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交鋒
維托維納人是地球聯邦所在宇宙中少有的靈能種族,他們的族人中擁有靈能天賦的人占據百分之八十以上,從遠古蒙昧時期他們就學習使用靈能,製作靈能物品的技藝也是冠絕宇宙,在宇宙中將近三成以上的靈能物品和靈能武器都是出自他們之手。
雖然,他們是最早和外星文明接觸的宇宙種族之一,但他們對外卻很封閉,隻願意和他們認可的族**流,並且大多數都是商業上的往來,不允許其他人影響自己,也不會插手其他族群的內政或者宇宙戰爭。
正是因為維托維納人保守的對外政策和始終中立的外交態度,使得宇宙中將近九成的文明都願意與他們做生意,特別是靈能物品的交易,而維托維納人出口的靈能物品中最多的就是這種永恒之光。
也正因為如此,永恒之光也就成了維托維納人的象征物,所以這件靈能物品的製造工藝一直都是維托維納人保護最嚴密的技藝之一。
“能看看嗎?”副腦係統調出有關維托維納人的資料後,雷歐生出了好奇心,指了指那疑似永恒之光的水晶球,朝彼得·奧爾科特問道。
“可以,請便。”彼得·奧爾科特很樂於見到別人對自己製造的物品感興趣,浮現在那些人臉上的各種表情是他少有的幾種樂趣來源。
得到允許後,雷歐將桌上的永恒之光拿起來,放在眼前仔細的看了看,同時通過精神網、靈覺感知以及靈視等等靈能技巧分析這件物品,在副腦係統中快速的比對數據,最終得出的結論如他所料,這東西的確是永恒之光。
雖然永恒之光是靈能物品,但在地球聯邦所在的宇宙中卻並不少見,因為其永恒光源的特殊本質,使得它成了最好的超空間飛行定位儀,幾乎所有能夠進行空間跨越的大型船隊上都會配備一兩個永恒之光用作空間定位。
雷歐前生沒少搭乘此類超空間飛船,在宇宙戰中也不止一次執行過摧毀敵船永恒之光定位儀的任務,所以對這件靈能物品他是非常熟悉,這也使得他幾乎不需要花費太多精力,就已經能夠確定手中的水晶球就是一種永恒之光。
“這是你做的?”雖然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但雷歐在將水晶球放回到托架後,依然確認性的問道。
雖然雷歐臉上的神色沒有變化,始終平淡如初,但彼得·奧爾科特卻能夠感受到雷歐語氣中的驚訝情緒,於是有些得意說道:“這東西不錯吧!可惜用料太講究了,我能夠弄到的原料隻能夠製作一個。”
雷歐的內心的確感到非常震驚,如果真的如他所推斷的那樣,這東西的確是永恒之光,那麽就代表彼得·奧爾科特曾經去往過地球聯邦所在的宇宙,並且在維托維納人那裏學到了永恒之光的製作技藝,這也就代表了他或許有可能回到地球聯邦的宇宙。
隻是回地球聯邦的這個念頭在雷歐的腦子裏麵閃過一秒鍾的時間不到,就被他給抹去了。他現在在這個神奇有趣的世界中生活得很好,每天都有大量新奇的事情滿足他的好奇心,而地球聯邦給他的記憶隻有任務、戰鬥、休息,然後繼續任務、繼續戰鬥,甚至都不一定有休息,所以他根本不會想要回到那種千篇一律,被人當作武器的糟糕世界。
雷歐沒有再繼續追問有關這枚永恒之光的細節,他擔心自己繼續追查下去,會產生什麽不可預料的變故,甚至有可能將他送回地球聯邦,所以他最好的做法就是不再與之接觸。
“閣下找我來是為了什麽?”作出決定的雷歐立刻轉移話題式的詢問道。
雷歐轉移話題的舉動讓彼得·奧爾科特感到有些意外,他的直覺很清楚的告訴他雷歐對這件巫師奇物很感興趣,可突然間他的態度卻一百八十度的逆轉,表現得如此冷淡,並且對這件物品表現出了強烈的排斥,這也使得他生出了強烈的好奇心。
“你以前見過這東西,對吧?”彼得·奧爾科特也是一個好奇心很重的人,而且為人也似乎有些固執和自我,絲毫沒有打算將自己帶入雷歐的說話節奏,而是強行將話題又撥回來,指了指永恒之光,盯著雷歐的表情,問道。
雷歐的表情依然是平淡無波,他雖然沒有進入到機械意誌狀態,但心態已經回到了類似當年生物兵器的境況,整個人就像是一塊頑石似的沒有露出任何信息。
隻見,他絲毫沒有打算彼得·奧爾科特任何提問的想法,直接將桌上的國王和王後拿回去,收入槍套中,然後語氣淡漠的說道:“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那麽……”
“你既然不願意說就算了,我們還是說點其他的吧!”在雷歐表現出強烈反感的同時,彼得·奧爾科特的態度也陡然變化,微笑著將身子靠在了椅子上,讓自己看上去顯得不具攻擊性。
雖然彼得·奧爾科特對雷歐很好奇,很想知道為什麽自己會感覺到雷歐似曾相識,也很想知道雷歐身上隱藏的各種秘密,但他卻也看得出雷歐的性格軟硬不吃,如果他不選擇退讓的話,最終隻會鬧翻了。
如果,雷歐隻是一般人的話,鬧翻了對彼得·奧爾科特而言也不是什麽壞事,他可以隨便找個理由,直接將雷歐抓起來拷問就可以了。但從雷歐拿出來的那兩把武器來看,他能夠感覺到雷歐的實力非常強大,而且就在剛才他的直覺無比明確的告訴他,如果強行動手的話,他的勝算很小。
彼得·奧爾科特和十鎮以及銀月城其他貴族完全不同,童年經曆帶來的記憶和知識,讓他懂得了什麽是妥協,什麽是迂回。這些知識令他更像是一個維綸世界的政客,臉麵、尊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最終是否能夠達到目的。所以當雷歐表現出強硬的態度時,他選擇後退一步,緩和現在的關係,然後利用其他方法拉近彼此的關係,直到關係很好的時候,再從對方身上探聽秘密。
整個探秘解密的過程對彼得·奧爾科特而言就像是一場遊戲,而且是一場值得他投入精力,也能夠幫助他打發無聊時間的遊戲。
雖然,已經被盯上的雷歐不太清楚彼得·奧爾科特的真實想法,但他卻能夠感覺對方很顯然是想要從自己身上挖掘一些秘密,而且看樣子已經有了長期接觸的打算,否則以其身份絕對不會作出這種後退之舉。
對此,他毫不在意,反倒樂見其成,因為他同樣也想要從對方身上挖掘出一些秘密來,也隻有多接觸,挖掘對方秘密的機會也就越多,至於最後誰能夠勝出,就要看各自的手段了。
也許是因為同樣的想法,使得兩人都作出了同樣的決定,等待對方先開口,尋找對方的漏洞,所以兩人這一刻都選擇了沉默,小屋內立刻變得寂靜無聲,屋子裏的氣氛也變得有些古怪。
很快,兩人最初的決定就有些變味了,雙方此刻都猜測出了對方心中的打算,而誰都沒有想過先開口說些什麽,從而使得兩人像是在進行一場誰先開口誰就輸的比賽一樣。
就在這時,女仆端著盤子,走到了兩人身旁,將盤子放在桌上,拿起一把精美的茶壺,分別給兩人倒了一杯水,放在了身邊。
兩人的視線不約而同的落在了麵前的茶杯上,跟著相互對視一眼,幾乎是同時笑了起來,雖然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麽要笑,但卻都覺得現在應該是笑的時候。
在笑過之後,這次輪到雷歐主動朝彼得·奧爾科特伸出手來,自我介紹道:“雷歐·多德,求知者。”
“彼得·奧爾科特,尋夢人。”彼得·奧爾科特也握了握雷歐的手,重新自我介紹道。
屋子裏的氣氛這一刻變得隨意輕鬆了不少,隻不過雙方心中的那份警惕並沒有因此減弱多少。
“多德這個姓氏很陌生,我記得十鎮好像沒有這個姓氏,”彼得·奧爾科特露出少許思考的神色,說道:“這個姓氏是銀月城名譽貴族的新姓氏嗎?”
銀月城的各個公會組織都會不定期的給自己公會內部一些傑出人士頒發名譽貴族的身份,而這些身份都不是世襲的,所以因為名譽貴族而產生的姓氏自然也隻是臨時的。
“不是。這隻是我隨便起的。”雷歐直接否定了對方的猜測,因為名譽貴族的姓氏是可以查出來的,無法做任何偽裝。
“隨便起的嗎?”彼得·奧爾科特顯然沒有相信雷歐的話,但也沒有再繼續追問,繼續說道:“多德閣下……呃,這樣稱呼有些太正式了,我還是稱呼你的名字雷歐好了,你也可以稱呼我彼得,你覺得怎麽樣?”
“可以。”雷歐點頭道。
彼得·奧爾科特微微一笑,繼續剛才要說的話,道:“我聽老管家說,雷歐你和第九首席的專用商人維茨米爾是合作者,對吧?”
雷歐簡單的回應道:“他是個不錯的合作者。”
“的確是很好的選擇。”彼得·奧爾科特也讚同的點點頭,說道:“他現在在第九首席眼中的地位不怎麽牢靠,不少人等著他出事,好接替他的位子,所以他這次來第七湖上鎮肯定是要辦成一些事,為了能夠辦成事情,他什麽條件都有可能答應。如果你和他沒有最終達成協議的話,現在最好考慮提高一些合作條件,隻要不會對他的地位造成影響,我想他應該都會答應下來。”
“你把我叫來,不會僅僅隻是為了告訴我要怎麽和維茨米爾談條件吧?”雷歐沒有打算和繼續彼得·奧爾科特繞圈子下去,直接問道:“有什麽事還是直說好些。”
“原本我找你來並沒有其他想法,隻是想要看看你是不是我以前認識的人,不過現在我卻有了不同的想法。”彼得·奧爾科特一改隨意的態度,神色變得稍微嚴肅了一些,說道:“我想要和你做一筆交易,隻要你告訴我關於廢都的資料,你就可以任意挑選一座我名下的工廠以及工廠產出的所有物品。”
聽到彼得·奧爾科特的話,雷歐的內心感到有些疑惑不解,但臉上的神情並沒有顯露出來,而是平淡的問道:“你對廢都的情況不了解嗎?”
“你覺得我們這些十鎮貴族有資格了解這些事嗎?”彼得·奧爾科特有些不悅的看著雷歐,說道:“你們巫師協會可是嚴禁我們參與這些事情。”
雷歐發現彼得·奧爾科特似乎受到了老管家的影響,將他看作是巫師協會的人了,所以將計就計,默認了這個身份,繼續說道:“那夢見石又是怎麽回事?”
彼得·奧爾科特微笑著說道:“這是我的秘密,你如果想要知道的話可以用你的秘密來交換。”
雷歐沉默了一下,故意如實說道:“我不知道什麽廢都?你問我也沒用。”
彼得·奧爾科特愣了愣,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跟著浮現出完全不相信的神色,拍了拍手,略帶譏諷的稱讚道:“你們這些巫師可真厲害,說出來的謊話竟然讓我也無法分辨出來。”
聽到彼得·奧爾科特話,雷歐露出了一絲笑容,他剛才故意說出實情,就是為了測試彼得·奧爾科特的直覺到底有多敏銳,而現在看來彼得·奧爾科特的直覺似乎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分辨話語的真假,這個發現也讓他從某種程度上占據了一個先機。
然而,雷歐臉上的笑容卻給彼得·奧爾科特造成了一個誤會,被他認為是成功欺騙自己直覺後的一個得意的笑容,這也使得他內心對自己直覺判斷產生了一絲疑惑。
他覺得既然雷歐有能力欺騙他正確判斷一句話的真假,那麽肯定就有辦法欺騙他對一個事物的好壞的判斷,而之前他的直覺告訴他,雷歐是無害的,也可能是對方巫術的一種偽裝欺騙。
想到這裏,彼得·奧爾科特放鬆的情緒又稍微緊張了一點,身子本能的作出了少許防禦的姿態,而安靜站立在一旁的女仆也在他的心境發生變化的時候,移動到了他的身旁,將他保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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