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采摘完畢
趙老四的話，讓在場的一百多人都如夢初醒。
一雙雙目光，抖動著貪婪的光芒，如同蠢蠢欲動的野獸。
是啊，二龍山不是陳二輝一個人的，金銀花也不是他種的，也就是說誰采了就是誰的。
真要如他所說昨天一天賣了幾萬塊錢的話，那每公斤的價格應該不低吧，自己賣的話可能遠遠不止八十塊錢！
一時間，氣氛變得詭異起來。
村長張貴年使勁兒猛嘬了一口旱煙，心裏埋怨陳二輝為啥要說出自己賺那麽錢，現在倒好，搞得大夥兒都眼紅了。
他頓了頓，轉身對著人群，說道：“你們可別忘了，沒有二輝咱們能有錢賺嗎？”
眾人不語，麵麵相覷，村長說的確實有道理，要是沒有二輝的話，連八十塊錢都賺不了。
趙老四見狀，冷笑道：“沒有我們，他能賺好幾萬嗎？”
這時，陳二輝開口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著趙老四，說道：“其實從一開始我完全可以從外麵雇人來采摘，沒有你，一樣能采摘。”
此話一出，眾人又竊竊私語起來，若是他從外麵雇人的話，那誰能知道這金銀花能賣錢？而且自己一分錢工錢也沒得賺。
陳二輝環視眾人一圈，再次說道：“我隻是想給大家找個賺錢的活兒，如果大家有銷路的話，完全可以自己采摘。”
聽到最後一句，眾人澎湃的妒忌之心，就像澆了盆冷水一樣，瞬間清醒，他說的對，重點在銷路，沒有銷路，自己往哪兒賣去？
村長見氣氛緩和，趁機道：“要不是二輝，咱們村兒有誰知道這玩意兒還能賣錢？再說了，二輝的為人你們也看到了，為了讓大夥都有錢掙，老的少的，他是來者有份兒！”
聞言，李大拐一瘸一拐的從人群中走出來，目光中透露著堅毅與感激，對著陳二輝道：“二輝，別的不多說，就憑你能留我這瘸子，這活兒我一定給你幹好嘍！”
其他人見狀仔細想想，陳二輝這人還真不錯，昨天中午不僅管飯，鹵湯還是肉的，解雇趙老四時，還給了他一天的工錢。
再加上今天明擺著活兒少人多，還留那麽多人，明擺著往出送錢，照顧大夥兒。
於是，有了李大拐的帶頭，其他人也不在幻想什麽，開始紛紛表態會好好幹。
趙老四看著人們都向著陳二輝，心裏憋悶不已，好不容易等到這個機會報複他昨天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解雇自己，不能就這麽結束。
他氣憤的瞪著陳二輝，大聲道：“二輝，別以為就你能找到銷路，我兒子可是在縣城上班兒，一大早就讓他去縣城打聽哪有收購金銀花了。”
“哦，是嗎？”陳二輝眉頭一挑。
“怎麽，怕斷你財路了？”趙老四得意笑道。
陳二輝隻是自己笑了笑，沒有理他，然後轉了個身麵向一眼望不到頭的綿延山脊，看了看東升的太陽，對大家說道：“時間差不多了，大家早點開工吧，爭取早點采摘完早點回家。”
這時，趙老四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引來一群人的目光。
手機雖然不貴，但他用的是智能大屏手機，在比較落後的青山村算個稀罕東西。
趙老四見打來電話的是他兒子後，心裏一喜，趕忙接聽。
“爸，縣城確實有收購金銀花的，不過量少了價格也低。”電話一頭說道。
“那一公斤能賣多少錢呢？”趙老四故意大聲的問，好讓那一百多人都聽見他兒子找到銷路了。
此時眾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聚集在趙老四臉上，眼睛一眨不眨，他們心裏也非常想知道這東西到底能賣多少錢。
趙老四見他們一雙雙期待的眼神，心裏樂開了花，趕忙把手機調成免提模式，想讓大家知道他是對的，那個陳二輝就是個坑人的黑心人，最好都別給他幹，別讓他掙錢了。
“爸，問了三家，價格最高一家，野戶的花兒是按一公斤二十來收，也得看品質的高低……”
一聽二十塊錢一公斤，趙老四耳朵都直了，一天能采摘二十公斤的話，那可是……四百塊錢！
“天呐！這東西這麽值錢？！”人群騷動起來，不時傳來陣陣驚呼。
趙老四更是樂的合不攏嘴，得意之情盡顯，對著他們叫囂道：“怎麽樣，我就說陳二輝坑了你們，你們還傻乎乎的跟著他幹，活該被坑！你們要是跟我幹的話，我一天給你們一百塊，咋樣？哈哈……”.
眾人又一次讓貪婪之心占據了半邊大腦，麵麵相覷，不知所措起來。
趙老四得意的仰著頭，對著電話道：“兒子，回頭我采摘完了去縣裏找你，你給我賣咯。”
“爸，剛采摘的人家不收，得晾幹才行。”
“晾幹？！”趙老四叫道，“那晾幹不得脫斤啊！”
“是啊，我問老板了，一般剛采摘的濕花五六公斤能出一公斤。”
“……”
趙老四頓時心裏拔涼拔涼的，五六公斤能出一公斤的話，按照陳二輝要求的一天二十來公斤的量，曬幹後頂多能出四公斤。
一公斤收購價是二十，也就是一天才八十，跟陳二輝給的工錢一樣！
手機開著免提，他兒子說的話，幾乎所有人都聽到了，一個個無比驚詫不解！
按趙老四兒子所說的，一天采二十公斤濕花隻能買八十塊錢，那陳二輝賺什麽？
就算他跟那個女神老板關係好，但價格能高幾個呢？
難道是真誤會人家二輝了，真如他所說，是想給大家找個賺錢的活兒啊！
村長張貴年率先反應回來，對趙老四大聲道：“老李，那你自己采摘自己往縣裏賣吧，我們呢，就跟著二輝幹，反正都是八十塊錢，還不用跑那麽遠路，省心省事兒。”
其他人也都紛紛為剛才自己的貪心暗自感到羞愧，急忙表態跟著陳二輝幹。
在張貴年的帶領下，眾人徹底拋掉自己的貪念，忙活了起來，隻留下原地愣神的趙老四。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趙老四神經質似的不停嘟囔著。
這時，陳二輝走過來，對他道：“趙伯伯，實話跟您說，錢我確實賺了不少，有一點您說的對，沒有大家我也不可能賺錢。”
“但是，這麽跟您說吧，咱們鎮上的紅星水泥廠，您覺得老板和工人賺的有可能一樣多嗎？如果每一個人都跟您想的一樣，結果隻會是大家都沒飯吃，如果您要真有本事，可以去當老板，而不是在下麵一邊妒忌，一邊到處跟人說老板的壞話。”
趙老四臉色鐵青，雖然恨陳二輝恨到極點，但也沒臉留在這裏了，背著籮筐匆匆憤怒離開。
經過這一段小插曲，前來的一百多人在村長張貴年的安排下幹的賣力十足，按照每人每天最少二十公斤的量，他們中有相當一部分人中午前就采摘夠了。
完成任務的人也沒閑著，紛紛幫楊美鳳去山下挑水做飯。
一群人忙的是風風火火，十分團結。
隻是去挑水的那些人出了點小意外，那邊山腳有很多蜜蜂，不少人多多少少都有被蟄到。
陳二輝還是按照昨天的方法，采藥搗爛給他們塗抹，心裏在嘀咕：“那邊怎麽會有那麽多蜜蜂呢？肯定不是戶養，這裏離村子有些遠，不可能有養蜂人把點設在附近。”
正一邊給他們治療，一邊琢磨著，村長張貴年過來，說道：“二輝，剩下的金銀花不多了，估摸著中午就能采摘完。”
“那正好，大夥兒吃了飯可以回去休息，不用在山上耗著，睡也睡不踏實。”陳二輝回道。
“行，那我跟他們說一下，爭取早點完工。”張貴年說完，就去把這個消息通知正在采摘的人了。
那些人一聽，幹得也更加賣力了，正好中午，坡上所有金銀花采摘完畢。
因為花兒少人多，采摘慢的那些人，根本湊不夠二十公斤，別說工錢了，就是午飯都不好意思吃。
好在陳二輝對此絲毫不在意，還讓村長招呼他們多吃點吃飽。
於是乎，一個個人都對陳二輝是好感十足，敬仰有加，放佛他才是帶領大家的村長，而村長張貴年則像是他的助理。
……
回到村子，把各個籮筐在金銀花放到小學操場後，陳二輝回了趟家取錢，讓張貴年把今天的工錢都一分不少的發給大家，讓他們回去休息。
眾人離開後，陳二輝見張貴年還沒走，問：“叔，你怎麽不回去休息？”
張貴年四處瞅了瞅，見沒人後，湊到他跟前小聲道：“上午人們也知道金銀花值錢了，保不準有人起貪心，我還是在這兒看著吧。”
“不用了叔，我自己看著就成，你回去照顧嬸子吧，嬸子雖然病好了，但身子還虛著呢，她一個人在家做飯也不方便。”陳二輝說道。
“吆，你這小子走了幾年，竟然學會關心人了。”張貴年驚訝的笑著打量他道，“看來不是幻覺，還真不跟以前一樣了，以前啊，你就是個小無賴，調皮搗蛋還總有理兒。”
“……”陳二輝滿眼黑線，“行了，你趕緊回去吧，剛剛用梁一菲的手機給夏姐打電話了，他們目前在縣城，一會兒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