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周婷婷的欠條
回來的路上，又想起了房後的李雅萍，也不知道她怎樣了，為什麽要離婚呢？難道像一些小說裏那樣，丈夫在外打工，遇到富婆被包養了？
問題不是這個，是離婚後，她還留不留在青山村，畢竟她是鄰村嫁過來的。
如果她離開，那青山村可就少了一道美麗的風景線。
想到此，他忽然有些後悔自己的自控力太強了，昨晚要是忍不住了，那該多好……
回到村裏後，陳二輝沒有回家，直接騎車摩托車去村長張貴年家，送藥和摩托車。
“二輝，真是太感謝了。”張貴年感激的說道，早上她老婆讓他用針那麽一紮，現在燒早就退了，臉色也紅潤了許多，隻是身子還有點虛，多養幾天就好了。
“客氣了張叔，我跟您商量件事。”陳二輝說道。
“什麽事？放心，能幫的叔一定幫！”張貴年豪氣的說道。
“是這樣的，能不能用一下村大隊的大喇叭呢？”陳二輝道，接著他說了一下，想雇些人去山上采金銀花來賣錢。
“這大毛花（金銀花的小名）還能賣錢？”張貴年疑惑的說道，雖然縣裏有專門收購這個的，不過青山村的人去縣城去的少，也對中草藥基本上不了解。
“這你就不用管了。”
“你最好考慮清楚，叔可是為你好，你可要想好了。”張貴年說道。
“嗯，想好了。”
“行，那你雇多少人，出什麽價，我幫你去村大隊喊喇叭。”
“雇上百十來人吧，兩天，每人每天八十塊錢。”陳二輝說道，他本來計劃自己手裏那點錢少雇幾個人，隻能少賺一點兒，但遇到夏雪涵後立馬改變了注意，價格都一百八一公斤了，怎能錯過這次賺錢的大好機會呢。
趁著夏雪涵對自己的金銀花十分感興趣，他厚著臉提出讓他們來拉貨並結賬，就是為了最大限度的雇人，爭取兩天時間把金銀花采摘完。
在回來的路上他也大概算了一下，那一大片金銀花按照人工種植的標準密度，也就五六畝，按照一畝能出濕花五百公斤來說，總共差不多有三千公斤。
一個人每天頂多能采摘二十來公斤，想要兩天采摘完的話，最少需要七八十人，不過保險點，能多找一些人就多找一些，畢竟村裏的玉米剛收割完，大家也都挺累的。
張貴年一聽，震驚差點爬倒在地上，怔怔的盯著陳二輝，問：“真的假的？”
“嗯。”陳二輝點點頭，然後又不好意思的說道：“不過這錢，要晚上才能結算。”
他手頭沒多少錢，隻能等夏雪涵他們來拉貨結賬後，才能補上。
“我說的不是這個！”張貴年急眼問，“我是說你要雇百十來人？！”
整個青山村的總共才有一百多戶人家，雇這麽多人，就快相當於每家出一人了，這簡直是青山村從來沒有過的大規模集體勞動！
他一個年輕小娃，不是在說胡話吧？！
……
傍晚時分，金色的斜陽鋪灑在山穀之中的青山村，靜謐安詳。
正當人們從地裏幹活回去時，忽然聽到村大隊的喇叭響了起來。
這喇叭平時隻有村裏收電費或有什麽重大事情的時候才會響，太陽都快落山了怎麽響了？
“喂，喂，村民們注意了，村民們注意了！”喇叭裏傳來村長張貴年的聲音，在被山包圍的村裏回蕩。
“咱們村兒的陳二輝在明後兩天，想要雇人去山上采摘金銀花，每人每天八十塊錢，有意的請到小學操場上報名。咱們村兒的陳二輝在……”
連續說了幾遍，這響徹整個村子的喇叭才安靜下來。
“謝謝叔了。”陳二輝笑著感謝道，“叔，明兒個你去不，給你做管理，一天多二十，按照一百塊錢算。”
一下子雇上一百多人，其實他心裏很清楚，他三年沒在村裏了，年紀小更別提威望啥的，到時村裏大叔大伯大媽大嬸，都在山上耗時間的話，自己也管不住，最好找一個有威望的人幫忙照看，身為村長的張貴年無疑是最佳人選。
張貴年砸了咂嘴，然後拒絕道：“別，我還得照顧你嬸子呢，地裏的玉米秸稈還沒割完。”
其實他心裏也對那一百塊錢塊錢非常感興趣，村裏沒工廠，沒個掙錢的地兒，隻能靠種的玉米或養一些牲口來賣，最近兩年天氣幹旱，收成也越來越不好了，一天就一百塊塊錢，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隻不過礙於長輩以及村長這個身份的麵子，拉不下臉給這個十幾歲的娃幹活。
“放心吧叔，你不用幹活，主要負責照看好大家，畢竟是在山上，別出什麽意外，再有，要是他們都不好好采摘，幹耗時間，我這做晚輩的也不好說什麽，你說是不？你就幫侄子一次吧。”陳二輝說道。
張貴年見他態度不錯，沒有像一絲老板的傲樣，而且還給自己做個管理，多少有點麵子，就不猶豫了，點頭應了下來。
“就這麽定了，那我先回去了，回頭你在操場上統計人數，晚上咱們再碰個麵兒。”
離開村長家後，陳二輝又去了周婷婷家，畢竟那一大片金銀花是周婷婷發現的，剛才喇叭廣播完，別讓她以為自己撇開她自己賺錢而有心裏負擔。
周婷婷正提著桶水晃晃悠悠的往水甕裏倒，見到陳二輝來後，臉色一喜，甜甜的叫道：“二輝哥，你來啦。”
不知道怎麽回事兒，自從昨晚分別後，她腦海裏總是出現他的身影。
這三年她父親病重，她也沒時間去找同齡人玩兒，做飯，洗衣服，收拾家，下地，每天有忙不完的活兒，跟人接觸也很少。
他這一回來，先是說她父親的病能治好，給了她莫大的希望，又加上前兩天兩人都是在山上一起采藥的接觸，讓她感覺跟他在一起心裏很輕鬆，更重要的是，他還看了她的身子，聽說那麽重要的隱私部位，隻有結婚的兩人才能相互看……
陳二輝看了一下周婷婷父親的病，等吃藥一周後才適合針灸治療。
接著，又給她說了一下雇人采摘金銀花的事兒，讓她放心，一定會分錢給她的。
本來不打算讓她去，畢竟家裏靠一個隻有十五歲的女孩兒，挺辛苦的，可她卻堅持要去，並道：“一天八十塊錢呢，我什麽都不做，怎麽好意思要這麽多錢。”
這話看似好笑，但陳二輝心底卻對這個傻的可愛的女孩兒升起一絲憐惜。
八十塊錢對她來說就是很多的錢了，那回頭分她幾萬，她精致的臉頰會不會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呢，他很期待能看到。
在陳二輝正要離開時，忽然聽到外麵有人進來。
“婷婷，快出來瞧瞧哥今晚給你帶什麽吃的來了？”隔壁王鐵柱端著一盆子餃子邊喊邊往進走。
推開門後，王鐵柱見到陳二輝，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輕車熟路的把那盆還冒著熱氣兒的餃子放在桌子上，打招呼道：“這不二輝嗎，前兩天還在村口見你了，咋回來了呢？”
王鐵柱二十七八歲的人了，光棍兒一條，整日遊手好閑，幹些偷雞摸狗的事兒，跟張國峰是一路人。
“你來幹什麽？”陳二輝知道他的為人，皺眉問道。
“我給婷婷送餃子，咋啦？”王鐵柱說道。
“哦，沒什麽。”陳二輝頓了頓回道，或許是自己想多了，人家是鄰居，相互幫忙也都是很正常的事兒。
他也不想跟王鐵柱這類人多有接觸，正好自己也要走，便對周婷婷道：“我先走了，明早我來叫你。”
他剛一邁步，忽然衣角被周婷婷拽住。
回頭一看，從她眼神裏隱約看到一絲懼色，問道：“怎麽了？”
“哦，沒，沒事。”周婷婷連忙放開手，“那，那明早見。”
“嗯，明早見。”
在他離開後，王鐵柱臉色忽然陰沉了下來，對著周婷婷道：“他是怎麽回事？！”
“他幫我爸治病。”
“治病？”王鐵柱顯然不信陳二輝會治病，接著冷哼一聲道，“我看你們倆是想有一腿吧！”
“不關你的事兒，天黑了，你趕緊回去吧。”周婷婷下逐客令道。
“趕我走？”王鐵柱橫眉皺起，朝周婷婷走去，邊走邊道，“趁著今晚韭菜吃多了，我覺得得趕緊把咱們的事兒辦了，不然指不定什麽時候給老子扣頂綠帽子！”
周婷婷見狀，驚恐起來，情不自禁的往後靠，“你，你要幹嘛！”
“幹嘛？嘿嘿。”王鐵柱冷笑道，“你以為平日裏老子幫你種玉米，幫你挑水，是為了啥？再說了，三年前可是說好的，老子借錢給你爸看病，你得付利息，還不上的話就跟了我，不會忘了吧？”
周婷婷愕然，三年前她父親病重時，四處借錢，但誰會借給一個沒能力還的人呢。
鄰居王鐵柱當時湊了幾千塊錢給她，但是還錢是要付很高的利息，打欠條時，因她家沒有什麽東西可抵押，就答應他的條件，三年還不了錢，就嫁給他。
當時她隻是一心想著先治好她父親的病在說，病治好了可以種地，到時借錢也好借，三年的時間怎麽也能湊個一萬多塊錢。
不料借的錢花完了，病情卻一點兒沒好，這麽一拖就是三年，其他人見他父親成這樣，更不肯借錢給她了。
“你別過來！”周婷婷驚恐的邊往後退邊喊道，“你要再往前走，我，我就喊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