詢問道：“守靈會什麽時候開始？”
“今天。”維茨米爾回應了一下，然後又補充了一個精確數字道：“五個刻度時之後。”
雷歐又問道：“你有辦法讓我參加守靈會嗎？”
“雖然有些困難，但也不是沒有辦法。”維茨米爾很快給出答案，道：“夏爾·朗科閣下已經來到湖上鎮了，他可以作為我主人的使者，參加第七奧爾科特家族的守靈會。”
“看樣子你是有備而來呀！”見到維茨米爾回答得如此快，雷歐哪還會看不出維茨米爾事先已經準備好了說辭。
維茨米爾也沒有否認，笑著說道：“嘿嘿！我隻是一個幫人跑腿得小人物而已。”
“雖然我們算是合作者，但想必那位遠征者閣下應該不會好心到幫一個合作者，得罪第七奧爾科特家族。”雷歐很快就知道維茨米爾來這一趟，並且透露守靈會細節的背後指使者是誰，所以直截了當的說道：“說吧！那位遠征者閣下有什麽要求？”
維茨米爾回答道：“很簡單，在大書庫幫我的主人取得夜神歎息這本書的同時，也幫遠征者閣下從書庫中取得另外一本書。”
雷歐皺了皺眉頭，說道：“你應該知道我們進入廢都後，並不一定會出現在大書庫附近。”
維茨米爾搖了搖頭，故作神秘狀，說道：“不！您如果和夏爾·朗科閣下一同進入的話，肯定會出現在大書庫附近。”
雷歐聞言，不禁好奇的猜測道：“遠征者閣下擁有能夠定位大書庫的寶物？”
隻不過，這一次維茨米爾並沒有回答，隻是笑了笑。
雷歐沒有繼續追問，而是換了一個問題，道：“既然這個問題你不能說出來，那麽遠征者閣下想要從大書庫裏麵得到的書是什麽書，這個問題你應該能夠回答吧？”
“這個當然能夠回答，是結晶老者的魔法書。”
聽到這個答案，雷歐愣了愣，臉上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
現在的雷歐對廢都的了解不再是一無所知，通過維茨米爾之前提供的不完整資料，他對廢都的情況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
巫師協會認為廢都是多元宇宙任何事物毀滅後的最終歸宿，多元宇宙任何一個事物毀滅後殘留的遺骸都會掉落道廢都之中，這些事物既可能是一個國家，也可能是一個人，甚至可能是一團宇宙能量。
有趣的是這種多元宇宙的概念並不是巫師協會的席巫師們原創的，這個概念來自於以前進入廢都的人從大書庫帶出的一本筆記，這本筆記的撰寫者是來自一個名為耐色瑞爾國度的奧術師。
對於奧術是什麽，巫師協會的人一直都不是很清楚，因為那名奧術師在寫下這本筆記的時候，人已經瘋了，筆記內容顛三倒四，夾雜了十多種不同的語言，除了很少一部分涉及廢都的內容被解讀以外，其餘絕大多數內容全都是一些暫時無法解讀的錯亂文字。
巫師協會現廢都已經數千年了，進入廢都的次數也有上千次之多，但對廢都依然是一無所知，他們不知道廢都有多大，他們不知道廢都到底在哪裏，甚至連怎樣主動進入廢都都不清楚。直到幾百年前巫師協會得到了這本奧術師筆記才真正開始了解廢都，知道找到廢都入口的方法，而廢都的名字也才成為那個陌生世界的正式名字。
對於那本筆記的內容，維茨米爾的資料中沒有太多提及，隻是提到巫師協會現在能夠定位王城、大書庫這樣的廢都地點，全都是依靠那本筆記。
因為那本筆記是在大書庫裏麵現的，再加上大書庫內有大量記載神奇知識的書籍，所以巫師協會對廢都的探索在很長一段時間也是以大書庫為主。
在維茨米爾提供的資料中，大書庫的資料占據了一半以上，這也使得雷歐對這方麵的資料格外關注。
根據資料記載，大書庫外表雖然看上去是一個高塔狀的圖書館，但內部卻擁有無限的空間，至今巫師協會對大書庫的探索也還止步於四十三層。
就和廢都其他地方一樣，在大書庫內也充滿了各種各樣的怪物，幾乎每一層怪物的力量都會成倍的提升，而且每一層都會有一名極為強大的怪物把守著通往上一層的出入口，並且這些怪物會不斷的重複複活。
結晶老者就是第四十三層大書庫入口的把守者，而且那本奧術師筆記也是在四十三層撿到的，所以也有人猜測那位結晶老者就是奧術師本人。
正因如此，巫師協會對大書庫四十三層的探索也是最多的，雖然巫師協會從未殺死過結晶老者，但卻在四十三層的隱藏密室中找到過兩本結晶老者的魔法書，這兩本魔法書也就成了巫師協會最重要的寶物之一，隻有席巫師才有資格閱讀。
雖然，在資料裏麵，並沒有提到獲得結晶老者魔法書的經過，但從巫師協會這麽多次對大書庫的探索，付出了大量的傷亡，卻依然無法得到第三本結晶老者的魔法書來看，就足以知道這本魔法書又多麽難以獲得。
現在，那位遠征者夏爾·朗科竟然想要僅憑幫助雷歐參加奧爾科特家族守靈會這樣一件對他而言無足輕重的小事，來換取雷歐幫助他獲得結晶老者的魔法住這樣貴重的寶物，在雷歐看來如果不是這人異想天開到了天真的地步，那麽他開出的條件肯定還有後續內容。
於是，雷歐故意語氣略帶諷刺的說道：“維茨米爾先生，作為商人的你覺得這樣的交換條件對等嗎？”
“當然不對等。”維茨米爾臉上露出少許尷尬，然後正色道：“我當時也是這樣問遠征者閣下的，不過他說隻要您願意協助他獲得結晶老者的魔法書，他願意對您開放他的私人書庫。”
雷歐露出了沉思的表情，沒有立刻回答。
無疑夏爾·朗科開出的這個條件對於巫師協會任何一名普通巫師來說都是最好的交易條件，作為第九席巫師的主門徒，遠征者夏爾·朗科絕對算得上是一個強大的巫師，甚至不少人認為他將來必然繼承第九席的位置，所以他的私人書庫內必然收藏了各種強大的巫術，是任何一個巫師夢寐以求的寶藏。
可問題是雷歐並不是巫師，並且也不是巫師協會的巫師，夏爾··朗科開出的條件雖然足夠了，但對他而言卻沒有任何用處，而且更讓人苦惱的是他甚至都不能反對這樣的條件，否則的話，必然會惹人懷疑。
所以在沉思了片刻後，雷歐故意設下了一個小障礙，說道：“能夠進入遠征者閣下的書庫自然是我夢寐以求的事情，但幫助遠征者閣下獲得結晶老者的魔法書也同樣是危險重重，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能夠活著回到這裏，所以這個交易條件看上去美好，但卻太虛幻了。與其開出這麽好、但卻不一定能夠最終獲得的交易條件，我倒是更希望提前獲得一些實在的東西。”
維茨米爾微微沉默了一下，問道：“雷歐先生，您覺得什麽實在的東西才合適呢？”
雷歐沉聲道：“不少於三本席巫師的筆記。”
維茨米爾稍微想了想，點頭道：“這個條件遠征者閣下應該可以接受。”
雷歐也沒有想到維茨米爾會答應得這麽爽快，愣了愣，重新審視了一下維茨米爾得身份，同時不動聲色的就朝維茨米爾伸出手，道：“既然這樣，我和遠征者閣下的交易就達成了。”
“交易達成。”維茨米爾也握了握雷歐的手，又繼續道：“我會立刻安排您去參加守靈會的事宜，一個小時後我會親自來接您過去。”
“這個不忙。”雷歐隨意的擺了擺手，然後叫住了維茨米爾，道：“你也先別忙著走，我有幾件事想要問你。”
“什麽事？”維茨米爾問道。
雷歐直接問道：“第一件事就是諾維斯基家族的賞金怎麽樣了？據我所知，諾維斯基家族已經派人去過根巢了。”
維茨米爾有些尷尬的說道：“這件事我正好想要跟您說，諾維斯基家族根據您給出的凶手信息去根巢抓人，結果遭遇到了一些意外，損失慘重，諾維斯基家族內部有對現任繼承人不滿的家族成員就以此為借口，拖延應該送到您手中的那件東西。”
“他們該不會想要賴賬吧？”雷歐臉色陰沉了下來，說道。
維茨米爾立刻搖了搖頭，解釋道：“當然不會，他們隻是故意拖延了一下時間，因為他們知道您也會要去廢都，所以……”
“所以他們想要等我從廢都回來後，再把東西交給我，”雷歐冷笑道：“如果我不能回來，他們也就沒有必要再理會我這個死人了，對吧？”
“他們的確是這樣想的。”維茨米爾提及這些貴族家族的小伎倆也是一臉的不屑，但隨後他又非常篤定的說道：“不過，您放心，隻要您參加了這次守靈會，相信諾維斯基家族明天就會將您要的東西送到您手中。”
雷歐看了看一臉微笑的維茨米爾，心中猜測維茨米爾肯定知道一些他不清楚、但卻對他有利的事情，否則不會變現得這樣自信滿滿。
對於雷歐而言，隻要東西到手就可以了，至於過程是怎麽樣，維茨米爾是如何操作這件事的，這件事又能給維茨米爾帶來多少好處，他都不在意，所以他也沒有在這件事上繼續追問。
而就在維茨米爾以為雷歐接下來會詢問有關賞金或者廢都的事情時，雷歐卻忽然話鋒一轉，問了一個讓他無比擔憂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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