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全府上下關進大牢
老婆婆看著這黑漆漆的山間,刮過來一道風,吹得人瑟瑟發抖。“你們雲府上上下下,十年前害得我家破人亡!唉,丈夫死了,兒子也不知所蹤。我隱忍了那麽多年,想出了那麽多的計策都沒能讓你雲府淪為乞丐。看來機會是來了,這次不讓你淪為階下囚,讓雲府從此消失,我誓不為人!”
越過這層層千山,依然回到這老婆婆無比憎恨的雲府,不管這老婆婆如何密謀殘害整個雲府,雲府依然是將府上下所有人的家,所有人的夢。
至少葉沉兮也是這麽認為的,不管她之前再怎麽想逃離,但畢竟也生活了快一年了。她當初來的時候,應該是六月份,現在天氣越來越炎熱,冬裝也慢慢收了回去,又來到這炎炎夏日,放佛回到剛穿越南越國的那一刻。
這一年到底改變了什麽?
是人?
還是心境?
葉沉兮說不上來,除了感歎追不上白馬的如梭光陰,也無非就是感歎周圍人的無情變化。前天,確切的說,自從葉沉兮跟千億互相表達愛意之後,生活就突然轉變了方向,雲旗以及所有人,對葉沉兮的態度慢慢變得冷淡,再慢慢的化成了絕望,最後完全轉化為每人吐一口口水就能淹死她的眾矢之的。
每次從大廳到房間,葉沉兮都要經過眾多人的指指點點,忍受無數人的辱罵甚至挨打。照照銅鏡,原來的美人早就變成“人比黃花瘦”了,好不淒淒慘慘戚戚。
葉沉兮很想現在就走,就想離開這個令人害怕令人憂的雲府,這個深深庭院,放佛一張大嘴咬住了她,似乎要將她磨碎磨成渣滓。但陷入此門深似海,從此節操是路人,這裏的所有人,哪個是有節操的,節操隻是過往的風花水月了,有的隻是“與人鬥其樂無窮”。
葉沉兮為了那麽些許想要改變別人對她的看法,她鼓起勇氣去承擔照顧雲仲庭的責任。
由於雲仲庭病倒了,家裏的重擔一下就交給了大夫人和雲旗。別看大夫人如此的高傲,但和那些達官貴紳談起話來,依然不落下風。而雲旗則負責外麵,給那些高官通通風,送送禮,如果武王真要執行收刮船廠和鹽場,還希望各位大人能手下留情,留條活路。這兩人也放下各自的成見,不管以前多麽的憎恨彼此,此時此刻,雲府的危機立馬成了主要矛盾。
葉沉兮不知該怎麽形容,這無非就是給她的賭約做善後,說白了就是給她擦屁股。她卻呆在家裏,什麽事都做不了,即使想做,他們還讓她趕緊滾蛋呢。為了不遭人白眼,遂鼓起勇氣去承擔照顧雲仲庭的責任。
雲仲庭病倒後的三四天裏,葉沉兮一直給他端茶送水,人前馬後的伺候,稍怕有半點閃失。
起先雲仲庭都懶得和這個始作俑者說話,但依然在葉沉兮無微不至的伺候下,身體漸漸有了起色,雲仲庭才開始和葉沉兮說稍微多了那麽一點點的話。
葉沉兮吹涼了粥,慢慢的喂給雲仲庭,等喂完了粥,雲仲庭歎道:“還是懷念去年的日子啊。”
葉沉兮也聽出是什麽味道了,不禁黯然神傷,“爹,都是我的錯……”
雲仲庭無力的擺擺手,歎道:“我說了,不怪任何人。都是我們的命啊!特別是我,以前做的錯事,現在回報到我身上了。這隻是早晚的問題。”
“如果不是我糊塗,去跟武王玩什麽賭約,也不至於這麽慘。搞得雲府上下雞犬不寧的……”葉沉兮紅了眼,啜泣道。
“時間早晚的問題。這些年來,我一直會想起,我十年前吧,幹的最愚蠢的事情,在閩越國,害得一家子,家破人亡啊!十年之後,果真是輪到我了。”雲仲庭流下濁淚,似乎萬分的悔恨。
葉沉兮略微的疑惑,問道:“我看老爺如此的仁慈,哪像幹壞事的樣子啊!”
“我當時利欲熏心,將那人的家產全部並入雲府,你所知道的綏定船廠,其實就是他的造船廠,我奪了過來。現在武王要收走,我卻有種放心的舒適啊!”雲仲庭回想起那段不堪的往事,眉毛皺在了一起,似乎那段回憶很痛苦。
葉沉兮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給雲仲庭的扇扇風,希望他能涼快一些,如此的靜謐,讓人羨煞。
“砰!”
門猛然被踢開,嚇死了當場的二人。雲仲庭坐起來,看著門外的人。
葉沉兮哆哆嗦嗦的回頭看去,驚訝的嚇了一跳。
門外站著一排的士兵,這時領兵的人走過來,巡視房間內的二人,隻說了一句“帶走!”
門外裏麵衝進十多個士兵,隻是一瞬間就抓住了二人。
葉沉兮戰戰兢兢的說道:“你們為什麽抓我們啊……我們都是良民!不要這麽折騰我爹,他經受不住……”
“武王下了命令,一定要抓住這雲仲庭,以及他的兒子雲旗,還有兒媳——就是你,許芃!”領兵的捏著葉沉兮的臉蛋,陰陰的笑著。
葉沉兮一路稀裏糊塗的被士兵押送著,再莫名其妙的被送進雲府西邊幾公裏地的監獄,最後再神鬼不知的丟進監獄關上了門。
“進去!”
一氣嗬成,但還是不明不白,不清不楚。
以往來到監獄,都是葉沉兮去看望別人,比如看望鬧鬼事件的主謀采霞,之後千億落難之後又去看望他和翁大人。風水輪流轉,現在是別人來看望葉沉兮了。可是,誰會來看望這個壞女人呢?
沒錯,她的確是壞女人!
葉沉兮依然記得這個壞女人是什麽時候叫的。當他們被抓過來時候,雲旗在路上就被人抓了,被當場從馬上拉了下來,摔的不輕。在監獄門口,雲旗和他們相遇了,一見到她還有老爺,不禁訝然驚覺:“爹,你怎麽也被抓了?”
一看到葉沉兮,雲旗不禁怒從中來,“一定是你,一定是你這個壞女人啊!我真恨死你這個壞女人、賤女人!”
在監獄門口的時候,葉沉兮依然都是不在頻道裏,哆哆嗦嗦的說:“真的不是我,我什麽都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葉沉兮一陣大呼,就看到雲旗一腳恨厲踢來,疼的她都直不起腰來,奈何被官兵縛住雙手,連撫摸疼痛的地方都無法做到。
雲旗被人製服在地上,差點就要拳打腳踢了。雲旗卻不管不顧,奮力的掙開那些士兵的手,卻也隻能有一隻手是可以活動的,他用這唯一能活動的手,向前伸著,死勁的抓著,想要抓住葉沉兮的腳,恨不得撕裂這個賤人!
“你為什麽要害我們!你這個不忠不義,不幹不淨,敗壞家風道德,一無是處就會玩家產的臭女人、賤女人、壞女人!我他娘的,恨不得將你大卸八塊,統統拿去喂狗。你這肮髒齷蹉的賤人,狗吃了都會被毒死!”
葉沉兮自始至終都在默默的忍受這一切的謾罵,流著淚水。這一長串的惡名,化成利刃,心裏如同刀割一般,受著千刀萬剮的淩遲。
“我恨死你這個壞女人啦!”
雲旗被人拖著,朝著另一處去,但依然能聽到雲旗不停的辱罵著,即使聽到“砰”的一聲響,牢門鎖上了,都關不住他的怒火。
而葉沉兮則被關在另一邊,算是男女分開吧。
她慢慢的蜷縮身子,最先的想法就是“為什麽我會被關起來?”
可是無論怎麽想,都是一片空白,都無法想出自己為什麽會被抓啊!那些士兵都隻是說奉行了武王的命令,抓住她,老爺還有雲旗。至於其他人都沒有抓。
莫非是——
葉沉兮突然一陣恐懼,不住的渾身發抖,“怎麽會?難道輸了?”
她唯一想起的,就是和武王有打賭,如果閉關市解決順利的話,就將千億召回來,並且條約上寫的還有贈與幾塊沿海的地皮給雲府。但是輸了的話就是剝奪雲府的三個地方的船廠。
可是也不至於要將他們一網打盡丟進大牢吧?這武王,越來越看不懂在搞什麽了。難道是想要雲府的全部家產,怕他們不同意,先丟進大牢磨礪幾天,等出來了,雲府就已經不複存在了。
這還是她所熟知的武王嗎?葉沉兮十分不相信,這博物館不停的歌頌武王的功績,怎麽這真實的武王卻是如此的貪心和狡詐啊!她太天真無邪了,居然相信博物館的歌功頌德啊!
如此的漫漫長夜,葉沉兮無心睡眠,更主要的,是在拍蚊子,這蚊子如同戰鬥機一般,嚇死個人。她心裏一片哀默,“現在誰能救她出來,千億又遠在四會縣。真的隻能橫死出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聽到開門的聲音,葉沉兮一骨碌起來,就看到幾個凶神惡煞的獄卒,笑嘻嘻的走進來。葉沉兮立馬退到後麵,戰戰兢兢的說道:“你們要幹嘛?求放過,我不是你們想的那麽純潔無暇……”
“我們要的又不是你身體。”那獄卒笑嘻嘻的走上前。從斑駁的人影中,葉沉兮立馬感覺到壓力如同排山倒海。
“你們幹嘛對我動手動腳的,我也有人權的……”葉沉兮大呼道,可是沒人聽,立馬被來了個五花大綁。
“把她帶出去,那些當兵的不好惹!”
很快,葉沉兮被那些獄卒,七手八腳的拉出去,中間的揩油自然不必說了。
見到外麵的世界,呼吸到外麵的空氣,葉沉兮才感覺,多麽的好!可是卻很快被那些士兵壓著朝東邊而去,氣氛十分的嚴肅。
番禹城的百姓都十分的著急,擠過小小的木橋,過了河,來到上次玩曲水流觴的地方。那裏正搭著一個高台,士兵把守,萬分的莊嚴。
很快那個高台之下擠滿了人,大家都接到通知,前來這個高台。很快大家就安靜了,注視著高台上的人。
這個人,也隻有武王。
武王步伐沉重,神情肅然,緩緩的走到高台中間,放佛每一步都是仔細計算和斟酌過的,顯得如此的厚實和悲情。他慢慢的抬起頭,巡視大家,用著悲沉的語調,似乎不願意說出來卻又不得不說。“我們派遣的三名大臣,以及隨行的官兵,都被高後,賜以毒酒,統統的殺害了。”