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同樣的氣味
雖然白靴公爵否認的自己是巫師協會第一席巫師的寵物,但它的一些話語和舉動透露出了很多信息。
比如它的主人和第一席巫師很熟悉,並且對其極為不屑,當麵是如何且不說,背地裏肯定沒少抱怨,所以白靴公爵才會受到其影響,以糟老頭稱呼第一席巫師,並且對其表現的極為厭惡。
另外,白靴公爵以前應該也居住在銀月城,並且它也沒有少去第一席巫師的巫師塔,所以才會對那裏的環境非常熟悉,輕而易舉的避開了那裏的魔法傀儡守衛,潛入到了藏寶庫。
最後一點就是白靴公爵的主人肯定對第一席巫師的藏寶庫覬覦已久,甚至花了很多時間和精力研究第一席巫師的巫師塔防禦,藏寶庫陷阱的位置等等。所以白靴公爵才能夠在不驚動任何警報和陷阱的情況下,偷取到了三件對第一席巫師非常重要的殘片,甚至雷歐感覺到白靴公爵當小偷,也是它主人指使的。
隻不過,為了避免嚇到白靴公爵,雷歐並沒有打算說出這些分析和推測,而是將話題轉回到了手中的碎片,道:“如果我猜測沒錯的話,這些應該是一件完整巫師奇物的碎片吧?”
“您怎麽知道?您見過那東西?”白靴公爵一臉驚訝,上下打量了一下雷歐,疑惑道:“可您不是巫師協會的巫師呀?不是巫師的話,怎麽可能去第一席的巫師塔樓呢?”
特別敏感的雷歐又從這句話中得到了一個信息,問道:“你是怎麽知道我不是巫師協會的巫師?”
“因為你身上沒有那股味道。”白靴公爵一本正經的說道:“巫師協會的巫師身上都有一股味道,那股味道很難聞,我不喜歡那種味道。”
“味道?”雷歐疑惑了一下,然後試著調動自己體內的靈能,散於體外,問道:“是這股味道嗎?”
“不是的,這是好聞的味道,不是難聞的味道。”白靴公爵很顯然能夠通過鼻子來感應濃厚到一定程度的靈能,在雷歐讓靈能逸散體外的時候,它就立刻有所察覺,並且飛快的爬到了雷歐的膝蓋上,用力在雷歐身上嗅了嗅,一臉陶醉的說道:“真的好聞!和巫師協會三大席身上的氣味一樣好聞,如果不是你的氣味太淡了,我或許會把你當成他們中的一員。”
聽了白靴公爵的話,雷歐又獲得了一些了不得的隱秘情報。
從話中,雷歐分析出了銀月城巫師協會的中三大席巫師應該走的是純正的古巫師之道,雷歐自己雖然不是巫師,但他的靈能和高塔古巫師應該有些類似,所以白靴公爵才會覺得兩者的靈能氣味一樣。至於味道的深淺濃淡,或許是靈能等級有關,也就是說雷歐的靈能等級應該不如這裏的三大席巫師。
另外一點就是巫師協會隻有三大席巫師是走的古巫師之道,其他的巫師應該和現在維綸世界的巫師一樣已經變異成了另外一種巫師之道,而這種巫師之道使得他們的靈能變得混雜,白靴公爵才會覺得難聞。
在雷歐看來,三大席巫師隱藏真正的巫師之道,讓其他巫師塔走上不同的歧路,肯定是故意的,因為這有助於他們對其他巫師塔的控製。而其他巫師塔之間生的爭權奪利,其中也隱隱有著三大席巫師在背後操控,這也可以幫助他們消耗其他巫師塔的資源和席巫師的精力,讓他們的地位始終穩固。
“您隻要這三件東西嗎?”白靴公爵似乎不願意過多的談及巫師協會的事情,在為雷歐做了解答之後,就看著雷歐手中的三塊殘片,問道:“要不其他的東西我都折算成兩枚霧怪的殘骸吧?”
“不了,其他東西我不需要。”雷歐搖了搖頭,隨後又朝露出失望神情的白靴公爵,說道:“不過我想要請你幫我查一點事情,那兩塊霧怪殘骸就當作是報酬吧!”
剛剛認為自己可能要和兩塊可愛的霧怪殘骸說再見了,現在卻忽然有了新的希望,使得白靴公爵忍不住在雷歐的膝蓋上跳了幾圈,然後才意識到自己失禮了,連忙冷靜下來,朝雷歐歉意的說道:“抱歉,剛才我是在是太激動了,希望您不要以為我是一個無禮地精靈鼠。”說著,它又迫不及待的問道:“您要我幫您查什麽事情?”
雷歐沉聲問道:“你知道這段時間在二十三區生的那些命案和失蹤案嗎?”
白靴公爵露出疑惑之色,歪著腦袋看著雷歐道:“您怎麽問這件事?您難道不應該最清楚嗎?”
“我應該最清楚?”雷歐一臉不解,問道:“為什麽我會應該最清楚?”
“那些事情可是您做的呀?”白靴公爵驚訝道。
雷歐完全被白靴公爵給弄懵了,他原本還想要借著查找凶案凶手這件事,看看白靴公爵帶領的精靈鼠族群能夠做到什麽程度,以便他決定是否讓白靴公爵幫忙找尋那塊歐米茄級生物的殘骸碎片。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出現這樣一幕,自己反倒成了凶手,於是他疑問道:“白靴公爵,為什麽你會這麽肯定我就是做下那些凶案的人呢?”
“氣味。”白靴公爵很快作出了回答,同時也意識到了自己或許弄錯了,又解釋道:“您身上的氣味很獨特,和那個人身上的氣味一樣,我以前從來沒有聞過的這種氣味,所以記得很清楚。昨天見到您的時候,我就差點把您當成了那個人,所以才會對您有些提防,不敢貿然在您麵前出現。”
雷歐疑問道:“我身上的氣味難道不是和三大席巫師的氣味一樣嗎?”
白靴公爵立刻解釋道:“有些一樣,有些不一樣,每個人身上都有很多氣味,有些氣味是一樣的,有些氣味不一樣。您身上那種獨特的氣味和那個人身上的氣味是一樣的,但現在仔細聞一聞,您身上的氣味更濃一些,濃度的差距就像……就像第一席巫師身上的氣味和您身上的氣味的濃淡差距。”
現在雷歐弄明白了白靴公爵的意思,白靴公爵曾經見過凶手,但並沒有看清楚凶手的相貌,隻是記得了凶手身上擁有一種以前它從未聞過的氣味,而恰好雷歐身上也有同樣的氣味,隻是這種氣味比起那個凶手有濃厚得多,所以它才會誤會。
“我身上有一種獨特的味道和那人相似?”雷歐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了一個想法,那個人和他一樣都不是夢境世界的人,因為隻有這樣,他們身上才有能夠出現在這個世界獨一無二的氣味。
“那些甜點我能吃嗎?”白靴公爵看得出雷歐需要時間思考,於是指了指放在桌上的甜點,問道。
“吃吧!這是為你準備的。”雷歐將甜點取下來,放在了白靴公爵麵前。
白靴公爵吃了幾口後,有些挑剔的說道:“奶油味太淡的,很一般。”
聽到白靴公爵的話,雷歐像是受到了什麽啟,眼睛一亮,又沉思了一下,將剛才的猜測給否定掉了。因為如果那人也是來自於維綸世界或者其他現實世界,那麽兩人身上的氣味肯定不存在濃淡差別,而且還差別那麽大。
“如果不是因為都是來自現實世界的話,還有什麽會產生出獨一無二的氣味?”雷歐皺著眉頭,心中嘀咕著,忽然他想到了一個可能,那就是夜幕之書給他帶來的夢境之軀,夢境之軀所帶來的靈能氣息也是獨一無二的。
而且更重要的一點就是他想到了在警衛局停屍房中,看到那具屍體時,忽然莫名其妙產生的那個沒有由頭的判斷,如果摘取內髒、綁架活人是為了獻祭的判斷源自於夢境之軀的話,那麽很多事情就都解釋得通了,而且他也能夠猜到那凶手獻祭的對象應該就是創造這個夢境世界的夜神。
雷歐想到這裏,心中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這名凶手,看看自己的判斷正確與否,也看看是否能夠從他身上探查出有關夜神的秘密。
雷歐於是又問道:“白靴公爵,你能夠找出那個凶手嗎?”
“如果他出現的話就能夠。”白靴公爵將最後一塊甜點吞到肚子裏後,自信的說道。
雷歐將那兩塊高能量物質推到了白靴公爵的麵前說道:“那這兩塊霧怪的殘骸就當作這件事的報酬。”
“交給我吧!”白靴公爵迫不及待的將那些高能量物質攏到了一起,然後朝窗戶那邊吱吱叫了兩聲,早就等候在那裏的精靈鼠紛紛鑽到屋子裏,訓練有素的將那些雷歐不需要的物品包裹起來,背在身上,托著跑出去。
另外還有幾隻明顯看起來強壯得多的精靈鼠背著一個箱子,跑進屋子裏來,在白靴公爵的指揮下,用軟布將那幾塊高能量物質小心包裹起來,放入箱子裏麵,然後背著箱子快的跑出了房間。
“我一旦有消息就會派手下來找您,到時您隻需要跟著我的手下就行了。”見想要的東西已經到手,白靴公爵也沒有繼續呆下去的心思,朝雷歐說了一句後,也不等雷歐回答,就迫不及待的跳上窗台,跑了出去。
看到白靴公爵離開,雷歐將屋子裏收拾了一下,隨意的吃了一點東西,就讓蘇菲將餐盤和剩餘的食物拿下去,自己又去了樓上的密室,調製靜謐藥劑。
因為專心做一件事情,時間也過得很快,當報時環上休息期的區域點亮後,雷歐已經將藥櫃裏麵幾種用來煉製靜謐藥劑的藥材給耗盡了,總共製作了五瓶靜謐藥劑。
原本煉製的藥劑不可能這麽少,隻是中間雷歐試著改良藥方,看是否能夠通過自己從樓下房間那些夢境世界醫藥學書籍中學到的知識將藥劑的副作用拔出或者減弱。
很顯然,雷歐有些高估自己的能力了,通過副腦係統的數據分析和模擬操作,通過已有的藥方和煉藥手法,提煉藥劑或許不是什麽難事,但想要改良藥方卻不像他預料的那麽容易。
至少,雷歐前後嚐試了十幾次,全都失敗了,最後是無意中往煉製出來的成藥中加入了一點從那個冰雪世界獲得的冰晶刮下來的碎屑,才使得藥劑的副作用減弱了很多。而這種副作用減弱的藥劑他手頭上之提煉了兩瓶而已,哪怕還有不少冰晶,可以提煉更多的靜謐藥劑,但因為不清楚是否還有機會前往那個冰雪世界,所以他還不想將這枚絕無僅有的冰晶徹底消耗掉。
在進入休息期時,樓下的蘇菲按照雷歐的吩咐搖動了鈴鐺,提醒一下雷歐時間到了。製藥密室裏麵的雷歐聽到鈴鐺聲,立刻收拾了一下東西,下了樓,朝蘇菲吩咐了一聲,就離開了屋子,朝二十七區走去。
或許是因為兩個城區的敵對關係的緣故,二十三區和二十七區之間沒有直連的吊橋,隻能走緊挨著著兩個城區的十一區或者十七區繞路。
原本雷歐準備走十一區的,但走到吊橋所在的樓頂後,卻現吊橋被封住了,不準人進出,在對麵十一區的方向可以看到不少警衛和城衛在街道上穿行,像是在搜尋什麽。
“十一區生了什麽事?”雷歐走到了守衛橋梁的一名城衛軍官麵前,朝這個額頭長著一對長角、下肢呈現出羊蹄狀的組態人詢問道。
這名城衛軍官看到膚色異常的雷歐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眼中露出了明顯的厭惡表情,正準備將眼前這人趕走,但當他看到這人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張卡片後,眼中厭惡的神情和準備驅趕人的手臂都立刻收了回去。
作為一名負責城區治安的城衛在赴任的第一天要學的既不是如何對付窮凶極惡的歹徒,也不是如何從城區商戶手中撈更多的油水,而是要識別各個貴族家族的信物和名帖。
否則的話,無意中得罪一名不該得罪的大人物,最好的結果就是被上司責罰,然後派去守城牆,而最壞的結果就是那一天莫名其妙的被消失,甚至連身份也會被抹去,就像這個人從來不存在一般。
雷歐麵前的這名城衛軍官對所有的貴族家族名帖都很清楚,而雷歐手中的這張卡片更是最熟悉的一種,畢竟奧爾科特家族的親友卡可是很有名的,所以他朝雷歐行了個軍禮後,盡可能詳細的說明了一下十一區正在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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